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錢氏對果蔬超市很上心,可小山一事讓她不得不先放下賺錢的事情,以孩子的教育爲主。田氏不肯放權讓婆婆照看孫子,錢氏和武天辛隻能用最笨的盯梢的方法,在小山面前刷臉熟,提防田氏教壞孩子。
自從團聚那天武行俠被長輩訓斥後,武山河一直表現的還算乖巧,可偏偏他不喜歡看見武暖冬,有武暖冬的地方就開始滿地打滾、撒潑耍賴,甚至心情不通暢的時候還會不吃不喝。
一路奔波對大人來說損傷不大,但是孩子則不同,若是武山河不好好吃飯,身體不知何時才能恢複成原狀。
慈母多敗兒,武行俠一管教兒子,田氏便默默垂淚,一旦武行俠要打小山,她就抱着孩子扭頭要回娘家。
幾次後,武行俠也無可奈何了。
江家人以前最爲看不慣武家那種凝成一股繩的氛圍,現在是瞪大眼看笑話,惹得老爺子幾次差點失控把他們丢出家門。
武暖冬深知大伯家過得有些緊繃,越是在意越容易生出誤會,她怕大伯和大嬸娘好心辦壞事,讓田氏和小山對武家愈加的排斥。
這事跟大嬸娘淺淺提過,大嬸娘反倒安慰起她,可看出大嬸娘眼底的郁色,武暖冬也不知該如何解決了。
她可以對任何人冷血,唯獨是自己的家人。
說句自私的話,武暖冬不在意田氏。但她不能不在意小山。小山是武家的下一代,他的好壞直接影響全家人的關系和感情。
武暖冬深深舒口氣,暫時忘了田氏的事,望向郁郁蔥蔥的小後山。春季的到來讓整個山野恢複了生機。果香四溢。
“姑娘,這片地改成甘蔗地怎麽樣?”果農佝偻着身體,精神頭大好的指着山沿沿,“這片縫隙本來想要弄上栅欄,好把果山圍起來。如今種上甘蔗正好!”
武暖冬看了一圈,應諾的點點頭,“還是周爺爺您考慮的周全,咱們種不了太多,夠自家用的就行!”
武天德揉了揉暖暖微蹙的小眉頭,“甘蔗毀田地,種在邊邊角角是最好不過的,周叔,您經驗豐富,就看着辦吧!”
“是!四老爺。我先帶人撿撿碎石去!”果農幹勁十足,召來兩個親傳徒弟開始撿起石塊來。
“您老留心身骨,讓他們年輕人多幹幹!”武天德留下話,果農趕忙點頭,應承道:“四老爺放心,我這老家夥還有把力氣!”
武天德笑了笑,經過長久的調理,下人們不管老少都是一番新面貌,有幾個根骨好的丫頭小子,武藝方面更是不比小主子差多少了。加上識文斷字,出門的話那氣質和修養往往讓人看不出是個奴才。
“暖暖,你要知道你開心,全家人才開心。你不開心,全家人都不開心!”武天德抱起自己的乖女兒,自從小山回歸,暖暖的心思便重了幾許,秀眉時不時的皺着,能往外跑就不留在家中。她是避諱着田氏。怕田氏那小心眼生疑。
武天德心疼的直抽抽,他的女兒向來想笑就笑,想鬧就鬧,何時這般蹑手蹑腳過,“暖暖,你爺爺說了,要你随心所欲,無需顧忌太多,等過半年小山也該進學了,他娘總不能阻斷娃的前程!”武天德頂了頂女兒的小額頭,輕柔的說:“這也是爹要說的,小山小不錯,你也還小,不要把自己繃得那般緊,有爹支持你!”
武暖冬紅了眼眶,本來覺得不至于跟個七歲的小娃計較,可自家爹那淳樸的不能再淳樸的話一說出口,她竟是會立刻委屈起來。武暖冬抿抿嘴,勾出淺淺笑意,她真是被寵壞了!
撫順着趴伏在自己肩頭靜默無聲的小腦袋,武天德心裏很是替女兒憋屈,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念頭,可是這念頭轉瞬即逝,尚未成型便消散了。
”爹爹,我要跟哥哥去賀州逛逛,可以嗎?”
哥哥們馬上要去賀州了,她可以趁此機會離開一段時間,讓小山緩和緩和。
賀州地界比較适合武家開展生意,若是尋找到合适的店鋪,武暖冬想把賀州當作點心鋪子的第一站。這樣的話,二嬸娘留在賀州既能做她拿手的糕點又能照顧兩個哥哥。
武天德考慮了片刻,“我是沒問題,這事要去看你爺爺,他若舍不得,那就沒辦法了!”老爺子最近更是愁眉不展,他對兒子能大罵,但重孫那麽小,越罵越離心,可看着他那心肝寶貝受委屈,他是火從心中來。武家教育男娃向來是從嚴,還沒哪個媳婦這麽把着不撒手過,把好端端的孩子弄得學起了不入流的手段。
“爺爺會同意的!”武暖冬對自家爺爺相當了解,一旦說去散心,他不會不贊成的。
“小鬼精!”武天德刮了刮她的小鼻頭,兩人邊聊邊走很快到了家門口。門内卻一反常态,喧鬧無比。
“這是怎麽了?”老爺子到李伯那裏下棋去了,二哥一家偷摸帶着小虎和蒼穹到山裏遛彎加打獵,行俠、行義和鄭叔去了鎮上的鋪子,難不成是大嫂和田氏?
聲音是從俠義院傳出來的,兩人剛過去就聽田氏破天荒的怒吼聲。
“你這個小丫頭,還妄想爬主子的床,你是誰教的,我可要不起,你滾,滾出我家!”田氏氣勢洶洶的指着一個小丫頭,武山河抱着他娘的腿探出半個身子,上下打量着這個被娘罵哭的大姐姐。
“主子,我真的沒有!我隻是收衣服準備去洗……”
“呸!男主子的私物也是你能碰的!”田氏使勁一啐,不知抄起什麽就往那丫頭的身上丢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