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天不着家,武家的大小事竟全然不知,出門頂多跟留在家裏的爺爺打聲招呼,武暖冬也不會刻意管束他們,本身就是山裏長大的娃,沒必要壓抑他們的天性。而且有人陪着兩虎一豹撒歡的玩,她更放心些。
這下子武暖冬倒是清閑了不少,每天不是陪陪爺爺就是在家練功,或者帶着新買的仆人熟悉武家的産業。
新買的六十人逛着藥園、學着藥材名稱,方才知曉自家主子是暖心平價大藥鋪的東家,别的店面影響力不大他們不清楚,但是藥丸、掌鏡和美酒在邊遠之地已經炒到了天價,比如愈合丸、止血丹和散功散等,一顆十兩銀都有人要。更不用說美酒了,那些地方連着女人都是極爲好酒的,可見需求量有多大。遺憾的是武家店鋪隻在欽州和賀州範圍開布,其它地方皆是二手商人倒了一把,賺取高額差價。即便如此,仍是供不應求,在黑市也算的上稀罕物了。
“姑娘,爲何不加大生産呢?據聞咱們的店鋪很多火爆的産品都是限量售出,可見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經過幾日的相處,新仆們皆了解了武家主子和下人們的相處方式,感到詫異的同時又覺得很是慶幸。此時開口的是個頗爲靈巧的少女,她不但相貌出衆,更是敢說話的。當初武暖冬本是對她不算看好,寥寥數語後便轉了觀念。這世道對女子已算寬容了,可是大多數女子仍是守着舊時觀念,獨立性較差,總想着依賴男子過活一生,尤其是相貌出彩些的,眼巴巴盯得全是男主子後宅那點事。
“你覺得我爲何不加大生産?”武暖冬反問道。
武愛仁,也就是提問的少女,蹙眉想了想,“是不是人手不夠,所以姑娘才将我們買回來?準備培訓好了,開始擴大生産?”
愛仁是沿用了她過去的名字,她原姓王,家裏也曾是個小富戶,偏偏有對極富同情心的包子爹娘,最後那點家财全被騙了去,還被極品親戚坑的連房産地業都沒保住,兩夫妻屬于繼承祖業而活,沒了傍身的财産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這家一下子倒了,所謂的親戚見撈不到油水頓時作鳥獸散,隻留下一家三口饑一頓飽一頓。眼瞅着獨生女兒餓的直抽抽,包子爹娘這才恍然回神,一時想不開竟是雙雙病倒。千嬌萬寵的女兒爲了給他們治病,自賤自賣,結果病不但沒治好,錢還被偷了,不久兩人相繼過世。
武愛仁是個相當大氣的姑娘,事情出了她誰都不怨,隻想這輩子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争取活出個彩來,絕對不能像是自己爹娘,窩窩囊囊的最後連死都死的凄涼。所以在發現武暖冬沒有看上她時,她是站出來自我推薦的。她别的本事沒有,相看人還是有兩手的,畢竟經曆了太多極品親戚,讓這少女被迫練出一雙利眼來。武暖冬這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閨閣小姐,按她的形容就是有大氣場之人,跟着她必然不會太差,所以武愛仁再一次做主爲自己選了個主子。
之後過了幾十年,武愛仁仍是對自己當初勇敢邁出的那一步感到莫大的慶幸。
“還有嗎?”武暖冬靜靜聽着,并未給予确定的答案。
在主子審視的目光下,武愛仁也不慌,垂眸仔細琢磨了會兒,突然擡頭,眼通亮的問,“是不是限量能勾起客人的關注,更能吸引客人回頭重複購買?”
武暖冬笑了,“不錯!”也不知是誇她說的不錯還是誇她這個人,反正少女是欣然接受,俏臉粉紅一片,頭顱昂起,透出幾分十六七歲女子獨有的稚氣。
有了武愛仁好的開頭,學習的氣氛更濃了,等到轉完村裏那一片偌大的藥園,武暖冬立在宅門前,“你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去看咱家的玻璃廠,之後便正式培訓業務知識、習武和識字。有原先會做賬識字的,跟我院裏的武孝報個名,給你們統計下,培訓方面也會做些調整。”
“是,姑娘!”衆人應諾,精神都不錯,隻是掩不住面色上的疲倦。一路跟随,他們自然知道姑娘武藝高強,武家人人習武,而今一比對,原先在販奴人接受的訓練顯然就不夠看了。
就算是仆人也是有自尊的,他們價格比老人貴,本事卻沒老人大,怎麽說出去都是打臉,爲了不打臉,這一批人是咬牙拼命的努力豐盈自己,惹得武家老仆們也較着勁不甘落後,倒是帶動了武家的學習風。
譚玲是見着武暖冬就搖頭,語氣怪異的問:“你家仆人是要考秀才嗎?他們那麽上進,還讓真正的學子怎麽活?”
武暖冬欠欠的昂頭,“那就讓他們死去!連我家半路求學的下人都不如,不如回家賣紅薯!”
“你就貧吧!”譚玲捏了她的小鼻頭一下,愛恨不得的罵道:“滾、滾、滾,别惹爲師生氣!”
“得嘞!”武暖冬一躬身,學生這就告退,免得被夫子不待見!”說完,毫不留戀的掉頭就走。
“給我回來!”譚玲說笑而已,哪知武暖冬真的要走,即刻吼道:“新學的曲譜,彈會了再滾!”
“夫子,學生滾遠了,回——不——來——了!”最後四個字,武暖冬模仿着由遠及近的回音還真像那麽回事,愣是把譚玲氣笑了。
“教你一個,趕上教十個,成天費心勞力的,還調皮搗蛋!你這丫頭,真以爲爲師治不了你了!”
“嘿嘿,夫子,我可不是調皮搗蛋,我那是調戲你,反正以後咱們也是一家人了,便宜我哥調戲還不如便宜我哪!”武暖冬翹唇一笑,眉宇間竟是打趣。
譚玲淡然不在老臉大紅,長期面癱的表情破天荒的含羞帶怯,讓武暖冬都看呆了。愛情的力量也太強大了吧!(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