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珠。”
“江珠?是我那表姐江珠嗎?”武暖冬正好和端着果汁杯托盤的程子境走入,她見衆人一下子神色緊繃,笑着,“你們也太緊張了,梁臻和我可沒關系,今天我們回來的時候早就碰見過了。隻是不知新娘是誰罷了。”
“什麽新娘,賤妾。”武行義看小妹的神情不像作假,撇撇嘴,吐槽道:“也不知梁家是不是有毛病,江家可是沾上就揭不開的膏藥。”
衆人頓時議論紛紛,顯然想不通梁臻到底是怎麽了,不會受了刺激後自暴自棄了吧?否則以他的家世财力,完全不可能看上貌不驚人的江珠。
一直沉默的趙氏眯眯眼,悄聲道:“那江珠和暖暖有五分相似。”
衆人一頓,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感覺可不太好,無一不說明梁臻還在惦記着暖暖沒有死心。
“他用這種方法隻是自尋死路。”武行川若有所指,不管他是想報複,還是不甘心,總之肯定是不願放過暖暖,強取豪奪也好、陰謀詭計也罷,他們武家不是吃素的。
“他不會想從江珠身上找替代品吧?”阿娜波愕然道。
“那也太可惡了,半分不懂得尊重女子,幸虧暖暖沒嫁過去,這剛多久就找了别的女子。經過今兒個這一出,梁家在帝都也算出盡風頭了。”潭氏憤慨不已又難忍幸災樂禍。
兩個嬸娘和三個嫂嫂七嘴八舌的開始讨論梁臻到底是想做什麽,最後總結十之八九還是沖着暖暖來的。
“也許他和江珠相互有了好感也不一定。”武暖冬扶額,她可沒那麽自作多情,“梁臻睚眦必報,不管怎樣,他不将咱家牽扯進去願意把帝都的姑娘都娶了也是他的事情。”
“緊張什麽,現在咱們武家的财力比他們梁家半分不差,還怕他繼續搞陰謀詭計不成。”老爺子放下筷子,活動了下筋骨,拍拍程子境的肩膀道:“走,跟爺爺活動活動去,讓爺爺看看你退步了沒有!”
“好嘞,您放心,不會讓您失望的。”程子境擦淨手,沖着暖暖一笑,跟着老爺子屁颠颠的走了。
錢氏笑歎着,“這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脾氣也是男人裏難得的溫順!”随即看了武暖冬一眼,意味深長的殷切囑咐,“珍惜眼前人呀!暖暖!”
武暖冬鼓鼓臉,“什麽溫順,那是您沒看見他在外面耍橫的情況。”
“怎了,你們出門這幾天發生了什麽?”趙氏稀奇的問。
武暖冬沒有隐瞞,将兩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然兩人的感情互動沒有提及半分。
“那村子的姑娘膽子也太大了。”潭氏驚詫道。
“都是窮鬧得。”周氏感慨。
“想不到子境在那兒還開了渡口!”武行舟摸着下巴,想着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擴大武家的生意。
衆人一人一句,閑聊起來,終于把注意力從武暖冬和程子境的感情方面扯開,讓她悄然松口氣,抿着果汁含笑不語。
梁臻接江珠爲妾本來與武家沒有任何關系,誰知三天回門之日,梁臻竟大張旗鼓的攜着他的賤妾來到莊子,果然與衆人所想的一般,目的不純。
老爺子本不想費心接待,可梁臻竟打着拜訪親家的說辭,現在恐怕和梁家或武家有合作關系的商家友人都知道梁少爺新納的小妾和最幾年崛起的武家有一定的關系。
兩輛牛車拉的回禮引得不少看到的街坊唏噓,因爲武家在這片山側開辟出住宅區,引得很多嫌棄帝都中心街區昂貴的小生意人買了左右空地,自行蓋了房子,當然沒有武家那般氣派,但是合在一起也小有規模。
梁臻似乎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武家和梁家密不可分,兩輛牛車慢吞吞的,比步行還要慢,晃悠悠的走到武家門外,招來不少人觀望。江珠的兩個小丫鬟自發上前,嬌聲嬌氣的喊門,“親家老爺,我們少爺和江姨娘回門來了!”
小姑娘十四五歲,聲音尖細,在空闊之地越發的明顯,頓時讓左右鄰居大吃一驚,沒成想武家會有女子成爲梁家少爺的小妾。
這下門房更是不會将門打開了,氣惱不過的直接飛躍到牆頭,怒喝道:“我們武家才沒有姑娘嫁爲人妾,武家正經姑娘隻有一位,尚未出閣,容不得你們随意破壞名聲,小心我家老爺去官府告你們诽謗。”
“哎喲,你這下人太不懂規矩,你家四房老爺的正妻是不是姓江?”丫鬟顯然是聽從了主子的吩咐,一張薄嘴開開合合不給别人插嘴的機會,“我們江姨娘是江家一脈嫡女,因娘家在欽州不便回門,想着帝都有你們這一門親戚才在此時特意探望。你這樣攔着豈不是讓鄰裏笑話,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替主子做主的奴才,狗膽包天了!”
江家的雜事過去了很久,在帝都的下人們根本不知道四房老爺有這門親戚,但是聽到江姨娘和四房離世的夫人同姓,一時也拿不準主意,連忙令在門旁玩鬧練功的小子們去通知主子。
門房緩下态度,沒有因爲小丫鬟嘴裏不幹不淨而動怒,大聲道:“我家四房夫人确姓江,沒錯,但你家的江姨娘是不是我家主子正經的親戚,也需我們向主子回報,勞煩梁少爺和江姨娘稍後,畢竟我武家門規嚴謹從沒有出過妾室,做下人的不好随意替主子做主放行!”
武家下人向來膽大,還備受主子的放縱,但卻是出了名的忠誠,鄰居們聽了這樣不怒不惱的答複不免爲武家下人的素質和内涵叫了聲好。簡單的一句話,将局勢扭轉,言明武家出身的姑娘自來沒有過做他人妾的。
江珠被狠狠打臉,本就不好的面色越發的青灰,半分新婚喜慶都沒有,渾身上下倒是穿金戴銀,卻掩不去眼底的青淤和嫉恨。她偷瞄了眼身前半步的梁臻,見他壓根沒有一絲忿然,倒滿面的笑容,一時拿不準他的想法。
梁臻沒有任何想法,之前倒是暢想了許多,但現在,隻想見見那個讓他咬牙切齒又愛恨不得的姑娘。問問她,在羅玉寒身死後,有沒有片刻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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