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額無奈的笑了笑,不是她磨叽,而是有些話必須要說清,否則是對彼此雙方感情的不負責,雖然愛情什麽的她沒有過特别的期盼,不代表她願意做渣。
頂着熾熱的壓力,武暖冬依然選擇開口,“如果不是朝廷不準許,也許一輩子我都不想出嫁。”
梁臻臉色一下子青了,忍了忍終是壓制住脫口而出的疑問,耐心等着武暖冬接下來要說的話。
老爺子還不知道暖暖有過這種想法,呆了半響,隻聽她繼續說:“我這人挺自私的,若是真的沒辦法不可不男婚女嫁,我定是會找個心意相通的,尊重我、理解我的人,等到兩人閑暇時到處遊走,在有生之年賞盡大好河山。”
梁臻眼神發亮,這說的不就是他的心願嗎?
武暖冬見他不複之前的黯然,翹嘴道:“最主要一輩子不能納妾喲!”
梁臻籲口氣,他本不是貪色之人,納妾費錢費力還容易搞得整個家族内憂外患,實在是不值得的買賣,正合他意。
“梁臻,你想好了嗎?是真的心悅于我嗎?”
老爺子捂臉,扭頭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他家暖暖真是不走尋常路,膽子也太大了,直截了當的連他都臉紅!
梁臻顧及的瞥了眼老爺子,看他專注的注意着棋盤,火熱的臉頰方才微微降溫,肯定的點頭,“暖暖,我心悅你,這種事不用想,心悅就是心悅,自己的心不會欺騙自己!”
武暖冬笑了,“我會學着慢慢的喜歡你,你不負,我不離!”
眸光微閃,梁臻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喜悅,那一句‘你不負、我不離!’完美的治愈了他七上八下不安穩的心靈。
“必不相負!”梁臻一字一字咬着說,加重的音色代表他的心意,随之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毫無矜持的露出了八顆牙,伸出手臂想要抱抱心心念念的姑娘,卻礙于人家長輩牢牢的盯着梢,将手臂轉了個彎,拿起茶杯掩飾的喝了幾口。
“上茶!”自家珍寶兒就這麽私定了終身,老爺子直嘬牙花子,一聲高喝,吓得梁臻神魂歸位,趕緊繃住笑,從懷中取出一方錦盒,恭敬的雙手奉給老爺子。
“爺爺,這是我梁家祖傳給兒媳的玉章,是梁家主母的身份标志,待我回到帝都,立刻禀明家父家母,請媒人合帖商量聘金。暖暖年歲尚小,我也知您不舍得她早早嫁出武家,我們可以先訂親,您看如何?”
梁臻考慮的很周全,一句話連想都未想脫口而出,看來是在腦子裏過了不知多少回巴巴的惦記上自家珍寶兒了。兩個娃都願意,他要是持反對意見等于是棒打鴛鴦,可是這般倉促的把暖暖訂出去老爺子又很是不甘。
想了想将梁臻的手推了回去,老爺子笑容寡淡,“這事還要等暖暖她爹回來細說,”
梁臻下意識的看了眼武暖冬,他知道武暖冬主意大,很多時候武家的決定都是武暖冬說了算,可他忘了,暖暖是個極爲顧及親人心情的孝順娃,既然爺爺想要多‘留’她一會兒,她當然會舉雙手贊同。
梁臻無奈,也覺得這事不是幾句話就能決定的,反倒是心平氣和的收回了玉章,安心等待武天德回家後詳談。
對他來說,隻要暖暖認了他,訂親之事就成了一多半了。
武暖冬壓根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談婚論嫁,主席說的好,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她真的隻想耍流氓來着,顯然在這方面梁臻要比她保守負責。
訂親就訂親吧!要是梁臻不走出這步,爺爺和爹必然不會放心,而三哥也不會踏實離開的。
武暖冬不着痕迹的瞅了瞅門外,垂眸斂去笑意一臉苦澀。
武秋止扶着胸口倚在主廳外不起眼的牆角,明明渾身痛徹心扉到麻木,嘴角卻一反常态的挂着欣慰的笑。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暖暖已經長大,已經到了和男子互訴衷腸的年歲。暖暖,暖暖,不負、不離,是他聽到過的最動聽又最刺骨的言語,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對她說:無需不負,我定生死不離。可是他沒有這個勇氣,哪怕能從暖暖眼中看出一絲絲對他不同于兄妹的情感,他都會大聲的表明心意,可是暖暖沒有,她的眼神幹幹淨淨,笑起來清澈動人,他怎能用那般羞于啓齒的感情爲難她、困惑她。暖暖可是他一輩子都會疼惜寵溺的妹妹,他怎舍得呀!
“少爺……”武興不明所以,以爲武秋止久卧床榻病弱身虛,趕忙扶住他下滑的身體,着急的問,“您哪裏難受,我去把姑娘請出來!”
“不!”武秋止笑笑,“去找大哥,我決定回京。”
武興不解的看了看武秋止,不知爲何,少爺雖是笑着,可那笑卻讓他覺得比哭還要難看,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絕望痛苦。
“暖暖怎麽了?”見武暖冬失神的望向某一處,梁臻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感覺兩人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親密的相處過了,哪怕兩人隻是分别了兩天一夜罷了,以至于摸摸小手都讓他情難自禁的激動了一把。幸好他并非什麽輕浮之人,趕緊松開,握握手指留戀的感受了下屬于武暖冬的溫度。
梁臻自以爲表現的很正常,實際上笑彎的眉眼和竊喜的神色毫無遮掩的出賣了他,活生生把一個俊美青年演變成猥瑣怪蜀黍的模樣,引的武暖冬不免失笑,被武秋止擾亂的心思頓時歸了位。
無論如何,武秋止永遠是她的哥哥,最親最愛的哥哥。
當天下午,武天德回家得知此事,反應比老爺子要激烈的多,差點蹦起來把梁臻轟出武家,武夏至也很不滿意,他有個同窗是帝都世家子弟,閑聊之時,梁家不爲人知的一些事也曾八卦過,可并不像外界所述的那般幹淨和睦,這種大世家勾心鬥角的不簡單哪!
大伯和大嬸娘更是不放心,梁家在帝都,暖暖嫁過去,他們一家人猴年馬月才能見到暖暖一次,太不方便了,若是暖暖受欺負都沒人能及時的幫襯,當初明明說好要尋個上門女婿的。
梁臻再不複之前的自信,深感焦急,破天荒的放下自尊挨個表态,汗珠又冒下來了,今天一天流的汗比整個夏季還要多,口幹舌燥的愣是沒讓反對的人松動松動,口若懸河的生意人頭一次捉襟見肘。
最後還是武行舟開口說了一句話,解救了梁臻,“咱們把生意開到帝都不就行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