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妝時,譚玲根本不在乎什麽示威不示威,在夫家人喊了兩嗓子後,便令書童開了門。
武春息作爲傧相,作了催妝詩:秋聲細細竹,春色無須多,燭下調紅蕊,琴瑟永同心。之後武行義催馬繞過花轎三周,待到花轎停下,持弓箭朝花轎虛點三下,代表驅邪除災,再由喜娘背着新婦下轎跨火盆,跨馬鞍,跨米袋。身後壓轎的金童玉女撒五谷雜糧。
金童自然由武山遊擔當,玉女則是尚文一個學子的妹妹,都是三四歲的年紀,兩個小紅臉蛋很是喜人,那女娃還有些怕生,被武山遊拉着往前走,五谷雜糧撒的不如兩人啃的多,也就圖個喜慶,誰也不會責怪。
到了堂前,武山遊就松開了女娃的手,撒歡的奔向了他娘和武暖冬,還偷偷把藏下的花生塞給了她們。之後周氏将他交給婆子,和女娃一起帶到新房壓床,武山遊不怕事,女娃離了家人嬌弱弱的想哭,不知武山遊和她說了什麽,轉啼爲笑,任由婆子抱着兩人走了出去。
雙方父母長輩正坐堂中,看着新人走近,錢氏激動不已。
喜娘高唱:“一拜天地日月星。”
一對新人轉身,整衣冠,跪地行禮。
“一跪風調雨順、二跪五谷豐登、三跪家業興旺!”
譚玲面蓋紅蓋頭,雖是輕紗拂面卻也因卻扇遮住了視線,喜娘虛扶一把,轉身後繼續唱道:“再拜高堂老祖宗。”
新人雙雙跪下,在座幾人皆紅了眼眶。
“夫妻對拜!”
譚玲先拜,武行義還禮。所謂對拜又不是結義并非是頭碰頭,新郎後回禮是以正夫道的意思。
本來該送入洞房,此刻武夏至取雁放雁,高飛片刻的功夫,衆人再一回頭,各式各樣的蝴蝶不知從何地飛出,齊齊飛到喜字上,又齊齊飛到新娘的周身,竟是帶來一股股芬香,襯着此情此景美好又難忘。
喜娘喜笑顔開地說着吉祥話:“新郎的一番心意,喜字用蜜調,意味着日子甜甜蜜蜜。”之所以多此一舉的解釋,是怕有人以爲是什麽怪神亂力,引起不好的影響,隻有蓋頭底下的譚玲感動的差點落了淚,她知道,這是武行義給她的驚喜和誓言:比翼雙飛、摯愛一生。
即便有些文人酸氣的譚玲也不得不承認,武行義的用心良苦比起那些個酸詩更讓她怦然心動,她隻是不經意間提到過喜歡蝴蝶的美麗和自由,誰知他竟是會真正放入了心底。
最後送入洞房的環節費了些力氣,喜娘牽着紅綢帶圈圈繞繞來到新房,房間布置的喜氣洋洋,童男童女乖巧的坐在床榻上對她說着吉祥話,之後由伴着的丫鬟遞給兩個小童紅包,武山遊接過後,奶聲奶氣的道謝:“謝謝潭嬸娘!”
譚玲抿唇高興的應了聲。
女童不明所以,跟着也叫潭嬸娘。
武山遊頓時醋了,很認真的糾正,“這是小遊的嬸娘,不是你的嬸娘,你不能叫嬸娘哒!”
女童膽小,被同伴這般嚴肅的表情唬住了,撇撇嘴就要哭。武暖冬和女童的家眷趕緊鑽了出來,抱住兩人給正主騰地方。
武暖冬警告的點了點還要開口的武山遊的小鼻頭,從小就知道欺負小女生的壞胚,沒人盯梢就開始作威作福。見武山遊老實的沖她讨好一笑,她扭頭對着新娘打趣道:“潭嫂嫂,我會叮囑我哥少喝酒,免得壞了新婚興緻!”
“你這皮丫頭,越不正經了!”譚玲鬧了個大紅臉,好在那位女眷抱着女童出了門,否則非得引人嘲笑不可。
“我說的才是正經事呢!”武暖冬笑開了,刻意逗她:“感動了吧?哭了吧?在大堂我可看到好多小媳婦小姑娘眼饞的臉都紅了,一看便知是被刺激的!”
“壞丫頭,就知道看我熱鬧!”這番打趣,倒是讓她不那麽緊張了,換了換扇面遮臉的那隻手,毫不客氣的指使道:“給我拿些吃的來,一晌沒吃東西了。”
“還用你惦記,你婆婆早怕你餓着,準備了小點心,喏,給你!”武暖冬從桌上拎過一方精巧的點心匣子,放到她腿上,細心的幫她取下盒蓋,故作哀聲,“你一進門,我在家中地位直線下降!我哥可是千叮咛萬囑咐,讓我陪你說說話,省得你緊張害羞。唉,結果還被你嫌棄!”
譚玲怎會不知她是在刻意逗她,她這個小學子在武家的地位是一百年不動搖,明知如此,仍是忍不住接口,“嗯,放心,我吃甜的,絕對會賞你口酸的,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怎得也要給你留個活口不是!”
兩人貧慣了,倒是把武山遊吓了一跳,牢牢的抱住武暖冬的脖子,表情驚悚,“娶媳婦太可怕了,小姑姑,以後我可不要娶媳婦,娶了媳婦要是也跟着虐待你怎生是好!”
頓時兩人笑噴了。
拼喜酒的時候就能看出兄弟多的好處,武行義果然沒喝多少,等他回到洞房,他的那些兄弟可是替他遭了不少罪,武夏至和阿天狼已經抱着酒壺出溜到桌子低下了。武行川搖搖晃晃,馬上也要醉倒。武秋止一向給人身體文弱又脾氣好的印象,很少有人強迫他多喝,他也樂得自在不解釋。武春息是氣場太大,似笑非笑的就能讓敬酒的繞着走。武行舟酒量不錯,神清智明還能幫武夏至擋擋酒。而這裏面酒量最好的竟然是程子境,可謂千杯不醉,他也是有些實在,愣是讓人現這一特性,頃刻間引起衆人好奇和比試之心,灌他酒比灌新郎和新郎兄弟還要多。武行海和武行俠要幫着關照村裏的客人,酒喝的倒不算多,等到喜宴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扭頭一看,除了武春息和武秋止,其他幾個弟弟都鑽了桌子。
武春息還好,内功高強,酒氣基本排出體外,但是武秋止不行,他練得功夫多是修身養性,以往較爲克制沒被灌過酒,今天高興,自己也多喝了兩杯,雖是清醒,舌頭卻有幾分大了。
“秋止,你自己回房可以嗎?”武春息問道。
“無礙!”他輕緩搖頭,話音放慢了些許,酒色熏染着皙白的面頰有幾許淡粉,更是顯得如玉溫雅。
“那我們把這幾個小子擡回去了!”武行海和武行俠各自扛起一人,開始搬運工作。
武秋止笑笑,慢慢的向後院走去。
ps:不太想抄襲名家的詩,所以自己随便寫了,小主們吐槽時溫柔些,能力有限能力有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