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他做了這麽多,蕙蘭仍是如此的委屈,稍不如意便淚流成河,到底是他做錯了什麽?
武行俠還不知道,每個月武暖冬都會從縣城訂好胭脂水粉,年節也有銀钗玉環送給兩個嬸娘和兩個嫂嫂。隻是田氏不從用武暖冬給的東西,基本上都會偷偷的賣掉,存了貼己錢。然後再跟武行俠哭訴皮膚粗糙了,又暗示武家其他女性膚質越來越好越來越年輕,武行俠自然不會懷疑家人私吞銀兩以便買更好的脂粉,拿他娘來說,最怕描眉畫眼的耽誤功夫了。他隻會以爲是自己賺的還是不多,不能讓妻子滿意。
田氏疑神疑鬼,平常用水都是讓下人去外面的河流挑水,吃飯全是讓下人在院後種菜,在她心裏也有種‘我不盛你武暖冬的情,你也别想用這些事來要挾我感恩’的心态。她覺得凡事自給自足,武暖冬就沒辦法在她面前得了好。可田氏不想想,她住的宅子、用的下人還有存的貼己到最後她爹娘住的房子有哪一個是缺了武暖冬。
她想在武行俠面前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城裏小姐,讓武行俠越來越敬她、愛她、憐她,可唯獨她沒有做出大家小姐應有的氣度。也不用腦子去想想凡事都是兩方面的,武行俠一心的想要暖她的心,而她一個勁的把武行俠往外推,長久下來,什麽樣的深情都會被耗盡。
錢氏冷眼看着大兒子呆滞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歎口氣。武家沒人打媳婦,可娃都這樣鬧騰了也不敢伸手管上一管,真是妄稱人爹。她這個兒子是魔怔了,不自己想明白,怕是會惡循環的越來越痛苦。
随之錢氏一把将武山河抱了過來,迅速推門上了牛車,對趕牛的下人一聲令下:“走!”
田氏立馬不哭了,抹幹淚剛趕出去,婆婆已經抱着她兒子揚長而去。她咬唇跺跺腳,扭頭又換上一副哀怨的表情,淚水默默流下,“行俠,我居然沒能送小山進學,昨夜小山期待了半宿,我讓孩子失望了!”
武行俠張張嘴,喉結生澀的吞咽了一下,愣是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苦笑一聲,輕聲道:“别哭了,娘是好意,免得小山第一天進學就遲到,被夫子嫌惡!”
田氏勉強的抹去淚水,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不怪婆婆,是我不好!”
武行俠抿抿嘴,将她擁在懷裏,仰望着蔚藍的天空心情空落落的難以形容。
兩個人離去後,從道路兩側的大樹後走出一婦人,她扁扁嘴巴說不出的不屑,扶了下發髻上的銀钗,轉身去了四季苑。
“暖暖喲!”
武暖冬換了勁裝正要出門習武,就聽到有人風風火火的叫喊聲,收拾換洗衣服的惜畫一皺眉,悄聲道:“姑娘,是江家夫人!”
武暖冬扣腰封的手一頓,随即開口,“無礙,讓她進來!”武山河在院門口折騰的事情,以她的耳力豈會不知,隻不過這是大房的私事她不好插手罷了。這會兒孫氏來,不外乎是挑撥離間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哪會存什麽好心。
孫氏一進屋先是東張西望,見武暖冬的閨房還是一如既往的‘簡陋’,心下輕蔑的冷哼兩聲。還說是在賀州開了大鋪子,怎得過的仍是那般的寒酸,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之後不客套的一屁股歪坐在門廳的軟座上,取過桌上的葡萄幹邊吃邊唠叨:“暖暖哎,你可不知道你大嬸娘家的孫子多不知足,送他上學還吭吭唧唧的,半分你的好都不念。真是拿錢養活了白眼狼!暖暖,你呀就是跟你娘一般心軟。”
惜畫微微蹙眉,悄然把另外一張茶幾上的瓜子拿了出去,按照孫氏的德性,吃完葡萄幹肯定會動瓜子的心思,惜畫不怕她吃,是嫌棄她吃的狼虎,内室裏鋪的可是白毛皮,姑娘經常光腳在上面走來走去的,若是她闖進去,還不得到處吐瓜子皮呀!
“他無需念我的好,送他進學的是大伯和大嬸娘,我又沒花錢!”武暖冬實話實說,整理了下衣角,踏上矮靴走到門邊,回首挑眉,“大舅娘,我要去練功,您有話快說,我等着!”
孫氏嘿嘿一笑,“暖暖就是懂事,你大舅娘就是看不過去,替你報個不平!他武山河能進學,你大寶哥可羨慕了,真的,老說想要學好知識考了科舉幫襯着暖暖幹出一番大事業!”
武暖冬好笑不已,“我一姑娘家家的,老是往外跑已屬于不守規矩,還做什麽大事業呀!不是等着人家嚼舌頭嗎!”
“哎喲,是哪個多嘴的蠢貨亂說話,我家暖暖哪是不守規矩,我家暖暖明明是女中豪傑!”孫氏厚臉皮的推翻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讨好的湊了過去。
武暖冬一見,推門便往外走,孫氏無奈,隻得跟着走了出去。
“暖暖呀!你大寶哥已有十三歲了,可憐他沒有個能耐的妹妹供他讀私塾,你大寶哥就常說,你要是他親妹子就好了,他絕對會很疼很疼你!”
武暖冬嗤笑的哼了一聲,江大寶可有妹妹,平常看他飛揚跋扈的對他妹妹并不大好。她又怎麽會相信孫氏的屁話,這完全是把她當娃哄了。
随即她眸光一閃,笑道:“上學沒問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mendbtn'>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