梁臻總是在書房處理事務,偶爾夜深直接入宿此處,今日許是飲了酒,處理完鋪子的生意早早的躺在書房裏面的床榻上,忽然他陷入深睡的眼角微微一抖,猛地睜開眼,像是一隻幹涸的魚般張大嘴拼命的喘息着。半響,他起身面目陰郁的點燃蠟燭,呆愣愣的坐在床邊,一坐就是半宿。
武暖冬趴在房頂上都快睡了,很是佩服梁臻的毅力,這是發現了她還是沒發現她?
她倒不是執着于梁臻,而是自己身上有這麽一個大的弱點不解決總覺得不踏實,什麽身戴異香的設定對她來說比較坑爹,原諒她沒有少女心,實在不想隐藏妥當的時候被敵人發現啊啊啊。
正當武暖冬決定不管熬夜呆坐的梁臻扭頭回家之時,梁臻卻動了,他突地裂了裂嘴,喚來門外的小厮。
武暖冬也停下腳步,有些奇怪他要做什麽。
“将江姨娘帶過來!”冷冷的聲音透着詭異,武暖冬挑了下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她可對别人家夫妻恩愛的那點事沒興趣,咳咳,至少對屋内這人的很沒興趣。
剛躍到梁家大宅的宅門,迎面而來一道黑影直接将她堵在門口。
她打眼一看,不解的眨眨眼,“大哥,你怎麽在這兒?”
武春息沒有說話,反而指了指梁臻的院落方向。
“我剛過來,梁臻和……”
“跟我來吧!”武春息悄聲說:“有東西讓你看。”
武暖冬好奇的跟上,兩人又回到梁臻所在的書房之上。
這時江珠被人催趕着已經踏入了門内,因爲她低着頭,武暖冬并不能看到她的臉龐,隻是覺得她渾身散發着不對勁。
江珠一進去,就被梁臻招手喚了過去,态度極爲溫和的讓她坐在軟榻上。
武暖冬看了看旁邊的大哥,使了個眼色:還看?
武春息點頭:繼續看!
武暖冬頓時稀奇了上下打量着大哥,之前曹妃偷情還阻攔她來着,怎麽今兒個這麽古怪?随之武暖冬就明白了原由。哪裏是她想着翻雲覆雨,這明明是一場單方面的暴力虐待。
目光冷凝的看着被梁臻打得抱頭連哭都不敢哭的女人,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已經不能将這個面容猙獰、渾身充滿怨氣的兇殘男子和之前溫文爾雅的明媚少年挂上鈎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敢相信。
梁臻小氣、潔癖、睚眦必報和陰險,但從不知他骨子裏還有欺淩弱小的頑劣性子。
江珠如何,武暖冬不會爛好心的插手,可她也無法繼續冷眼旁觀,跟大哥打了聲招呼,先一步飛身而起。
武春息想了想,指尖一動,将屋内一施暴一躲避的兩人點中了睡穴,之後跟着武暖冬離開了梁家。
武暖冬躍到帝都最高的塔上,坐在跨欄上仰望着月光,感歎不已。
時間真是把殺豬刀。
當初毫無交集的三個人,在短短十多年的日子交錯前行,到最後,她嫁人、梁臻化身變态、羅玉寒離世。
真是造化弄人!
“大哥,你爲什麽讓我看這個?”武暖冬伸出手指虛空描繪着月亮的輪廓,很是惆怅,“還是在告訴我想要找梁臻的把柄完全可以點上他的睡穴?其實我沒說過嗎?我有精神潔癖,好歹也曾是我喜歡過的男子,而今分開了,壓根不想再有觸碰!”
“暖暖,你成天在想什麽?”武春息搖頭,站在欄杆上,屈尊降貴般半彎腰捋了捋小妹的狗頭。
“那就是讓我給梁臻下藥?”她繼續猜測,“不是不成,但是藥用多了會有抗藥性,我可不想替他磨練身體,還讓他憑白警覺起來。”說着有些委屈的嘟嘟嘴,“我也沒想他會每次都能察覺到我的出現!”
“好啦!我來不是爲了說教你的,放心!”武春息好笑不已,見小妹暗中松口氣,壞心的加了一句,“雖然你搜查證據的手法真的很笨拙!”
“大哥!”武暖冬目露怒火,伸出手臂就要将他推下高塔,引得武春息連忙擺手讨饒。
“那到底爲何讓我看這麽一出!”她心情不順的鼓臉,眼看着男人仗着先天優勢欺負女人,不管那女人是誰,心裏都不會舒坦的。
武春息笑得溫柔似水,“什麽樣的男人都見識見識,免得踏錯路。”
武暖冬差點吐血,瞪圓眼,“就這樣?大哥你耍我呢吧?”
“笨丫頭,是讓你收收心,雖然子境有時顯得柔弱了些,卻不失是個好相公,對他好些,免得以後你後悔!”
她翻了翻白眼,表面上幾個哥哥似乎很看不上二二,實則都在暗中護着他,這就是成了一家人之後的改變吧!
“說的好像我會抛夫棄子似的。”
“那暖暖,你爲何在服用春寒露?”武春息話音微沉。
武暖冬一挑眉,倒不奇怪大哥的敏銳。
春寒露是避孕的,長期服用也不會對身體有害。
“我還小,打算二十歲才要寶寶呢!”
“真的?”武春息追問,他不怕别的,就怕暖暖對羅玉寒還在念念不忘,所以才會不願給程子境生娃娃。
“比珍珠還真!”她眨眨大眼,很是真誠。
“那就好!”武春息松口氣,又笑着,“其實江珠是突破口。”
武暖冬咬咬唇,頓時跳了起來,“嗷,大哥,你詐我話!”原本大哥的目的可能就是讓她看到江珠的慘狀,然後從江珠身上下手,問生娃的事不過是捎帶手。
“傻丫頭!”武春息唇角深溝,“趕緊回家吧!免得讓子境等太久。”
“知道了,知道了!小心操心操的變成老頭,我還盼着有個親大嫂呢!大哥!”武暖冬嘟嘟嘴,不滿的瞪了大哥一眼,幾個輕躍步跳下了高塔,迎着月光回家去了。
“壞丫頭,以後給你找個厲害嫂嫂,看你還盼不盼!”武春息無奈的擺擺頭,向相反方向飛躍而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