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盒子,嚴品台肯定在裏面留下了重要的線索!
雷歡喜和江勝利,一起陪着高大根來到了他的住處。
這是一幢位于河旁邊的簡易房。
混亂、肮髒,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股難聞的味道。
可是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在乎。
重要的是那份證據。
高大根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紙箱子。
就這麽很随意的放在床底下。
有哪個小偷會來這裏偷東西呢?
他打開了紙箱子。
有樣用報紙包着的東西。
高大根打了開來。
裏面都是票面金額不等的錢。
全是嚴品台這些年給他的。
然後,翻開了上面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個鐵盒子就露出來了。
“這就是小疙瘩留下的。”
高大根把鐵盒子交給了雷歡喜。
“小師兄,我和高大根在這附近走走,你到車上去看吧。”
江勝利很識趣的帶着高大根離開了。
來到了車上,雷歡喜打開了鐵盒子。
裏面有幾疊錢,大約三萬左右。
一把手槍,幾粒子彈。
這看起來似乎是嚴品台爲自己準備的退路啊?
然後,還有整齊疊好的幾頁紙。
雷歡喜打開了這幾頁紙。
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錯别字不斷,但起碼還是能夠看得懂寫的什麽。
“我叫……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叫什麽,我原來叫嚴方中,但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喜歡,我更喜歡現在用的名字,嚴品台。
我出身在一個讓我覺得厭惡的家庭,那個老東西一天到晚隻知道喝酒,打我,從來都不管我的死活。
他找了一個女人,又肥又醜,老東西和她一起打我,每次都往死裏打,我記住了,我發誓早晚都有一天會報仇的。
我悄悄的跟蹤那個胖女人,我發現,她在外面其實早就有一個兒子了,歲數和我差不多大,寄養在她的表哥家。她的表哥一樣也是個酒鬼。
讓我覺得可笑的是,胖女人的兒子居然是個傻子,哈哈,報應,這就是報應啊,怪不得她不敢承認自己有個兒子了。
我忽然有了一個計劃。
我到藥店,卻偷了幾片安眠藥,然後,我假裝和那個傻子做朋友,經常帶着他出去玩,最開始,我帶他出去玩一兩天才回去。
胖女人的表哥最先還是找的,看到傻子回來,就是一頓打。
然後,我帶他出去玩三四天,接着就玩七八天,總是,離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我要讓胖女人的表哥逐漸習慣……”
雷歡喜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時的嚴品台才隻有幾歲啊,居然就有了這樣的腦子了?
當一個人慢慢的習慣了一件事,也就不會太放在心上了。
尤其是胖女人的兒子還是個傻子。
一個傻子,經常失蹤幾天出去玩,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而且胖女人的表哥已經習慣了。
将來有一天,傻子失蹤了呢?
胖女人的表哥隻會認爲傻子走丢了。
誰會在乎一個傻子去了哪裏?
好心機!
雷歡喜重新看了下去:
“後來,我最後一次把傻子騙了出來,用一塊石頭砸死了他。然後,把他裝在了我平時撿垃圾的大麻袋裏,趁着晚上的時候,悄悄把他藏在了家裏的床底下。
第二天,我在老東西和胖女人喝的酒裏下了安眠藥,他們吃了沒有多久,就哈欠連天的上床睡覺了。
我的機會到了。
我把傻子從床底下拖了出來,放到我平時睡覺的床上,然後把老東西爲了偷電私自搭的電線,碰到了一起。
我要讓别人以爲這是電線短路造成的事故。
我要讓别人以爲那個傻子是我。
接着,我在家裏的廢紙堆裏放了一把火。
嘿嘿,家裏全都是易燃物品,一點就着。
去死吧,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
敢打我?
你們現在要遭到報應了!
我害怕警察會發現什麽,所以我就連夜跑了。
從現在開始,嚴方中就真正的死了,有的隻是嚴品台。
我開始了我的流浪生涯。
有一次,我看到兩個和我差不多大歲數的小偷,偷了一個皮夾子,正在那裏分贓。
那時候,我身上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我需要那筆錢。
所以我找了一根木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一棍就打倒了一個小偷,然後讓另一個小偷把錢給我。
我看到,那個小偷害怕極了,顫抖着手,不光把偷來的皮夾子給了我,還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暴力給我帶來的好處。
那以後,我整天亂混,沒錢了,就去搶那些小偷的錢,那個時候雲東的小偷很多,我不怕找不到他們。
最終,那些小偷被我惹急了,幾個大小偷聯合起來,設計了一個圈套,抓住了我。他們拼命的打我,可我咬着牙就是不低頭。
眼看我就要被打死了,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出現了,三下五去二的就打倒了那些家夥,他趕走了那些人,然後問地上的我還能不能爬的起來。
當然能!
我倔強的爬了起來。
這個男人笑了,告訴我,他觀察我好一段時間了,發現我是一個可造之材,他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爲師?
我當然願意了,我跪在地上‘咚咚咚’就給他磕了幾個頭。
從此後,我有師傅了。
師傅的名字叫姚舉,是個大盜,生平一直獨來獨往,看到我後,也不知道怎麽就動了收徒弟的心思。
我跟着師傅,學些打拳,不花哨,都是最實用的。師傅還有一把槍,他還教會了我怎麽開槍。
我跟了師傅幾年,把他的本事全部學會了,然後我開始跟着師傅一起出去作案。
師傅做的都是大案,小的他根本看不上,一件案子隻要做成功了,我們幾年的吃喝就都有了。
夜路走多了終會遇鬼。
有一次,我們剛做完了一起大案子,準備去找一家餐廳慶祝一下的時候,師傅卻忽然面色一沉,‘台子,周圍全是警察,别看我,裝作不認識我。趕緊走。’
我還想說話,師傅的聲音卻變得嚴厲起來‘你師傅我什麽福都享過了,還收了你這麽一個徒弟,我知足了,現在,趕緊走,千萬不要落到警察手裏。’
我隻能走了,我知道沒機會救師傅了。
那天也是我這一生中最難忘記最痛心的一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