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緻庸一出手就送出了1000兩白銀!
而在他們準備啓程離開日本前夕,小陳卻病倒了。
而且病的很重。
“東家,讓我留在日本吧。”
小陳是這麽說的:“咱們在日本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不能再繼續耽擱了。”
喬緻庸答應了小陳的請求。
這趟美利堅執行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喬緻庸給小陳留下了一大筆銀子,除了供他治病外,還有一個目的:
“在日本把‘在中堂’開起來!”
“在中堂”是喬家的名号,在大清“在中堂”各地有票号、錢莊、當鋪、糧店200多處。
“我‘在中堂’遍布大清各地,在日本再多一個也無妨。”喬緻庸是這麽叮囑小陳的:
“你未必要叫‘在中堂’的名字,入鄉随俗,可是無論怎樣,你都不要忘記你是我‘在中堂’的人,你是我喬家的人!”
“東家!”
小陳勉強掙紮起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我陳富玉對天發誓,若不能把‘在中堂’在日本把牌号打出來,我誓死不回大清,我誓死不敢再面對喬家!我子子孫孫勢必繼承我的遺願,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小陳就這麽留下來了。
他的病養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這才養好了。
可是要把“在中堂”的名号在日本打出來難度卻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先是開了一家米店。
可是剛開了不過兩個月,一夥将軍府的潰兵就劫掠了他的米店。
這以後厄運似乎纏上了小陳。
不管他做什麽,總會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讓他的生意完蛋。
喬緻庸留下的錢越來越少了。
小陳心力憔悴。
眼看着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在東家面前的誓言遲遲不能兌現,小陳心急如焚,可卻一點辦法也都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就是他娶了一個日本妻子,而且還有了後代。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一次次的打擊終于讓他又生了一場大病。
這次養了足足兩年的時間。
病好後,大清和日本的甲午海戰爆發了。
大清慘敗。
爲了避免禍事牽連,小陳将自己的姓改了,改成了“青鳥”,他的名字也變成了“青鳥富玉”。
這場大病,讓喬緻庸留下的最後一點錢也幫小陳看病用完了。
小陳變得一貧如洗。
“我愧對東家,我愧對東家。”
在臨終前,小陳痛哭流涕:“我在東家面前發過誓的,我的孩子,永遠記得我的誓言,我不能完成,就交給你們了。”
“我陳富玉對天發誓,若不能把‘在中堂’在日本把牌号打出來,我誓死不回大清,我誓死不敢再面對喬家!我子子孫孫勢必繼承我的遺願,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這就是小陳在喬緻庸面前發過的誓。
然後小陳帶着無限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死了,但是他的後人們卻始終沒有忘記過小陳的誓言。
他們盡管一貧如洗,但依舊在努力工作着,努力的積攢下每一分錢,想要看到“在中堂”在日本正式把分号開起來的那一天。
可是小陳的厄運似乎也和他的誓言一樣傳給了子孫後代。
每當他的後代們千辛萬苦積攢下了一筆錢開始進行生意的時候,總會有突如其來的厄運讓他們的生意破産。
“在中堂”從來都沒有在日本建立起來過。
一直到了這一代的傳人……
……
雷歡喜聽到這裏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青鳥志乃兄妹就是小陳的後人啊。
我的天啊,從小陳到青鳥志乃這都多少年了啊。
大清早就亡國了。
難道他們還惦記着祖宗的遺願嗎?
“我的父親開過一家小店,可是後來破産了。”青鳥志乃說到這眼眶已經紅了:“厄運還在纏繞着我們,但是祖先的遺願卻絕對不能忘記,所以我和我的妹妹一定要兌現這個誓言。”
至于嘛?
至于嘛?
雷歡喜心裏是這麽想的。
也許是你們本來就不适合做生意呢?
隻是這話心裏想想也就算了,絕對不能說出來。
“我陳富玉對天發誓,若不能把‘在中堂’在日本把牌号打出來,我誓死不回大清,我誓死不敢再面對喬家!我子子孫孫勢必繼承我的遺願,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青鳥志乃重複了一遍這個誓言:
“雷先生,我雖然加入了日本黑社會,但我從來也都沒有忘記過這個誓言。我和我的妹妹努力賺錢,已經有了一筆積蓄,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您的幫忙。”
“我,我能幫你們什麽忙啊?”
雷歡喜非常好奇。
“我之所以跟在井上家,爲的就是想做日本傳統的金槍魚生意,我非常的看好這個市場。”青鳥志乃鄭重其事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在井上家學了很多,本來準備和妹妹一起單獨的做金槍魚生意了,但我們還是沒有把握,我們真的怕再次失敗。而您的出現讓我們看到了希望。請您把您的金槍魚交給我們來獨家代理吧。”
啊?
我的金槍魚?
那個什麽神之金槍魚嗎?
雷歡喜有些頭疼。
“求您了!”
青鳥志乃和青鳥真紀子一起趴伏在了榻榻米上:
“無論您提出什麽樣的條件我們都會答應的。”
青鳥真紀子也緊接着哥哥的話說道:
“雷先生,我自問我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隻要您能夠同意,不管您要我怎麽服侍您我都會答應的。”
雷歡喜被吓了一大跳。
好家夥,這對兄妹爲了兌現祖先的誓言真的是不顧一切了啊。
而在這個時候,他對喬緻庸這個人也再次産生了深深的好奇。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是一個有多大魅力的人啊。
爲了一個誓言,一家人幾代都在努力兌現着。
“起來吧。”
雷歡喜輕輕歎息了一聲:“你們的誓言,其實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但我還是決定幫你們。”
“啊,謝謝您,雷先生。”
青鳥志乃兄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其實我幫的不是你們,而是喬緻庸。”
雷歡喜出神地說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培養出了中國第一任銀行行長的人到底是個什麽傳奇的人物。”
可惜雷歡喜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喬緻庸這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