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的木橋結實、寬大,紅漆古樸,底下是潭水幽幽,正好連通着換水渠,避免池塘的水變成死水,又有小橋流水的意境。
挨山處的路又清寬了些許,兩側種滿了果樹。
八、九月已經不屬于荔枝、橘子成熟的季節,武暖冬特意買了蘋果樹種下,現在果子結滿枝頭,在武家的默許下,不少村裏娃偶爾會爬上樹摘下一兩個嘗鮮,卻從沒有人惡意浪費或者大量往家搬的。
如今全村富裕的越來越富裕,窮苦的越來越窮苦。
不說二賴家,就算勤快的圓子,家中仍是一副勉強飽腹的狀态。
那十戶幹巴巴的眼熱,沒别的辦法,哪怕沒皮沒臉的求武家,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答應。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武暖冬也不是聖母,該搭把手幫的她都幫了,其他人愛怎樣怎樣,不關她的事。
趁着兩個哥哥去院試考試的機會,武暖冬打算看看欽州城的商鋪,具體幹什麽還沒想好。絕不是因爲沒有好貨,相反,是貨太多難以抉擇。
欽州城挨近海岸,商船往來,所以欽州的鋪子極火,商品種類更是繁多,各種稀奇玩意很容易讓人接受。
此次來欽州的除了兩名應試的,還有武暖冬、錢氏、鄭文和武老爺子,并且帶了武甜、武蜜和張嫂以及哥哥的兩個書童。
幾人一路商量,最後還是有顆懸壺濟世之心的鄭文拍闆決定,要是有合适的店鋪,就先開一家廉價藥鋪。和醫館不同,藥鋪隻有一個坐堂大夫,以售藥爲主,基本上不會與欽州的醫館有任何競争沖突。
貧困人家完全可以在醫館看病到藥鋪抓藥。
武暖冬首肯的點頭,平價藥店在現代也是有很多的。存在即是道理,不用大賺,隻要能把本錢保回來就成。
鄭文在柳州給了兩家大戶老爺治過病,手頭有幾百兩存銀。一路上帶着災民趕路花費了不少在吃食上,剩下的足以租個小鋪子。
隻是武暖冬不想租用,租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若是生意火指不定會有什麽後續麻煩事,生意不火。那也是幹賠錢至少要熬過整年。遠不如買個鋪子,賠了換行或者租出去都可以。
離應試提前兩天到了欽州,爲了不影響考員的情緒,鄭文隻是打聽了幾個牙儈的住處。直到考試當天,一家人才約見了牙儈,看有沒有合适的鋪子現售。
來的三個牙儈手裏剛好有現成的鋪子,問了問價,其中一個價格高的離譜便當即拒絕了。
剩下的兩個牙儈,一個負責城東、一個負責城西,武家人對欽州城不算熟悉。打算都看看再決定。
一人一天,分開約好了看鋪時間,今天正好去城東。
城東住家頗多,七八條街都是。不過商鋪少,一條街隻有一家雜貨鋪,另外一條街零零散散的有五六家小鋪子,剩下的街巷亦是如此。賣的多是日常家用,售價不貴,面積約有十平米左右,實在是不大。好在其中一條巷子裏有三間連着的是一戶人家的鋪子。同時出售,若是一起買,價格方面會有優惠。
三間房子打通後會有三十多平,做藥鋪勉強可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在街首很劃算。但是武暖冬并沒有看中,她想要帶有後院和庫房的鋪子,否則不但藥材沒地存放,藥童也沒地方住。
城東的房子看了看,沒有什麽特意中意的。
一行人回了客棧,準備第二天再說。
而今不是飯點。客棧一層有些空蕩蕩的,其中一張餐桌後坐着一人,他見到武暖冬他們走進來後,眼一亮,起身招呼道,“武老爺子、暖暖!”
“程伯?”武暖冬詫異的跑了過去,“您怎知道我們在這裏?是專門來找我們的嗎?”
程管家笑眯眯的點頭,“我是收到家裏的來信,得知兩位少爺中了童生,必然會在這幾天來欽州院試,所以才打探到你們的行蹤。”
程子境在靈山學府進學,程管家就飄在外面四處處理店鋪的事情,一直沒有歸家,現在能在欽州碰面真是巧了。
“程伯,給您介紹下,這是我大嬸娘,這是我鄭爺爺!他們前兩個月就回來了,隻是你們一直沒有在家,無緣一見!”武暖冬嘟嘟小嘴,很是心喜,“鄭爺爺、大嬸娘,這位是咱們村程家的大管家,當初就是程伯和子境哥帶我們進的高門村,也是程伯幫忙我們才在村裏落了戶。”
錢氏和鄭文自是一番感謝,程管家連稱不敢當。
客套幾句,幾人坐下,讓小二上了壺好茶,程管家從懷裏掏出幾封信,厚厚一沓,數起來得有一天一封的量,“暖暖姑娘,這是我家少爺給您的信,若是有回信可以交給我,過兩天我要去靈山縣一趟。”
武暖冬接過,有些苦笑,“程伯,我隻有時間回一兩封,明天還要出門呢!”
“是有何事?”程管家關切的反問,“泰和樓在欽州城有段日子了,多少混熟了些,有事的話,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
鄭文捋捋小胡子,“是想開個藥鋪,所以這兩天暖暖跟着我們一起去看店鋪了,今天看城東的不大合适,明天會去城西看看。程老弟,你想想有何門路嗎?”
程管家蹙眉想了想,“我回去問問掌櫃的,他是欽州本地人,認識的人多,或許手頭有資源。”
武老爺子抱拳,“那便麻煩了!”
“您客氣喽!”程管家回以禮,“等會去泰和樓用餐,我以爲吩咐他們留了雅間,千萬别拒絕,這泰和樓能有今日,多虧了武家。”
老爺子沒有推辭,兩家關系不錯,沒必要過于生疏客套。
院試要三天,考秀才更是嚴謹,這三天不得出殿,吃住全在裏面。
無需顧及兩個考員的晚餐問題,索性幾人跟着程管家去了泰和樓,就手轉轉附近的商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