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想輕易放過二人,在房間提出三個要求,第一要放她安全出城,第二要讓李二與她同行,第三用李二賺的黑心錢救助貧困百姓。
單單最後一條,便讓李宙羞煞不已。爲了滿足二弟的私欲,他絕對是爲官不仁的典範,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極度縱容二弟,深怕他去後留有遺憾。光憑第三條,李宙已笃定武暖冬有幾分本事,隻是讓李二跟她同行是萬萬不可。
“我爲何要因他的病情逗留于此,來這方地界我自是有正事要做,同意與否是你們的事情,該離開時我必然能離開!”這話夾雜着威脅,意思明确,就算是李宙派重兵把守,她也能如同送走丫鬟和朋友般悄無聲息的離去。
李宙苦笑,“小先生,我這不争氣的弟弟不适合遠行!”李二的命暫且延長了十年,卻留有極重的後遺症,身體脆弱如紙片,連基本的跑跳都是不行的,要知道他二弟年幼時最喜習武。對二弟來說,不能習武跟殘廢了沒有任何區别,所以他才把影衛放到明面,代替他的手腳行事,免得闖禍後被人欺侮。
“我又沒說立刻走!”阿娜波還在玉府裏昏着,到時她哥哥遲遲找不到人,萬一遷怒整個縣城的百姓怎麽辦,要知道蠱毒可并非一般大夫能解得了的難題。“我這裏有顆能壓制毒性的藥丸,他服用後會減緩發病時間。還有一顆世上唯一的修補身體的藥,能讓他緩解痛苦,等我将真正解藥配對出來。”
李宙大喜,“可否先讓我二弟服下?”見了效果他才能安心。
“我可以先給他服用壓制毒性的。你完成第三條後,我會拿出修補身體的藥。到時讓他和我同行即可!”
“小先生,在下冒犯,可知你師從何人,要去何地,所辦何事?”李宙小心翼翼的問,看的李二神色黯然,在心裏對武暖冬罵個不停。
“師從神醫谷,所去邊界,要買下仆!”若是同行,武暖冬不認爲會能瞞過李宙,索性交待自己的目的,在他的地界,她也能得到便利。
李宙眼通亮,“下仆的事,可以交給在下去辦。”他怕不給武暖冬孝敬些銀子,這清高的大夫會爲了懲治李二,不給他認真看病。别說,武暖冬還真抱着惡整李二的心思,壞事幹盡之人,還能有個好哥哥,讓那麽無父無母無親人的好孩子都沒地哭去。
“我可不要坑蒙拐騙來的孩子!”武暖冬嘲諷道。
李宙臉一紅,勉強笑着,“是自願賣身的孤兒,不會有拐來的,不會!”
李二不知何時掙開了始終捂嘴的手,瞪眼怒吼,“我哥從來不幹喪盡天良的事,你别瞎說八道,潑他髒水!”
“喲,你也知道坑蒙拐騙喪天良,那還不給你哥積陰德!不怕死後他被你牽連嗎?”
李二又火了,說他行,說他哥就不行!剛要怒吼,就被影衛點了穴。
李宙已知武暖冬有張不饒人的嘴,這下自己也領教到了,還真不能指責人家罵的不對。誰叫他弟好死不死的拐了她手底下的丫鬟哪!活該人家罵兩句。
不是李宙通情達理,實在是武暖冬的出現給他畫下一個完美的大餅子,所有大夫都無可奈何的毒,在她嘴裏變得輕飄飄的,他并非堅信不疑,更多的卻是不敢不信。
“若是如此,我倒能多留幾日,幫他先調理調理身體!”武暖冬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不過他還是需要跟我走,最重要一方藥引在我長輩手裏,爲了更穩妥,還要讓長輩把控藥方,單我一人,我有八分把握,加上我的那位長輩,便足有十分。這毒你們該是聽過名爲‘天侏聖水’,爲了延長他的性命,他的身體裏已經積攢了許多旁的毒素,必須天天針灸排毒方可。”即便靈水能慢慢幫他排毒,緩解他的痛苦,可武暖冬不願意給這個惡人一個痛快,就該讓他受受折磨。
李宙無可奈何,隻得同意。
反正還有幾天,看看她到底有幾分本事能讓二弟的身體死灰複燃,重喚生機。
武暖冬将一顆藥丸給李二喂下,頓時李二的臉龐開始扭曲,眼底彌漫着痛苦的凄厲,李宙大驚,剛要令影衛解穴詢問情況,就被武暖冬攔住,“他若是能動,會更難受,沒譜還誤傷了自己,這種狀态很好,過一時半刻就好了!”
李宙凝着武暖冬,眼中閃過狠戾,若是二弟有個好歹,他就讓這個小姑娘陪二弟到陰間作伴。别看李宙一上來表現的很卑微,盡是爲自家熊孩子跟人道歉的真誠,那是有求于人爲前提,實際上該了解的,他早就派人通過掌櫃的了解的一清二楚,武暖冬的性别是何,他并不關心,隻要她有本事讓二弟解了毒,她就是挖人心的妖怪,他都能視而不見。
武暖冬眸光一閃,小手一點便解了李二的學到,随之李二開始痛苦的滿地打滾,嗷叫,身體上的毛孔肉眼可見的打開逐漸溢出一滴滴的黑血。
“小先生這是何意?”李宙不敢讓影衛重新點穴,唯恐輕舉妄動耽誤李二的治療。可眼見二弟痛苦如斯,他是真真的焦急。
“你不是不信嗎?解開讓你看看!”就在李二痛的要撞牆前,武暖冬再次把他的穴位點住,斜眸瞥了李宙一眼。李宙握握拳頭,心中對武暖冬的敏銳大爲驚歎,知道她是有意而爲也不敢再惹怒她,隻得如坐針氈般注視着李二的一舉一動。
待到黑血微淡,武暖冬撥開小銀壺,把稀兌的靈水灌給李二幾滴,片刻,李二睜開血紅的眼,吐口氣,罵道:“疼死小爺了!”
“感覺怎麽樣?”李宙迫切的過去将他扶到軟榻上,親自給二弟拭汗。
“沒什麽特别的感覺,就是走路輕松了,腿不那麽沉了!”李二起身原地踏了兩步,稀奇的說:“沒想到這臭小子還有兩下子!”他對武暖冬的仇視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擺平的,斜眼撇着武暖冬,高傲的說:“别仗着有點小手段,就能爲所欲爲,我可不是我哥那般好說話!”
“我就是仗着有點小手段,爲所欲爲,你能奈我何!”武暖冬輕嗤,把原話送還給他。
“二弟,住嘴!你若再多說一句,我就讓影衛點了你穴位,讓你啞上十天半月。”李宙掩去面色上的喜悅,極爲不給李二面子的威吓着。
李二哼唧一聲,終是沒有還嘴。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這已然不是腿輕那般簡單了,自從中了毒,他渾身就沒這麽舒爽過。隻是他不願讓那臭小子借機拿捏他哥,所以才沒有多透露什麽。
ps:李宙屬于絕症病患家屬的心理,哪怕是個小偏方,也不能錯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