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在寒玉床上打坐一刻多鍾的功夫便将體内的迷藥排除體内,是她對梁臻大意了,否則不會輕而易舉的上了當。
可若想想,都談婚論嫁之人自然不會在時時刻刻警惕着彼此,她這虧吃的也算值了,至少讓她看清楚了這份感情的弊端和不真實。
密室的樣子像是新修建不久,牆面還有些潮濕,或許是梁臻早就想好了要将她關起來逼她就範,而那無色無味的迷藥也是專門針對武林人士的秘方,平常藥店壓根沒得賣。
她該感到慶幸嗎?爲了對付她,梁少爺也算是動用了不少本錢和精力。
面對這份感情,說不傷心那才是假話。可是現在容不得她怨天尤人,若是尋不到出口回去晚了,家裏人必然會尋來,到時别說讓梁臻交人,恐怕他會用盡一切手段直接扣下他們參加明天的婚禮。
他倒是會節省,兩天娶兩妻,喜堂都不用重新收拾裝點。
武暖冬勾着嘴角苦中作樂,雙手不停的開始摸起牆壁角落,尋找可以出去的‘門’,忙了一陣始終沒有摸到門路,卻聽密室外喧鬧一片,似乎是有人打了起來。
“交出人!”
一聲怒喝,羅玉寒直接拔刀相對。他殘留的理智在看到梁臻這個看似雲淡風輕的男人後,轟然消失,一想到暖暖或許在某個地方悲痛欲絕、無助迷茫,他就渾身都痛,痛的快要窒息。
“呵!憑什麽?我的妻,憑什麽交給你!”梁臻似乎是有意激怒羅玉寒,躲過他的襲擊,輕浮的摸着嘴角仿若在回味什麽,“我的妻,在床上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你那些妓子可以相提并論的,你不是喜歡妓子嗎?我梁府可都是名門閨秀,你找錯地方了!”
“閉上你的狗嘴,不許你侮辱她!”羅玉寒怒目而視,氣的臉龐赤紅,他才不會相信暖暖會委曲求全的屈服于這個龌龊少爺的身下。即刻一刀砍下,直撲梁臻的面頰。
“侮辱她?我侮辱她?”梁臻嗤笑,反手摘下牆上挂的一把長劍,狠狠的刺了過去,幾招下來,誰都沒有得到便宜。梁臻清楚以他的功夫早晚敗于羅玉寒,這是羅玉寒一時失智,等他恢複了清明,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繼續拿話挑撥着,“堂堂大将軍,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嗎?有你在,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要不要我跟她說說你的那些風流韻事?”
羅玉寒渾身一僵,随之邪魅的冷笑兩聲,“你也無須拿話激我,交出她,否則别怪我不留顔面。”話訖,鋒利的刀鋒瞬間撲向梁臻的前胸,直接劃破了他的前襟,一息的差距,梁臻差點開膛破肚。
他勉強躲過這一擊,眯眼輕嗤,“是不是她早與你暗度陳倉,否則你會強行出頭,你向來好的是風騷那一款,是不是她在你面前憑的放浪,勾中了你的賤骨頭!”
即使知道梁臻是爲了激怒他,羅玉寒仍是無法避免的怒火中燒,狠狠的啐了他一聲,桃花眸狠戾仇視,“我真替暖暖寒心,她怎麽就看中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如何辱我都罷,偏偏要傷害她,梁臻,你還算個男人?”
梁臻無所謂的哼了聲,旋身躲過幾擊,“她又善妒又放浪,你以爲有幾人能像我這般大度,肯娶她爲正室,不過就算她有再多不好,就算我再不濟,她必定會是我的妻,與你何幹!”
“想娶她?把你那平妻休了再說!”羅玉寒不想與他廢話,在他避開層層重擊拉開兩人距離後,伏身将刀甩出,頓時刀鋒劃破虛空,直擊梁臻的腰腹。
梁臻臉色一白,狼狽的側身想要躍開卻仍是被刀鋒所傷,腰側瞬間鮮血橫流。
他悶哼一聲,勉強的直起身,眸光隐晦難辨,忽然笑道,“習武之人,最忌諱兵器離手!羅玉寒,你慌什麽?爲了别人的妻室慌,真是夠出息的!”
羅玉寒面容冰寒,邪魅的眼眸深沉無聲,似是快要凝成冷霜,“交出暖暖!”
“好呀!”梁臻歡快的說:“你求我呀!”随之語氣陡然一變,厲喝,“在刺自己一刀,否則我讓你生生世世見不到她!”
羅玉寒冷笑:“你也太看重自己了,你當暖暖是束手就擒之人嗎?”
“秋月光,聽過嗎?”清麗的眼掩不住的算計,再看到羅玉寒微不可察的神色變化時,他狀似好心的提醒,“秋月無忌風光盡,再好的武功高手碰到它都要束手無措。”
“你居然給暖暖下藥,你……你簡直……”羅玉寒眼眶紅,眦睚盡裂,想要沖過去一刀将眼前這寡廉鮮恥之人碎屍萬段,卻又顧及着武暖冬的安危。就沖梁臻敢用鬼蜮伎倆藏起她,難保說他會不會爲了某種目的刻意的玷污她,羅玉寒咬咬牙,十指緊扣,冷聲喊着,“拿劍!”
将劍丢到他腳下,梁臻倚牆而立,支撐着自己的半個身子,笑吟吟地看着羅玉寒半分沒猶豫的舉劍向自己的腹部狠狠的紮去。
啧啧,梁臻津津有味的暗自評價,完全刺穿了,這一筆賬終于平了!隻是一想到對方心甘情願退讓的原因,他的臉龐咻然泛青。
羅玉寒接到武春息送來的消息得到的僅僅是大概位置,暗衛不敢過于靠近,所以并沒有探查出暖暖到底被藏在了什麽地方。而秋月光沒有解藥,熬過一天一夜藥效自然會散去,所以他也不會傻乎乎的要什麽解藥。即便是深知梁臻的尿性,絕對不會輕易放人,他卻仍是忍不住保有一線希望,“把暖暖放了!”
“求我呀!”梁臻惡劣的笑着,白淨的臉龐因爲失血煞白無光,明明已成了病弱美人,可那輕飄飄的語氣硬生生的讓人覺得痛恨非常,很想罵他活該。
羅玉寒淡肉色的唇瓣抿緊,冷冷的看向他。
“别這麽瞪我,我的妻生死由我,放不放全看我高興,所以,求我呀!”在武暖冬面前,梁臻或是文雅或是中二或是浪漫或是狡詐,但面對敵人還是情敵,他便隻剩下一個特性——陰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