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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德套好在車馬行租借的黑馬,摸了摸胸口處老爹偷摸塞的碎銀,微微歎口氣。
若不是天天跟着鄭文采些草藥,他們這老老小小的幾個人怕是早就斷糧了。即便新皇是個難得的好皇上,但這天災和瘟疫一同降臨,除了發糧、減免稅費,他也是束手無策。畢竟幾年的外憂内患,國庫空虛,連他們老百姓都能猜測幾分新皇的不易。
這般想想,更是擔心那幾個小的,沒有大人在旁扶持,天天饑不飽腹倒是好的,怕就怕爲了口吃食,被賣被拐,成了大宅門的家奴下人,那還不要打要賣随了人家。
武天德不敢多想,每晚一閉眼就是暖暖泣哭的場景,也有那幾個皮小子被打的皮開肉綻的畫面,夜夜噩夢不得安睡。
翻身上馬,片刻他都不想停,風一般沖向了城門口。
可巧的是,大白天城門突然緊閉,官府捕頭和守将正在商談什麽,一見到他,雙雙眼一亮,齊齊上前。
賀州隸屬嶺南節度使管轄,守城将領是鎮軍将軍麾下的一支部隊,當初爲了避免城内大亂才被派來協助守城。
鎮軍大将軍率領的部隊與别的隊伍大有區别,他們是皇上特意打造的尖銳兵團,多爲勇猛先鋒軍,以一敵十不在話下,故以區區幾百人守城足以。而今恰好有多半兵士因公出城,城内巡邏的兵将本就人手不算夠,又遇衙門出事,所以才會在見到武天德時驚喜萬分。
“武先生!”此時守城的将士乃是一個小副尉,先是抱拳喊道,“武先生,請下馬一叙!”
不得已,武天德隻好拉緊缰繩,躍馬回禮,急切的問着,“怎了?秦大人?”
“是這樣,昨天城中又來了幾個想要強請神醫治病之人,還坑了顧家小姐百兩銀子,不但如此,那人似乎有拐人孩子的嫌疑。這般惡人,今晨居然險些要越獄,這不,老捕頭特意來請救兵。您武功高強,能否一同協助他們抓住那越獄之人?”
武天德哪有不幫之理,别說拐子作惡讓他痛恨,就是官府抓人還是因着神醫和他的兩個徒弟,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走!”二話沒說,武天德現在隻想速戰速決,免得耽擱了出發的時間。
隻是沿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聽到對那一大兩小三個惡人的描述後,武天德就愈加心神不甯。
“那個女娃娃五六歲?模樣可愛精巧?”武天德突然停下腳步,展眉激動的比劃了比劃,“是不是大概這麽高?”
“對,對,聲音軟糯,跟觀音坐下小童般瞧着可合眼緣了!”老捕頭惋惜的搖搖頭,“也不知誰家的女娃,小小年紀跟着這個壞人豈能學的了好!可惜喽!”話音未落,旁邊的武天德風一般沖了出去,連馬都不要了,這番慌亂的模樣叫幾人膛目結舌,不禁誇贊道:“武先生還是那麽熱心腸,瞧他急的!”
鄭文一行人入城之初,城内正是大亂的時候,那時上面還未派兵守城,皆是武天德幫襯着幾個武功高些的捕頭抓捕作亂鬧事者,後來派兵到位,武天德才退居後方,不再越俎代庖。可是守城兵将初入,威信等各方面遠不如武天德,加上面對的大多是無辜百姓,有許多事情越是強來越容易出錯,所以偶爾還會請教于他,一來二去,在賀州城武天德的地位比起鄭文相差不遠。
倒是那小副尉猜測一二,低語道:“當初不是說武先生的家人全都走散了嗎?其中不就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娃!”
“不會吧!”老捕頭先是一慌,随後想到什麽,搖頭否認,“若是武家娃,顧家小姐怎會不認識,她們可是武先生的徒弟!”
“這倒是!”
牢内牢外兩重場景。
賀州知府大刀闊斧的聞訊到場,滿臉不耐煩不說,還有被擾了的暗惱,心頭有些責怪下屬的大驚小怪,想着早早解決以便回去繼續陪同貴客。隻是當他親眼看到小丫頭輕輕松松的拉開鐵欄杆請他進來審案後,就什麽質疑也沒有,人立馬精神了。
百姓們之所以信服顧綠衫的話,無外乎是因爲借了神醫和武家人的光,知府不是傻子,稍微一琢磨便也明白了一二,這顧家姑娘許是在小丫頭面前吃了什麽虧,從而抹不開面子借他們官府之手,想要搓磨人家一通。
知府暗自磨牙,顧綠衫真是賀州的禍禍!
若非看在神醫和武天德的面子上,他真想抓了這到處闖禍的丫頭,直接關在牢裏才是最大的省心。
“小姑娘,牢内環境不佳,咱們還是出來審可好?”知府陪着笑,不陪不行,進去請人的衙役捕快全被點住了穴,守在鐵門兩旁充當門衛呢!
小姑娘在點下去,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伯伯,我餓了!”武暖冬坐在武行舟的懷中,不急不慌,笑眯眯的說:“我家有早飯的習慣,餓太久,我身體發虛,出不去的!”
“去,派人送飯!”知府心領神會,揮手指使着下屬。
“慢着!”一直不開口的武行舟說話了,“大人,我家暖暖隻吃朝陽居的飯菜,别的不入口!”昨夜巡邏的小衙役談起過朝陽居是賀州城頂尖的酒樓,武行舟特意記住了,本想着待和家人團聚後,一定要去那裏吃一頓好的慶祝,誰曾料到有此一劫。
知府臉色一黑,叫回衙役,肉疼的吩咐了幾樣朝陽居的拿手好菜。
爲了讓這三尊大神及早離開,他忍了。這種武功高強的神秘人士留在賀州總歸是不踏實,而且還是處于這種不友好的關系下,好不容易賀州城穩定了些,他正準備大幹一場,别到時候因小失大,得罪了高人,毀了前途。
隻是想想朝陽居的菜價,他是心肝脾腎渾身疼,一道菜半月俸祿,小半年算是白幹了……
正恨的牙根癢癢,卻不好對裏面的三人發火,顧綠衫偏偏自投羅網的送上了門。
“顧伯伯!我來啦!”
顧知府磨磨牙,“來的好呀!”
“這賊人招了嗎?什麽時候行刑?”綠衫很是興奮,頂着睡眼朦胧的熊貓眼緊趕慢趕的前來湊熱鬧。
“行刑?”顧知府笑了,“你行個試試?”
“顧伯伯說笑了,綠衫又不是衙役,怎敢喧賓奪主亂了規矩!”
你亂的還少嘛!顧知府爲自己當初避嫌沒能跟顧家相認的決定點了個贊。瘟疫初期,原先的知府因着害怕,下令封了賀州城,甚至想要欺上瞞下一把火燒城了事。最後被新皇查明,革職查辦,而他是和鎮軍大将軍的士兵同時被派到城内任職的。
他原是顧家遠親,可看着顧家爲數不多的錢财和空落落的大宅子,爲了不讓兩個孤苦伶仃的孤女多心,便沒有貿然和她們相認,想着往後多加照拂即可。
誰承想,這經年未見的綠衫小丫頭,怎會變成個到處闖禍的亂世魔王,真真叫人恨不得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