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趕緊解釋清楚,我堂哥不會怪你打擾他洞房的。”癡情怨偶什麽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身邊戰鬥力強悍的捍衛者。
陸珏被吓壞了,所以根本沒有發現武暖冬眼底的陰郁和憂傷。
武暖冬第一次感到精神疲憊,愣是在毫無察覺中被陸珏拖到了洞房,看着他比自己還要緊張又有些好笑。
陸珏心急的推了兩下沒有推動房門,竟是一時腦抽硬生生把門踹開了,頓時八目相互對望,一身朱紅喜袍的梁臻臉色瞬間青了。
“暖暖……”梁臻想要沖出來,卻被坐在床榻上的周懷玉強拉住了衣擺。周懷玉面容上的血色褪去,嬌嬌怯怯的叫着,“表哥,不要!”
“恭喜梁少爺!”武暖冬從容不迫的從陸珏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從懷中取出一錦方盒,也沒有邁步進門,隻是把盒子放到了門内,起身笑道:“原物奉還,梁家主母之位,武某自認不堪勝任。”
陸珏正要去攔住兩個想要叫人的喜婆,此話一出略感訝異,幾人扭頭看向了武暖冬。
周懷玉眼睛頓時亮了,幾步跑到門口捧起那個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看着裏面的玉章說不清是委屈還是開心,不顧新婚的喜悅和羞澀,望着臉色幾變的梁臻悲戚又憤慨的喊着,“表哥,你居然把傳家玉章給了這個賤人!”
“賤人?”武暖冬笑了,雙手一别,就把周懷玉指着她的那隻手指掰斷了。因爲同是女人,她不想跟她計較,況且跟個腦容量不足的人計較也平白拉低了她的智商,但是她卻無法好氣量的容忍她的作爲。如果周懷玉和梁臻是兩情相悅,武暖冬絕對不會做出第三者的無恥行爲,可偏偏周懷玉一廂情願不算,還拎不清的辱罵她,真是當了****還不自知,這種智商,她都替梁臻的後宅感到可悲。
慘叫聲尚未響起,武暖冬又點了她的啞穴,好心的提醒着,“梁少夫人,你不喊不叫,還有機會成爲梁家正妻,若是喊了出來,即便成了正妻也很容易遭到诟病。”
“暖暖,正妻之位我隻會讓你坐!”梁臻強壓下心虛和愧疚,想要上前,卻被武暖冬擡手止住。
“梁少爺,我記得我曾說過,不願另一半納妾!”她勾唇邪魅的打趣,“沒想到梁少爺偷梁換柱的概念玩的挺好,不納妾便娶妻,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你覺得我會認同?”
“隻是平妻并非妻!”梁臻反駁道,似乎堅持了某種說法便能粉飾太平,随之他耐下性子好言相勸:“這事是我的錯,我該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可是我看你平素也不計較表妹,故以爲……你不在乎!”說完後,他似乎平複了些許,自以爲是的認爲這件事會這麽含糊其辭的過去,畢竟兩家已經訂了親,若是反悔,對武暖冬的名聲不好不說,以後還會傳出她善妒不容人的傳言。即便心頭有幾分忐忑和恐慌,但在這種大環境下,讓梁臻真正的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麽,恐怕還需要很長時間。
“是我的問題,我該明确指出,我不共夫!”武暖冬推開一直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周懷玉,很是可憐的看她一眼,一個女人做到她這種地步也是夠丢臉的,賠上了最好的年華還賠上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最後竟然還不肯迷途知返,或許人家那才叫真愛。她淡然的說:“我很慶幸,真的很慶幸,幸好你先娶了她,否則等我和你成了婚,你若是在娶上十幾二十幾個平妻,我連後悔的機會怕都是沒了!所以梁少爺,我很感謝你和你的平妻夫人!”
梁臻若是不明白武暖冬的諷刺他就白活了,心怦怦的驚得亂跳,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放緩過,瞳孔也随着武暖冬開口而持續放大。
“咱們退婚了,梁少爺,武家姑娘高攀不上你,真的,武家姑娘任性、刁蠻、善妒,還不共夫,實在不是良配!就此……别過!”武暖冬灑脫的擺擺手,即要離去。
“站住!”梁臻徹底慌了。因爲他深知武暖冬的個性,她并非是意氣用事之人,所說所做必然是下了決心。
她有這個時代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果決,也有這個時代的女子沒有的絕情。
他激動又惱怒的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武暖冬的肩膀,俊秀的面容一片冷然,但是再看到武暖冬的衣着裝扮時,莫名的又軟了下來,“暖暖,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聽到此言,周懷玉先安靜了下來,怒視着武暖冬,尤其是看到她的穿着,對比自己的一身朱紅喜袍時,更是怒不可遏。
武暖冬所穿的花間裙極爲奢華美麗,襯得她越發的絕美動人。
花間裙做工向來繁雜,是把兩種或兩種以上不同顔色、花紋的布料,裁剪成一條條細長的帛條,在根據不同紋色彼此相間的排列起來,密密縫連于一起,用這種拼縫而制的裙料做裙子會顯現出一道道豎向的多彩條紋。因爲裁剪獨特,會有自然的腰身收窄,沒腰的姑娘都能穿出細腰芊芊的美感,而裙身越向下越擴張,裙裾長拖到地,體态會格外的修長聘婷。帛在此時可比金銀,一帛條的用量幾乎是毀用整段帛布,可謂奢侈靡麗至極。貴爲‘天後’的武則天平日最常穿‘七破’的間裙,而武暖冬這條是六破,以桃紅、玫紅、水紅和淡紅爲主色,白和粉爲輔,拼縫處繡上金線界邊,綴了些珠玉做成小片花钿,不用特意的大浮動走動都會閃閃發光。外面加了件白色短褂,披着灰白色的雜毛披風,暖和又不厚重,襯着一張小臉嬌白如頂級的白玉,大眼水盈,紅唇若胭,美的難以言喻。
單單是這花間裙就比周懷玉這身非正紅的喜袍不知昂貴奢華幾何,莫怪乎讓她越發的厭惡起武暖冬,更不用說斷指之疼和搶夫之恨。(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