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止本想直接回屋,可聽見屋内武夏至呼噜打的山響,轉身去了暖暖那邊。
因着武行海兩口子一直招呼客人不知會耗到多晚,武暖冬便帶着武山遊先睡了。小遊面對他小姑姑總是很好哄,乖乖的任由惜畫姑姑洗漱梳,不吵不鬧别提多可人疼。
隻是換衣服時不肯讓惜畫動手,武暖冬也就順了他小小的别扭和害羞,讓惜畫回去休息,親自給他換了裏衣,耐心的問他要不要入廁。
武山遊捂着肚子想了想,大力的搖頭,“不要,我跟小姑姑聊聊天,頭睡前再去入廁!”
“計劃的倒挺好!”武暖冬揉揉他的軟毛,給他将薄單蓋好。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等到武暖冬洗漱上床,武山遊已經打起了平穩的小呼噜。武暖冬不免失笑,看小侄兒睡得臉蛋紅撲撲的,直接彈指,将燭火滅了。
武暖冬上床休息的時間比她去玉府的時間要少的多,所以一時有些睡不着,直到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似乎又聽到門外有響動,那腳步聲好像是三哥。
知道是熟人,她便犯了懶不願睜眼。
原先三哥在家時,偶爾在夜間寒涼時也會到屋裏替她掖掖被角,雖然有時候她得急急忙忙的從玉府出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阻止過三哥的心意,這對于她來說,就是甜蜜的負擔,她很願意承受。
武秋止盡量放輕手腳,借着月光走到窗前,而床榻上的一幕風情竟是讓他屏住呼吸,比夢中的還要真實令他癡迷的久久不曾動彈。
少女睡時慣于散,柔黑順亮的絲順着床榻的線條流暢的披散在身下,襯得白嫩的小臉生出了璀璨的光澤,月色在精緻的五官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睫毛纖長微彎,像是白日裏的蝴蝶撲朔的雙翅,精巧嬌美。薄薄的眼簾緊閉,遮住了那雙黝黑純澈的杏眸,眼尾一點點紅暈此刻在光暈下猶如魅惑人心的妖精,讓人浮想聯翩。粉紅色的雙唇嬌豔水潤,微微開阖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和粉嫩的****。
莫名的武秋止覺得空氣有些幹涸,喉結浮動,緊緊的凝着床上他寵愛萬千的姑娘,眸子裏的熾熱是他從未現過的。不知道爲什麽,他心中有種奇怪的沖動,想要喚醒她,讓她陪着自己心頭的躁動瘋狂,可是偏偏他又舍不得。即便是渴望她能張開雙眼,火熱專注的注視着他,長久以來的自制力卻硬生生的将那份猖狂叫嚣的**壓了下去。
雖然親友總會說四房的大哥、三子和小妹三人是最像的,其實他知道,相像的隻有大哥和小妹,兩人似笑非笑時的表情如出一轍,而二哥則是徹徹底底随了爹。至于他……面上是溫柔似水,實際已經開始蒙上了一層腐朽的黑布。隻是他願意在她面前還是那個溫和好性的三哥哥,若是她願意,他一輩子都會是個溫和好性之人。可不知從何起,他有種不滿足,三哥哥,三哥哥,聽起來叫人焦躁又心安。
武秋止抿抿唇,苦笑着。若他不再是武家的孩子,暖暖還會像現在這般信賴他、依賴他嗎?
他不敢賭,甚至不想接受這種可能,所以他懇求所有人,讓他們隐瞞着自家的珍寶。
他很怕很怕,有一天暖暖看向他的眼裏是陌生的,那樣他會瘋的,真的會瘋的。
武秋止的眸光中壓抑着瘋狂,他不想傷害她,更不想離開她,這是他心心念念照看到綻放的姑娘,就算是失去所有他也不想放手。
情歸所緻,那雙微張的唇瓣像是有種魔力,唆使他深深的彎下腰,屈服于自己的心意,直到輕柔的碰上那抹柔軟,香甜充斥在鼻息間,武秋止方才堪堪醒神,像是被吓到般急切的後退兩步,慌慌張張的轉身跑了出去。
待房門關上,床上的人騰的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摸着唇瓣上殘留的溫熱,一直一直睜眼到天亮。
武暖冬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懵圈!
以前哥哥們頂多是親親她的臉蛋,如今大了,多少會避諱些。
難道……難道天黑親錯位置了?
武暖冬不是什麽單純的小女生,她已經隐隐約約的察覺出某種令她不願接受的真相。
把薄單子蓋住昏的腦袋,能躲一時是一時,總歸不能害了三哥哥。
當天夜裏不能安眠的還有新婚的兩口子。
洞房花燭夜因爲有幾個兄弟幫忙拼酒,所以直接省了鬧洞房的步驟,武行義局促緊張的坐到譚玲的邊上,猶豫片刻,他直接把自己的衣襟扯過來與譚玲的衣襟相交,快的系在了一起。
“傻子,應該是壓住我的衣角,怎會系上的?”譚玲伸出手想要解開,卻被武行義按住了手背。
“我不願意壓你一頭,以後過日子,咱們商量着來,誰也不壓誰,恩恩愛愛,像爹娘那樣幸福一輩子。”
譚玲久久失語,這是她聽過最好聽也最樸實的話,向來在學子們的印象中剛強冷面的女夫子嬌柔的依了過去,呢喃道:“我……都聽你的。”
武行義傻笑兩聲,把原先就準備好的卻扇詩念了出來,他有幾斤幾兩自己門清,又不願意胡亂做詩敷衍妻子,所以跟武秋止特意學了‘上邪’,譚玲自然不會爲難他,聽着他滿是情感的背完,主動放下遮面的扇面,任由他持起坑桌上的秤杆,挑開蓋頭。
新娘總是最美的,即使譚玲容貌僅算清秀,看在武行義眼裏怕是比上天仙也不差分毫。他有些顫抖的摸了摸譚玲粉白透紅的臉頰,像是被燙了一下,快的縮了回去。
譚玲見武行義比她還緊張,神奇的是自己那份膽怯和忐忑慢慢的淡去了,她羞澀笑笑,提醒道:“行義,該吃餃子合卺酒了!”随後無奈的想,要是讓暖暖看到,鐵定又會笑她沒有女人樣了,連新婚夜都這般不含蓄。
“哦哦!”武行義慌了慌張的取了碗,碗中有個白滾滾的餃子,他夾起喂給了譚玲,譚玲張嘴接好,剛嚼兩口,就聽門外幾個小子興高采烈的問着,“生不生?”
“生!”譚玲這下臉紅徹底,畢竟是個姑娘,這個字眼對于此時此刻過于暧昧。
武行義激動的持起兩杯酒,“玲娘,我心悅你,一輩子心悅你!”
“我亦同心!”
ps:三哥哥呀!一時錯步步錯,誤會有時候能要親命呐!本來想寫點武行義沒羞沒臊的戲碼,一直嚴打,沒敢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