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君誠集團新任董事長朱安妮也在董事們的陪同下出現了。
當大家都就座後,負責主持這次會議的魯中明很快開口說道:
“感謝大家在接到這次邀請後,能夠在百忙之中前來。在座的諸位,有的是君誠集團的合作商,有的曾經是合作商,有的未來可能成爲合作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在君誠集團這樣的特殊時刻,大家能夠聚集在這裏,我都向各位表示感謝。
在此之前我相信很多人都已經聽說了君誠集團發生的變故,董事會發生了嚴重的動蕩,我們的董事長朱國旭先生,也因爲嚴重的犯法行爲,選擇了自首,目前即将進入到起訴階段,這是君誠集團的不幸,是君誠集團的危機,甚至有可能造成君誠集團的破産。
我坦率的和你們說出這些,不想隐瞞什麽,因爲這些事情就算想隐瞞也無法做到。還不如開誠布公的和大家說,這樣,起碼,大家還會說,這個魯中明,還能說點真話,萬一将來我被董事會開除了,要再就業,起碼還有人能夠看在我誠實的份上聘請我。”
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
會議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沒有那麽緊張了。
“危機我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也許說的還有一些過了。”魯中明的語氣聽起來還是比較輕松的:
“那麽,下面就說一些比較鼓舞士氣的話吧。經過君誠集團董事會投票選舉,新的董事長已經上任,請允許我鄭重的向大家介紹,君誠集團董事長,朱安妮!”
掌聲響了起來,盡管不是特别熱烈。
安妮這是第一次單獨面對那麽大的場合,不過看起來她并不如何怯場:
“感謝大家能夠前來參加會議,尤其是之前那些暫時終止了和君誠集團合作的夥伴們。你們中的很多人都認識我,朱安妮,朱國旭的女兒,一個整天隻知道逛商場,買奢侈品的敗家女兒,我很感謝董事會能夠同意我出任董事長的職位,而我也會努力适應我的新職位。
剛才我說過了,我喜歡逛街,喜歡買奢侈品,甚至對它非常迷戀。在所有的奢侈品中,我對表也非常的感興趣。江詩丹頓、百達翡麗、萬國,這些都是讓我着迷的品牌,但其中有一個品牌不但讓我着急,而且,讓我對其充滿了尊敬。
這個牌子就是朗格。
它不那麽爲國人所熟知,卻是曆峰集團旗下唯一的德國高級腕表品牌,位列世界十大名表品牌之一。
秉持德國精密制表業的傳統,朗格隻生産世界上最優秀的鍾表。
它無可挑剔的制造手法和對工藝美學的極緻追求,使其成爲許多人渴望擁有的典藏精品之一,出于對工藝的極緻追求,朗格産表量每年僅數千枚。
聽上去一樣都很奢侈對不對?
但當你回顧朗格自1845年創立至今,一路行來湮滅重生近200年的曆史,你會發現,真正的奢侈并不在于朗格采用了多昂貴的材質、産品多限量、定價多高昂,真正的奢侈,在于朗格背後一代又一代繼承者,以日耳曼民族的堅韌精神,宛如鳳凰涅槃一般,爲堅持心中夢想而付出的巨大努力。
1898年,朗格制作的豪華懷表,已經可以作爲國禮,由德國威廉國王二世出訪君士坦丁堡時贈送給對方。
這種輝煌持續到二戰時,突如其來的戰火摧毀了一切,蘇聯飛機投彈炸毀了整個廠房,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後一天,朗格終究沒能逃過一劫。
這不是最令人絕望的,彼時戰争的鐵蹄碾過整個世界,處處百廢待興,朗格家族也在戰後三年裏,和其他行業一樣,全力投入到重建家族工廠的努力中。
但戰後德國還面臨東西德分割的特殊狀況,這也是爲什麽1963年時,肯尼迪說’西柏林人已經被圍困了18年’,朗格工廠所在地屬于東德。1948年4月,剛剛重具規模的朗格制表廠就被東德政府收歸國有。瓦爾特·朗格,朗格家族第四代傳人離開東德,移居西德。家族企業成爲全民共同資産,朗格商标化爲烏有。”
說到這裏,安妮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
“大部分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折戟沉沙,興亡盡付。
面對國家的力量和曆史的洪流,大部分人到這裏也就放棄了。
但朗格的繼承人不是。
等待了整整40年、曆經無數挫折、想盡無數辦法的瓦爾特·朗格,終于在其花甲之年,等到了柏林牆的倒塌、東西德的重新統一。
1990年,依然幹勁滿滿的瓦爾特·朗格,終能重回故鄉格拉蘇蒂,兩個月後,他便重新注冊登記了朗格表的傳統商标。回憶起那個時候,瓦爾特說:
‘我們當時所擁有的寥寥可數,既沒有腕表可以制造或出售,亦沒有員工、廠房和機器。我們擁有的就是以朗格之名再次制作全球最佳腕表的願景。’
從阿道夫開始,朗格一代又一代人就緻力于追求完美工藝,在此基礎上,瓦爾特又提出新的挑戰,因爲已經40年無人談論朗格了,所以他要做獨一無二、可以引起業界讨論的腕表,在設計、理念、定價、材質、技術等各個方面,都要做到最好。
1994年,重生之後的朗格,在德累斯頓皇宮一口氣推出了4款首發腕表,以德國式的精緻風格和令人驚歎的制表工藝震動國際制表業。
這不僅代表朗格的新生,也是德國重建高級鍾表美譽的開始。
朗格手表兩次遭到滅頂之災,兩次卻重新崛起,浴火重生,這是一個企業家的韌性,一家企業絕不服輸的倔強。
君誠集團也同樣遭到了極大的動蕩,正如魯中明剛才說的一樣,我們也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而在這個時候,我選擇了出任君誠集團的董事長,我面臨的挑戰,大到了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這不是因爲我是朱家的人,而是因爲我是一個君誠人。
兩千多年前,人們說的最自豪的一句話是‘我是羅馬公民’。那麽,現在,我想對在座的各位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是一個君誠人!我從小看着君誠集團一點點壯大,所以不管它現在遭受到了什麽,我還是要說,我是一個君誠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