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丹是武暖冬做過最好的藥,這藥用時六年,除了一個月的制工期外,剩下的時間要用靈水熬制的湯藥滋養五年多,每次成功四顆就是頂好的了,剩下的都會變成毫無用處的廢料,所用的珍貴藥材不計其數。所幸她每年都會制一批,到現在已經每個家人備了一顆,以備不時之需。送給顧知府,本就是與顧知府和羅玉寒商量着借此機會借花獻佛。
至于送給欽州知府完全是看在羅玉寒的面子上,而且在當天顧知府就将造化丹雙手奉上,由羅将軍派人送到皇宮裏,孝敬了聖上。這事被衆人得知後,欽州知府的那丸丹藥捂在手裏就開始燒心了,幾方勢力從側面、正面的跟他讨要、強買,别人無所謂,最主要是如何讨好皇上。可顧知府行動太快已經占了先機,若他現在交出造化丹在聖上面前根本讨不到什麽,因爲風光已經讓顧知府占全了,沒譜到後來聖上還會覺得他辦事不牢靠,沒有上貢之心就麻煩了!
還是作爲上峰的羅玉寒支了一招,引着他将藥丸供奉在了皇家寺廟興唐寺,祈禱大唐昌盛久久。換句話說,等于還是送給了聖上,若是哪天聖上去興唐寺祈福,老住持必要将藥丸獻上,到時也會将他的拳拳之心銘記于心。
欽州知府含着淚勸慰自己,好歹還有養榮丹在手,一瓶要千兩銀哪!平常買都買不到。可是想想造化丹,欽州知府就好想痛哭一場!
大藥鋪的事情徹底結束,因爲搗亂的都是些無根基的小混混,沒有證據顯示有幕後主事之人,小混混的那點賠銀根本頂不上大藥鋪的虧損,這事武家隻能自認倒黴,幸好果蔬超市、飲酒肆和糕點店的客量緩慢的開始回流。
武暖冬接到帝都來的信時,和羅玉寒帶着幾個侍從在花園裏正在烤肉吃,當看完信後她整個人有些怔忪。
一旁在烤肉的羅玉寒放下手中控制火候的蒲扇,擦幹手心,遞給了她一杯清涼茶,“怎了?是家裏出事了?”
“沒,是好事!”武暖冬抿了口茶水,笑容璀璨的說:“洛陽和鹹陽的鋪子賠損的貨物已經找到了。而且被有關知情人士向官府舉報,有人惡意競争所以才會成心給武家鋪子潑髒水。”
“知情人士?”羅玉寒來了興趣,嗤笑着問,“不會是梁家得罪了誰吧?”
武暖冬瞥他一眼,“你們不愧是相愛相殺的好夥伴,一提到他你怎麽就興奮!”
羅玉寒垂眸,低聲嘀咕着,“相殺還差不多!”
“梁家家大業大,即便得罪了人,也隻會有人落井下石,現在梁家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不會有人自讨苦吃!”
“那是何人相幫?”羅玉寒好奇的問。
“記得那大了肚子得了病的馮姑娘嗎?”武暖冬見爐火差不多,放上串好的烤串,細心的翻烤起來。羅玉寒怕她被煙火嗆到,徑自接過,不時地扇扇火,讓肉串均勻加熱。
“記得,他們家差點沉塘的那個!”因爲是和武暖冬共同遇到的事情,羅玉寒額外的上心,自然印象深刻,他一邊用手背抹去額間的汗珠,一邊突發奇想地問道:“馮家,不會是洛陽首富那個馮家吧?”
“羅大哥别動,你手背都是炭灰!”武暖冬自然而然的抽了塊錦帕,先是幫着他擦了把臉,轉而将他手背也擦幹淨。兩人相處已久過于熟悉,她有時會忘了男女大防,把他當作親人朋友般相待,所以壓根沒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麽過界的,“就是那個馮家,他們雖是洛陽首富,卻是鹹陽商會的一員。”
羅玉寒一時語塞,光顧着緊張了,直到火星濺到了手臂上方才慌張的醒了神,聞着鼻息間獨屬于武暖冬的芬芳,耳尖通紅,心跳過速。他咽咽口水,強行壓下心頭的躁動,“原來如此,怨不得他們會幫忙。”随即話鋒一轉,警醒道:“之前鹹陽商會不是也有商戶唆使街頭混混去鋪子搗亂的嗎?”
“那時候哪兒想到有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發生,救完人也沒留下姓名,人家隻知道是在同濟得了救,當時我又托羅掌櫃别透露我的身份,等到他家姑娘徹底好了,這事已出了許久,而咱們人在賀州,還是我行舟哥在清流他們拜會商會無果後,通過鄭爺爺知道的此事。”武暖冬細細的解釋,“你也知道武家人的性子,絕不會挾恩圖報,這事就想着不了了之的。但行舟哥去大藥鋪查賬的時候,正好碰到馮顔兒和她的丫鬟去取藥,結果她們主仆的荷包竟是在逛街時丢了去,所拿之藥又是比較昂貴的。行舟哥見那藥是必須按時服用的,所以好心賒給了她。那馮家小姐也是把看人的好手,當即便欣賞起行舟哥的做派,原本還以爲他不過是大藥鋪的掌櫃或賬房,想着将行舟哥挖到自家鋪子裏,結果兩人一言不合說岔了,吵了起來,還是馮顔兒又羞又惱的氣哭了,吓壞了行舟哥方才好聲安哄。事情也巧了,鄭爺爺正在後堂研究新方子,聽聞有人吵架則過去查看一番,之後的事便真相大白。”
“馮家人知道真相後,便吩咐鹹陽商會和洛陽那邊停止了針對武家的一系列作爲,并且将事情抖落到了官府,算是替武家報仇?”羅玉寒順着事情的發展捋了下去,有些困惑,“按說從商之人最爲實在不過,他們能冒着得罪梁家的危險停止打擊鋪子已算還了恩情,怎會反幫了一手?”
提到此事武暖冬更是心喜,眉眼帶着笑意,“還不是馮顔兒和行舟哥吵出了感情,他們一個善于算賬一個善于斂财,真可謂天生一對。”更何況以武家如今的财力,配上馮家半分不差,之前馮顔兒的名譽雖有挽回,可世人愚昧,很多家世相當的當家主母認爲她身子弱又得過怪病,顧慮重重,所以現在連媒婆都不敢上門求娶了,可武家不在乎,二嬸娘又喜歡馮顔兒這種大方爽快的姑娘,一個月的光景兩家竟是訂了親。對于馮家來說,幫襯親家又是恩人自是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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