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汞以蒸氣形式由呼吸道侵入人體,按理來說能被皮膚吸收的量很少,但皮膚破損及潰爛時吸收量會增多。消化道基本不會吸收汞物質,所以通過口服不會引起中毒,可若是皮膚有損傷後又接觸過汞,便會引起中毒急症。而汞蒸氣易于通過肺泡膜進入體内溶于血液中,所以在高溫空氣中含汞量增高時,則會産生急性中毒反應。
九皇子的病症雖是慢性,卻因爲有人要加他的死亡,一下子加大了汞蒸氣的濃度,可若是禦醫光注意到了他體内的水銀,忽視了另一個金屬元素,那麽九皇子隻會死的慢一些罷了。
即便是現代醫學中西醫結合,治療重金屬中毒也需要一年到兩年不等,好在九皇子年輕,治愈時間會大大縮短,否則讓武暖冬長期耗在皇宮,她定然會第一個撂挑子不幹。
洗血治療法在此朝此代并不适用,武暖冬去信跟鄭文讨論了一下,最後将洗血法改善了一下,采用排血法,将血液中的毒血排出,刺激心髒産生新鮮血液。當然前提是五髒六腑沒有汞中毒。
這種方法适合武秋止,對九皇子則不太實用。九皇子中毒已深,需要的治療手段更爲複雜。
爲了行事方便,兩人同一間房,都暫時住在了紫宸宮偏殿。
山河圖屏風後,兩太醫院的年輕醫士侍候着兩位皇子更衣,并幫他們披上厚實的披風送到床榻旁。
換上了齊臀短褲,上半身一絲不挂的兩位皇子無語凝噎,皆是不自在的趕緊趴了下去,隻露出光裸平實的後背和一雙筆直結識的雙腿。
兩人都是年輕力壯的歲數,雖是前後中了毒,可皇室素來保養有佳,從背後看身形緊實、寬肩、窄腰、翹腿,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醫士自然不敢随意張望,将兩人腰間搭上薄被被退到屏風處等着召喚。
武暖冬淨了手,一走近床榻就收獲了兩隻當紅炸子雞。
她扶額嚴肅道:“治病救人,乃是莊重之事,并無男女之分,你們身爲皇子更該心智清明,不被外因所惑,更不應拘于小節,配合醫者将病看好方是正事!”
九皇子立刻目光一緊,收起尴尬和别扭,心下一陣愧疚,人家姑娘都沒害羞的失了分寸,他倒是緊張的全身熱,真是不應該,随即佩服道:“小九受教!”之後鼓足勇氣,撩開了腰上的薄被。
武秋止抿唇,已經無力去看九弟的表情。話說九皇子,乃這麽天真真的好麽!被小妹随便兩句就忽悠的忘了什麽叫自尊心和羞恥心了嗎?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臉皮厚的沒羞沒臊哪!
随即他丢了個眼神給武暖冬:一手偷梁換柱玩的挺好呀?
武暖冬:承讓承讓,三哥是你自己撩被,還是我來幫你?
武秋止敗退,紅着臉将薄被掀開。自從成年後,他還真沒有裸露過身軀還是當着自家心上人妹子的面,這刺激有點大,可謂比九皇子更要緊張、羞澀。
九皇子因性子問題,雖然收了兩個通人事的通房,卻至今沒有心情驗證男女之事。和他大皇兄一樣,強忍着,緊緊閉上眼。
其實不怪兩位皇子表現的不淡定,主要是醫治之人太過嬌嫩絕色,若換個大嬸,他們絕對沒什麽心理負擔。
武暖冬先是将手上塗滿藥油,換來兩個醫士,吩咐道:“請兩位仔細觀察我的手法,以後九皇子就輪流由你們揉捏穴脈、開筋通竅。”
九皇子又一度辛酸,真是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哪!
武秋止自然高興不已,暖暖肉乎乎的小手怎能随意被人觸碰,幸虧在皇宮的熏陶下他更懂得了收斂情緒,連敏銳的九皇子都沒察覺出任何不妥,隻是丹鳳眼中藏的笑意騙不了人。
武暖冬一上手,武秋止便什麽情緒也沒有了,頓時舒暢的吐了口氣,随即喜悅的牽起嘴角。暖暖的小手果然滑滑嫩嫩的,嗯,以後還要叮囑爹,不能讓暖暖學什麽繡花、做飯,到時把手弄粗糙了就不好了!
可是這種享受沒能持續多久,肩胛上一陣刺骨的疼猛地傳來,即便是善于隐忍的武秋止都免不得倒吸了口涼氣。随着身體被掰成各式各樣突破人類極限的形狀後,他那張俊秀清雅的臉龐從鐵青到慘白,精緻的五官幾度扭曲,到後來大汗淋漓,倒吸氣的聲音越來越響。
九皇子已經從開始的羨慕嫉妒恨到眼睛吓得快要脫窗。
兩個醫士亦然,驚悚的張大嘴巴,忽然有種小命休矣的不妙預感。
讓他們這麽折騰九皇子,不是找死嗎?
所以在武暖冬收工後,抹把汗,擡頭問:“看會了嗎?”
兩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不會!”
或是語氣過于沉重,其中一個醫士補救的說:“姑娘的手法過于獨特,在下……在下實在是天賦有限,半分也沒有學到!”
武暖冬挑眉,莫非她動作太快?
看了眼全身通紅如炸子雞的三哥,她皺眉道:“先給雍王殿下用幹毛巾抹去汗珠,蓋上薄被,九皇子身子弱,用勁先小漸強,我會放慢度在給你們演示一遍!”
九皇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望向武暖冬的表情再也不複羞澀,反而如同看到洪水猛獸,裹着薄單,在她靠近下,慢慢的往床榻深處挪去……
武暖冬大汗,她又不是強搶民女的纨绔子弟,至于嗎?好在她謹記自己現在是醫者的身份,耐心勸解,“九皇子無需怕,你問雍王殿下,是不是很舒服,正穴後人都輕松了!”
經過提醒,九皇子這才想起自己的大皇兄,連忙看了過去。若非是這位高人和大皇兄關系密切,剛才他差點以爲是所謂的高人是二皇兄或五皇兄派來暗殺他們的,把腿掰到後腦勺什麽的簡直匪夷所思!
穩下心神的李乃仔細一看,頓時眸色通亮,大爲驚奇。而今武秋止神色舒展,半合着眸子已經似睡非睡,身上的汗珠多是污濁,帶着絲絲的黑紅色,即便他不懂醫都能明白這樣的汗水不正常。
而兩位醫士早已經震驚了,他們畢竟從醫多年,一開始被武暖冬的大膽和放肆吓得失了主張,現在細心回想,那看似非常态的手法竟然暗藏絕妙,不免後悔三分,怎得沒有好好的偷師呢!像他們這種憑借自己本事,出身不如從醫世家的禦醫起點高,什麽都是自我摸索。就算重金拜了師,也要看師父願不願意傾囊相授,沒曾想,這姑娘竟是如此的高風亮節,頓時态度尊重了幾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