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苦了臉,剛見面又要離開。她想了想,又從懷裏掏出一顆人參、兩朵靈芝,随便撕了塊裏襯包了包,“大哥哥,這個也收好,要是沒錢了,可以換錢救命。”
武春息苦笑不已,小妹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出手的都是不凡之物,讓他這個辛苦搏命之人實在是汗顔哪!
“放心用,家裏還有!”武暖冬深怕他不舍得用,殷殷囑咐,“大哥哥,這些誰都不要給,自己留着用,讓我安心些!”
“小丫頭!”武春息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大哥哥像傻的嗎?”
“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武暖冬直接抻過他的手腕,準備細細把脈。
武春息敏銳的避開了,臉色有一瞬的不對勁,立刻似笑非笑的打起岔來,“喲!我家暖暖變成小神醫了?大哥哥可沒問題,來親大哥哥一口,大哥哥要走了!”
“哦!”武暖冬乖巧的點頭,嘟着小嘴巴糊了武春息半臉口水,惹得他哭笑不得。
剛要彎腰放下小妹,武春息神色一淩,挑長眼一眯,凝着自行跳出他懷抱,笑的跟小狐狸般的暖暖,語氣不明的說:“暖暖,跟大哥哥玩這手,不怕大哥哥了?”
“嘿嘿,不怕!爲了你的健康,暖暖誰都不怕!”摸了摸被武春息盯毛的臉蛋,武暖冬二話不說,趁着他不能動上手把脈。
暗傷、暗傷、全是暗傷……
武暖冬神色微沉,這樣的身體還不如大嬸娘。武春息抿直唇瓣,明顯是不願意讓武暖冬得知他的真實情況,可又舍不得訓斥暖暖,隻能暗暗責怪自己的大意。
武暖冬也不知該氣誰、怨誰,直接從屁股後面摸出一個大罐子。拔了封口,忽視武春息驚悚的表情,把水統統灌進他的喉嚨。
“大哥哥,去找茅廁。休息一夜再出發,聽話,要不你會後悔的!”武暖冬自知攔不住他多久,而大哥明顯是不會留在家裏種田、甘于平凡的那種人,索性放他自由。“以後受傷、熬不過去了就回家,暖暖舍不得你……”
果然,武春息已經沖開了穴道,雙臂展開回抱住武暖冬,感受着片刻溫情,随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靜默不語,誰也不想提離開,片刻,武春息面容一擰。咻的把武暖冬推離,雙手握住她的小肩膀,聲音嘶啞的問,“暖暖,你給我喝的是什麽?”
不一會兒,白淨俊逸的臉龐憋得通紅、泛青,徹底破壞了他淡然從容的氣質。
“嘿嘿,你猜!”
武春息咬唇翻了個白眼,“臭暖暖,下回在收拾你!”放下狠話。他嗖的一聲飛身離去。
武暖冬摸摸鼻子,吐槽道,下回,下回見面還得灌你靈水。大哥哥,祝你盡快找到茅廁,阿門!
熊孩子就是指的武暖冬這種人,武春息肯定不知道他前腳走,他家小妹後腳就把他給賣了。武暖冬悄摸的把見到大哥哥一事跟武天德交代了,隻是瞞去了他渾身是傷的事實。反而誇贊起他的内勁高強來。
武天德悄然松口氣,他的大兒子,他能不惦記嗎?如今知道了行蹤,便踏實幾分。或許是人家師門嚴格,不到出師不能輕易歸家吧!
“暖暖,你覺得你大哥哥武功到了何種程度?”終是有些不放心,武天德追問着。
“比我強!”武暖冬說了這麽一句,将種種憂心壓到心底,她是因爲有金手指作弊器武功方才噌噌的上漲,那大哥呢……
越想越擔心,好在給他灌了靈水,還讓他帶走不少,至少生命有保障了,其它的都好說,能回家後再做調養!
武暖冬一夜未眠,守着熟睡的大嬸娘,盤腿調息。她心裏催促着自己加緊練功,找大哥哥的想法始終不曾忘記。
大哥爲了他們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她會親自把他找回來,沒有後顧之憂的找回來!
三天應試轉瞬而過。
幾人取消了原定留下玩賞兩天的計劃,帶着大伯、大嬸娘直接歸家。
武天德到車馬行雇了個帶馬車的車夫,三個娃和大嫂做馬車,他和大哥騎馬,一路不停歇的往高門村趕去。
盛夏日頭落的慢,此時已經到了神虎峰的範圍,兩個哥哥在應試期間過于緊張,已經在車裏睡着了,大嬸娘抱着暖暖眯眼休息。
下過雨的靜谧空氣裏帶着幾分悶濕,武暖冬動動耳朵,忽地睜開雙眸,撩着車簾對車夫說道:“大伯先停一下!”
“好嘞!”車夫拉住缰繩,穩穩的停了下來。
武天德打馬跟上,問着,“暖暖怎了?是内急嗎?”
錢氏也醒了神,“嬸娘陪你,荒山野嶺的,免得你害怕!”
武暖冬連忙擺擺手,悄聲道:“爹,大嬸娘我好像聽到了點聲音,你們等會兒我,去去就回!”說完,敏捷的跳下馬車直奔山腰處躍去,幾個來回不過方寸間,隻見她捧着什麽又躍回了馬車旁。
這時武天辛也掉頭過來,一見她手中事物,皺眉細細觀察一番。
“大伯,這是什麽鳥?”武暖冬手心裏捧着的是一隻奄奄一息的白羽雛鳥,稀稀秃秃的羽毛沾滿了血迹,瘦小可憐,半合着眼似是對生命感到絕望。
“嘶,這是幼鷹吧?”它比雛鳥明顯個頭大些,鳥喙彎曲成勾,看起來很是銳利,“它應該是窩裏最弱小的一隻,所以遭到個頭大的幼鷹的驅逐,掉了下來。白日裏剛好下了場大雨,能活到現在算是它的福氣。”
武暖冬眼一亮,殷切的看着三個大人,無言的透露出想養、好想養、真的好想養的信号。
錢氏有幾分擔心,鷹是猛禽,養不好在捉了眼睛,娃娃尚小,不注意的傷了哪裏後悔也來不及。
倒是武天德和武天辛大爲贊同,或許是男人對猛禽類的生物有不一樣的情結,在他們看來,這可比養隻軟哒哒的兔子要有用多了。好歹是從小養,養熟了,也算是另類的保镖。
就這樣,二對一,武暖冬獲得了養鷹的權利,她高高興興的上了車,從水袋裏倒出些水,給小鷹擦去渾身的血迹,露出了那些個被同胞兄弟啄的傷口,把草藥嚼碎了混着靈水敷在傷口處。小鷹好似有幾分知覺,擡眼深深的看着武暖冬的一舉一動,神色裏充滿了想要活下去的懇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