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書細細看去,武暖冬秀美的眉頭慢慢蹙緊,“爺爺和行義哥哥是粉碎性骨折?”
“是呀!當時條件不好,小腿患面過大,你爺爺愣撐着一口氣沒疼暈讓我先救行義,他是怕耽誤了你哥。”鄭文深歎口氣,“你爺爺年歲大了,恢複能力弱,那陣我們躲在大山裏,一而再的耽擱,這兩人終是落下了殘疾。骨折的部位正好了,碎了的骨頭卻無可奈何!”
“鄭爺爺你别自責,粉碎性骨折本來就不容易治愈!”即便很是擔心兩人,可看到鄭文滿目内疚,武暖冬仍是掩飾好情緒開口勸慰着。
“暖暖,你好好想想醫藥仙有沒有傳授你什麽好方法可以治愈他們!”鄭文摸了摸武暖冬柔軟的發頂,說出自己的目的,卻怕她終是年小不經事,安撫道:“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鄭爺爺也會四處去尋療傷聖藥!”
“您放心吧!”武暖冬點了下頭,突然問道:“您不跟我們回高門村嗎?”
“先不呢!柳州那邊傳來信,請我去給柳州那邊的百姓治病!”鄭文拉起她的小手,打趣着,“走,去找你爺爺,要不你那護犢子的爺爺指不定多嫉恨我占了他心肝肉的時間呢!”
果然,一開門,武老爺子正扒門縫豎耳朵偷聽。
對于這個一遇到親孫女就變身老頑童的義兄,鄭文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故意促狹道:“大哥,你在幹嗎?路過的?”
武老爺子嘿嘿笑了兩下,扯過武暖冬的小手自己牽牢,“我是叫你們出去吃飯,收拾收拾,有什麽話吃完再叙!”
鄭文失笑不已。
武暖冬和武行舟想到朝陽居慶祝一下,武天德本來不願浪費銀錢,可老爺子不肯自家孫女掃興,一拍巴掌,允了。
武天德摸摸胸口的碎銀,暗自咬牙,實在不成,隻能先賒欠着,幸虧他和朝陽居老闆能說上一兩句話。
武暖冬和武行舟偷摸看着武天德一臉糾結的模樣,相視偷笑起來。後面的武行川拍了下武行舟的額頭,悄聲訓着,“别調皮!”
武行舟翹唇不語竟是沒有反駁,讓武行川不免多看了幾眼越發穩妥的自家弟弟,最後兩兄弟躲到後面嘀咕起來。
一行人來到朝陽居,正巧掌櫃的剛接待了幾位貴客進雅間,見到他們很是驚喜的抱拳示意,“神醫、武老爺子、武先生,幾位稀客,快進來!正好二層有間清幽的房間特意給您幾個留着呢!”他将幾人引進,看了兩眼面生的武暖冬三人,不禁贊歎道:“看這兩小娃靈巧的很,是您家親人吧!這年頭,能平平安安的活下來就不容易!”
武老爺子很是自豪,“這兩孩子大老遠的找我們來了,幾百裏的路,虧得同村的大侄子一路護送!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幾個孩子在平吉鎮那邊置下了家業,雖是小門小屋也不放心哪!”
掌櫃自然是個場面人,誇贊不停,“哎呀,這麽大點的孩子,真是不容易,我就瞧着這倆孩子不似普通人……”
“是呀!比我們這些大人強!這麽久了也沒能在賀州紮下根!”
老人眼裏有房有地才是家,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掌櫃贊同不已,同時又舍不得神醫和武家這麽有能耐又品行良善的人家離開,極爲神秘的俯身,悄聲跟幾人說:“賀州城如今的房價廉的很,顧知府正派人統計無主的房屋準備賤賣讓有些銀錢的災民也能安穩下來,您還不如趁機買兩套,咱們賀州城遭此大難可得了皇上的同情,據說鎮國大将軍将在賀州城長期駐軍,這樣一來,賀州城早晚恢複生機,房價不會低了去!”
武老爺子倒是心動,可想到暖暖幾人好不容易在高門村置下的房田,不想白瞎了幾個孩子的努力,自己手頭也确實無二兩銀,擺頭歎氣,“不了!賀州解了禁入了正軌,我們也功成身退,那邊還有親人等着,也該到了相聚的時候了。”
掌櫃自然不好多勸,親自給他們點了幾樣特色菜,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爺爺,咱們買房吧!”武行舟雙目通亮,熱切的看看老爺子最終把目光定在武暖冬身上,“暖暖,咱還有銀子嗎?”
“有!放心買吧!”武暖冬笑眯眯的,果然行舟哥哥對賺錢的事尤爲敏感,而且興緻高漲的模樣很是可愛。
“等等、等等!”鄭文趕忙阻攔,“你們還有多少銀兩,可經不起亂花的!”武家其他人亦是雙目睜圓好奇的望向兩人。
宋大噶掩去好奇,故作淡然的舉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今天武老爺子正式收他爲徒了,雖然大多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但他相信,隻要他努力習武,絕對會讓師父另眼相看,不負武家名聲。
武家的私事,他倒不用避諱什麽,反而心底莫名有些期待,想看看幾個娃到底賺了多少錢。
武暖冬盤算了下靈山縣的房價,又折合了下賀州城的現狀,頗爲保守的說:“買一棟小些的宅院或者鋪子應是夠了!”
“嘶!”幾人倒吸一口氣,連武行舟都有些驚訝,全是不敢相信的盯緊武暖冬。
“暖暖,即便是賀州城房價低了很多,一棟一進一出的小宅院也得有一二千兩吧!”武天德提醒道,唯恐閨女年幼不知市價,到時買不到合适的房子心裏難受。
“若是這樣的價錢,可以再大些!幹脆買個五進五出的大宅院,一步到位,咱家人都住的下!”武暖冬拍了下巴掌,很是高興能用低廉的價格買到大房子。
武天德捂着額頭,懷疑這一路上自家閨女是不是受過什麽刺激,怎得信口開河起來了。
宋大噶倒是十分信服,接口道:“明天我去府衙打探打探,看有合适的房子不!”
其他人絕對聽傻了,半響沒一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