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興沖沖的看了兩家鋪子,覺得都不錯,武行舟幹脆折算了當初買地和蓋鋪的價錢直接便宜的賣給了程家。
程管家自然不願接受,還是武暖冬說了一句話後,他眼眶發紅的點頭應諾了。
“程伯,您也是看我們長大的,武家和程家這麽多年不分你我,爲了一個鋪子還要跟我們生分嗎?再說我們也不是不收錢!子境漂泊在外,程家我們應該幫着你一起照看的。”
“好、好!”程管家再無他言,一個勁的說好。自從程子境出了海,他沒一天不擔心的,兩鬓處多了不少白發,要不是武家姑娘幫襯着,思慮過甚下他哪兒還有精力照看生意,泰和樓與布坊定然不會發展的那麽快。
現在泰和樓推出的以辣爲主的菜肴,紅遍了大江南北,辛辣獨特的味道完全替代了昂貴的胡椒,布坊的蠶絲被和蠶絲衣也成了特色招牌,在同行間屬于領先地位。
鋪子裝修很快,沒幾天替代了原先的租戶,泰和樓、程記布坊隆重開業。
程家的這兩家鋪子在南方城市早就如火如荼、脍炙人口,帝都的百姓基本會托人從洛陽進購布料、成衣,卻無緣泰和樓的美味,而今帝都開業基本不用宣傳,不說别的,有程家鋪子的地方絕對會有武家店面,有時候各店鋪間的商品會捆綁銷售,比如泰和樓的酒水大多是飲酒肆供應,價格雖然變動不大,但是可以按兩零售,不像是飲酒肆成瓶售賣,某些價格不菲的高檔酒隻能讓好酒者望而生歎。反而在泰和樓點上兩個小菜約上兩個好友再打上幾兩平常喝不到的酒水至少能解解饞蟲。
故此,帝都人很快就來光顧兩家新開的鋪子,尤其是泰和樓每天中午都要排隊叫号,火爆程度遠勝商業區的其他酒樓食肆。
程管家很是激動,辣椒這麽好的東西也不知道暖暖姑娘是怎麽種出來的,簡直太神奇了!可惜了、可惜了,他家的傻少爺居然遠走他鄉,根本不懂什麽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哪怕厚着臉皮搶也要把暖暖姑娘搶回來呀!
如今的程管家對武暖冬倒沒什麽太大意見,畢竟算是自己看大的孩子,他也犯了尋常老人的常錯,有問題的永遠是别人家的娃,他家少爺和暖暖小姐沒錯,錯的都是梁臻那個趁人之危的第三者。
所以梁臻出現在泰和樓時,向來爲人圓滑不得罪人的程管家擺了個大大的冷臉,竟是連口茶水都沒給梁臻準備,甚至讓夥計将他攔截在了二層樓梯口。
“梁少爺,您是吃飯嗎?”程管家笑眯眯的袖手走近,眼底的不耐幾乎不用隐藏。
梁臻想娶武暖冬,以他謹慎的性格心上人的周圍人際情況必定要調查的一清二楚,看過調查資料,他當然明白程家和武家的關系斐然。兩家的孩子是一起成長,到了大些才各自分開,其中情誼很是深厚。故此梁臻面對程管家不太和氣的态度還算平靜。他以爲是武暖冬回家跟大人們抱過委屈,程管家是替她打抱不平,同時又有些頭疼,覺得暖暖還是年少不大懂事,怎能把自家私事到處跟外人說。
雖然梁臻在婆媳關系上沒有此年代男人的死闆和愚孝,可對待女人的問題卻十分古闆,可謂是标準古人的大男子思想。梁府雖說沒有妾室,也養了不少舞姬、歌姬,生意往來時送人當玩物之用。從小耳濡目染的梁少爺又怎會對女子有平等相待的想法,在他眼中,女人分三六九等,能用金錢衡量的全是貨物。當然,武暖冬除外。可有一點不變,未來武暖冬會是他的人,亦是梁家之人,所以他、梁家和武暖冬才是一國的,武家勉強算是梁家的親家,其他人則是外人。
“不,本少要找武家姑娘。”梁臻把玩着蛇紋鑲魚尾的玉環,笑容溫雅,“本少見到武家姑娘上了二樓,有事想來問問她。”
“這……姑娘和少爺們在宴請友人,怕是不方便梁少爺進内。”于公于私程管家都不想讓梁臻去見武暖冬,武家兄妹見得不是别人,正是羅玉寒、武夏至和武秋止。羅玉寒還好說,他們私交本就不錯,但武夏至和武秋止兩人如今身份敏感,以梁臻的精明,恐是會從蛛絲馬迹中找出纰漏。程管家越想越發得意,還是暖暖姑娘定下的親事呢!連武家大事都不清楚,真是沒用,定是暖暖姑娘對他不夠信任。
梁臻臉色一僵,眸光微深。
他可看到二樓窗口處的羅玉寒了,那騷包成天喜歡做窗沿也不怕掉下去。
梁臻不是不相信武暖冬,他是不信羅玉寒,作爲男人,面對情敵還是極爲敏銳的,他打賭,十之八九是羅玉寒把暖暖約出來的。
小心眼又摳門的梁少爺直接把同行的武行舟忽略的徹徹底底。
“那好,我等她下來!”梁臻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轉身來到一層,找了個偏僻角落,離着那些吃的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的貧民百姓遠遠地,強忍不耐坐了下去。
剛坐下去,旁邊那桌的客人帶着幾歲不懂事的娃娃,娃娃一折騰,筷子直接飛了出來,要不是梁臻動作敏捷,絕對會濺一身油。
小心眼摳門潔癖的梁少爺當即起身,深呼一口氣,重新走到樓梯口,笑容陰森森的問向一個夥計,“二樓有雅間嗎?”
夥計得了掌櫃的信,加上此時正是客人多的時間段,搖搖頭,惋惜道:“雅間都有客人了,梁少爺要不您等會兒再來,或者我們給您傳個話。”
梁臻被磨的沒了耐性,才不想在一層這種喧鬧嘈雜的環境耽誤時間,“本少跟你上樓,跟她說兩句話即可。”他本就帶着幾分怒氣幾分忐忑來找武暖冬,有些責問的想法,結果磨蹭這麽一會兒怒火越發的高漲,又豈是小夥計可阻攔的,三步兩步的上了二樓,直奔羅玉寒出現在窗口的那間雅間,推門而進。
“你……”
“梁臻?”
兩人異口同聲,梁臻望着空空的雅間和窗沿邊舉杯獨飲的羅玉寒,羅玉寒則驚奇的看着瞪大眼茫然發愣的梁臻,顯然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梁臻先回了神,抱拳沉聲,“抱歉,本少進錯雅間了!”說完轉身要走,可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什麽恢複了淡雅從容的貴公子姿态,昂首離去。
羅玉寒勾了下嘴角,輕嗤一聲。梁臻的德性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就讓他高興幾天,還有那獨斷專行的梁夫人,在梁府嚣張跋扈慣了,竟敢欺負到暖暖頭上,簡直是不知死活。
羅玉寒自知他的名聲臭到不行,所以他不想争不想搶,隻想看着武暖冬幸福就可以,但是這裏面有個先決條件,便是誰都不能讓武暖冬不痛快。反正他向來肆意妄爲,做出什麽叫人叱罵的行爲,梁家也說不出什麽。
希望梁夫人變得聰明些才好,省得暖暖傷神!(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