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個飛身回到同濟門口,恰好看到武行義駕車趕來,方才緩緩松口氣,爲了這二十萬兩她也是拼了。隻是這二十萬兩是要留給武家保底用的,玉府裏的人參不能再現身了,成效如此好的人參短時間大規模出現在市場上絕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連帶着玉府裏其它的藥材最好要隻作爲育種。
别看用這樣的方式來錢快,可一個不甚,必會遭人窺視。
武暖冬相信以武家人同心協力的心氣,他們武家早晚能脫離玉府的幫助,在大唐繁榮昌盛。
“暖暖,咋的換了衣服?”武行義詫異的看向小妹,摸了摸她紅撲撲的小臉蛋,歉意的問,“出了那麽多汗,是等急了吧?”
武行舟跳下馬車,遞給她一個錦帕,“擦擦,别被風吹疼腦袋。”
武暖冬接過,笑笑,“剛才坐下時弄髒了褲子,找了個地方換新衣服,看,好看不?”
“好看!”兩個哥哥異口同聲,隻要暖暖沒事,其它的自然随她心意,他們從來不予深究。
“進去買藥吧!”
三人剛進門,藥童便迎了過來,眉眼含笑,喜氣洋洋的問道:“是武家公子小姐吧?需要何種藥材?我幫您包起來。”
“你怎知道我們姓武?”武行義挑眉反問。
“武家和我們同濟有生意往來,羅掌櫃把你們的畫像傳了過來,作爲合作夥伴自是不能怠慢的!”藥童恭敬的回答着,一旁有個藥童端上三杯熱茶,那表情不過分谄媚也不過分冷淡,謙和有禮很是友善,看來此話不假。
“你們是對待所有合作人都是如此嗎?”武行舟好奇的問。
“當是如此!”
武行舟牢記于心,不管是對老買家還是對合作夥伴都要做到盡心竭力,服務周到,這樣才能像同濟醫館般開遍全國,衆口稱贊。
武暖冬慶幸一番,還好她警覺,這要是再賣給同濟一根人參,怕是被有心人知道便難以安生了。
這時此家醫館的掌事大夫走了出來,笑臉迎人,“武家少爺姑娘是需要藥種吧?我這裏新得了幾味藥種,是欽州城沒有的,您看看需不需要?”
“好,我們看看!麻煩掌事大伯和兩位小哥了!”武暖冬向三人行了個秀氣的小姐禮,别說還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味道。
“哈哈,武家姑娘客氣啦!”
新添了枸杞、何首烏、天麻、杜仲、紅景天、當歸等幾十味藥材種子,武暖冬滿意而歸,沿途倒是給家人新添了幾套新衣和裏衣,又給嬸娘和嫂嫂添置了實心的銀钗、金環耳墜等首飾和小鎮裏稀少的水粉胭脂,三哥哥要看的書、二哥哥喜歡吃的美食,林林總總,放了小半個馬車。
至于下人們的物品還是要等到回平吉鎮定制,省得牛車負重過大,拖延了行程。
看着小妹瘋狂購物的樣子,大小兩個男人膛目結舌,直到暖暖小手一揮,這才呼出口氣,趕着馬車回到客棧。
睡前,照常讓哥哥、爹和爺爺泡了稀釋後的靈溪水,尤其是爺爺的腿和行義哥哥的胳臂特意加重了靈溪水的分量,直接用毛巾打濕敷上半個時辰。
骨頭的事武暖冬把握不大,沒有現代的醫學儀器植入鋼筋固定也沒有人工關節替代,僅憑靈溪水不知能恢複到何種程度。
畢竟耽擱了最關鍵的治療期,手法複位效果欠佳,除非是把傷處重新折斷再連接複位,之後成天泡着靈溪水恢複,方有痊愈的希望,可爺爺年紀不小了,這一來一往的痛苦着實難以承受,實在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武暖冬持着鄭文開的藥方,隻用玉府裏培育的草藥,配上靈溪水親自熬制着兩人的中藥,每天三副,缺一不可。
就這樣,五天後一行人終于趕到了靈山縣,兩人的傷處雖無大轉變,卻爽利了許多,不會再夜夜痛疼難忍無法入睡了。
晌午,武暖冬敲響了學府緊閉的大門,走出的小童打量了她和身後一行人幾眼,問道:“你是來進學的嗎?有長輩跟随嗎?”
“不是的小哥,我是來找人來的!”武暖冬打聽着,“程子境在嗎?能麻煩幫我喊一下嗎?”
“程子境?你說的是程昱之吧?”
程子境字昱之,她曾聽他說過,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後面跟來的武行舟忙點頭,“是的,是程昱之。”
“他告了假,前兩天帶着書童便離開了!”小童摸摸鼻頭,突然眼一亮,“你是武家小姑娘吧?你家牛車寄存在學府裏對不?”
“是的,請問程家是出了什麽事嗎?”武暖冬微微一笑,秀眉輕凝,關切的問,“他是回家了嗎?”
“這我就不大知道了。你等着,我把牛車給你牽出來!”小童笑着說,剛要走就被武行舟拉住。
“小哥,這是從賀州帶來的特産,不值幾個錢,味道難得,你拿去嘗嘗!”
一包幹果塞到手心,小童笑意更深了,他不好意思的點頭,轉身跑了進去。
“行舟哥哥,你也學會收買人心啦!”武暖冬小聲的打趣着。
武行舟刮了下她的鼻頭,“調皮!”随後略顯憂慮的低聲道,“也不知道程家出了何事,否則子境不會剛複學就又請假離開。”
這時武老爺子從馬車裏下來,看着兩小的面容輕愁,開口道:“暖暖,你倆跟我進去拜訪一下程家少爺的夫子,詢問下具體情況,總比在此胡亂猜測要強。”
武暖冬剛要點頭,便見學府裏走出一人,後面跟着牽着牛車的小童。
對着來者,老爺子抱拳行禮,此人正是程子境的夫子,幾句打聽,方知程家要把縣上的兩間鋪子賣了,如今應是帶着買家看鋪子呢!
“這是遇到什麽大事了?”武行舟橫眉深蹙,縣上的程家店鋪所在位置極爲賺錢,他們家能緩過氣主要靠着這兩間鋪子,當初程家雜七雜八的遠親可不少人惦記着,那般軟弱的程子境愣是硬着頭皮把那些人打發了,可見他也是很在意的。
而今居然要把鋪子賣了。
“不知道,去看看便知。”武暖冬抿抿唇,十分不解。
武行舟看了眼自家小妹,不禁爲程子境歎息一聲,不知是暖暖尚小不懂感情,還是怎地,總覺得暖暖看似明朗歡快,實則外熱心冷,對感情更是有種莫名的疏離戒備和不信任,除了自家親人,似乎别人怎麽努力都走不進她的心,包括不知爲何總是深深依賴着暖暖的程子境。
看似暖暖對程子境不同,實則也僅僅是有些感恩和同情罷了。
程子境的感情路不好走呀!
不過這可是武家老小喜聞樂見的,他家暖暖才不會那麽容易就被騙走,留家一輩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