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李隐夠倔,跟在身後時不時陰沉沉的來上一句,武暖冬充耳不聞,見水潭裏的水量夠了,塞回閥門,解開了短打上衣的盤口,露出裏面的細棉寬帶背心。
“你幹嘛?”李隐一聲驚叫,一把攥住她的衣領子,臉色黑沉難看,“你有病呀?”
“你有藥嗎?”
李隐一噎,翻着白眼,“沒事脫什麽衣服,不知道當着我這個外男嗎?”他怒其不争的樣子活像武暖冬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武暖冬眉頭一抽,垂眸看了眼自己尚分不出男女的小身闆,感歎不已。
鄉下娃一到盛夏哪個不是在池塘裏光屁股遊泳,女娃有所避諱,也不是露不得小腿小臂,即便是幹活的大姐大嫂,都會挽起袖口褲腿免得水窪地帶起的泥水沉衣不方便幹活好不。
早熟的孩子真是不可愛!
“我要洗澡,小屁孩!”指了指自己腦門上的汗,武暖冬很是高興他不在念叨要回家那幾個字,可緊扣在脖頸上的手十分有力,實在不怎麽舒服。看在他肋上有傷,她忍,留他在玉府也是希望他一舉痊愈,既然爲了兩家人的和諧接了他這個麻煩,便好事做到底吧!否則這個和她八字不合的小屁孩還是早早避開爲妙。
看着那光潔的額頭上冒出的細微汗珠,李隐臉一紅,有些不甘有些急躁,“你先送我回去。”若不是找不到出路。他何至求她。
“你是擔心李爺爺吧?”武暖冬了然的挑眉,看他那張終于變了顔色的小臉,還真想繼續逗逗他。可身上黏黏糊糊的不爽利,自是沒心情搭理他。
“我已經叫人通知兩位爺爺。他們已經知道咱倆出了門,放手!摘你的玉米去!”說着,小手一撥,輕輕松松的推開了李隐。
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松了手,李隐先是一驚。後是瞪大眼看着自己的雙手。随後自然想到了武暖冬身負的高深武藝,神色不自然的瞥向她。再看到那道小身影脫的隻剩下一條齊臀短褲和一件無袖背心,露出白嫩粉藕般的肌膚後,猛地轉身内心暗唾,‘小小年紀有傷風化!’
這話當然不能明說,李隐攥拳,隻覺得在武暖冬面前憋屈的很,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莫名憂傷感。埋怨歸埋怨,手底下的活他倒沒有停歇,繼續的摘起了玉米來。
等摘到一半。李隐憤然醒悟,他爲什麽要聽她的給她幹活!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啊啊啊啊……
李隐這邊暗自咆哮,那邊的馬兒嘶鳴開來,應是玉府裏充滿靈氣的嫩草啃的太多,起了排毒的作用,它忍受不了又沒有忘記主人的吩咐,憋得嘶鳴聲都有些開了岔。
李隐哪裏知道附近還有一匹馬,一聽這扭曲難辨的怪聲吓了一跳,丢下籮筐裏的玉米大步躍入潭水裏。不理會武暖冬怪異的目光,細長的手掌急急一按,竟是強按着武暖冬的頭,雙雙潛入潭水中。
武暖冬整個人懵了!
還能好好玩耍嗎?
這是成心打擊報複?
太幼稚了!不像是他陰風陣陣的風格哪!
之後。武暖冬親眼見證了粉面美正太因缺氧而面色逐漸發青到猙獰的過程,心中了然,這不光是報複連帶着還有自虐哪!
抿抿唇,對突然蠢爆了的李隐,武暖冬無言以對,兩個指頭一捏就把他拎出了潭外。
“有野獸!”李隐喘着粗氣。很想搖着武暖冬大聲咆哮。
“你是在逗我嗎?”
“你……”一字,憋氣缺氧太久的李隐腦袋一沉,便暈了過去。暈之前,當看到武暖冬那雙大眼裏不言而喻的嫌棄,這孩子差點氣的哭出來。他是爲了誰!!!
得!又暈了!武暖冬哭笑不得,明明是個性陰鸷的娃,怎麽一見她就變得病弱多嬌起來,難道真有八字不合一說。
趁着他暈了,武暖冬索性将他整個人拖入潭底。
這樣連喝帶泡,傷口不稍一時半刻便會好轉,随後她牽着大馬迅速的了玉府。
夜色明媚,月光照亮了腳下的鄉間小路,武暖冬駕着馬車悠悠往家駛去,走着走着,發現通往武宅的路剛好被人擋住。
她跳下車走過去,正好看到一輛四匹大馬拉的馬車一側轱辘陷入在田地裏。
因爲要加緊蓋下人房,前門的小路仍是木橋搭建,加上村裏沒有幾乎人家有馬車,故此武家人也并未理會。
這下是看出不方便之處了,怨不得人家說要想富先修路。
“是羅大叔嗎?”武暖冬上前高聲喚道。
正要下車查探的兩個小童應了聲,“是,我們是鎮上同濟藥堂的,請問是武姑娘嗎?”
“是暖暖吧?”未等武暖冬回話,羅掌櫃撩開車簾一步躍下,臉色略有疲倦,滿身風塵仆仆看來是趕了不少路。
“您這是剛從外地回來嗎?”武暖冬走近,毫不客氣的雙臂一搭車尾,幫着兩個小童将馬車從泥坑裏擡了出來。
久聞武姑娘武藝不差、力氣不菲,這頭回見到仍是不免詫異,兩個小童偷摸的瞄了兩眼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在羅掌櫃的冷眼下,趕忙牽着馬車退出小道。
“這馬車好大!您要是不嫌棄讓兩個小哥從我家側門能把車趕進去。”武暖冬小手指向山腳下的寬闊土路,“您和我進門喝口茶!”
“不必麻煩!”不知何時羅掌櫃對武暖冬越來越不生疏,面上一類的客套也盡可能的舍去,來到武暖冬的面前,硬着扯了絲生硬的笑毫不避諱的問,“我剛從别的地方收藥回來,特意來尋你的,就不多呆了。上次你提過有些藥種是從神虎峰得來的,爲何之前沒被藥農發掘哪?”(未完待續。)
ps: 面對暖暖,各種無奈各種失控各種陰沉不在的李隐已經被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