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冰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釣魚了。
一大早送完兒子上學,回到家帶着魚竿就直奔這條離家不遠的小河邊,他能在這裏釣上整整的一天魚。
不喜歡有人來打擾。
可今天剛到,就看到一個年輕人已經坐在了自己一直坐的那個位置上開始釣魚了。
馬一冰皺起了眉頭。
可這有什麽辦法?
這裏雖然偏僻,但也是公共場合,可不是哪個人單獨就可以霸占的。
馬一冰不開心,可也隻能另外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離那個年輕人遠遠的。
不過沒有幾分鍾,馬一冰就注意上了這個年輕人。
好家夥,幾乎是幾分鍾就能夠釣上一條魚。
這條河裏有魚,但不是很多,甚至經常會一整天都釣不上一條魚。
雖然馬一冰釣魚的樂趣并不是能夠有多少的收獲,可幾分鍾就能夠釣上一條魚這也未免太神奇一些了。
馬一冰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上。
這才多少功夫?年輕人又是一條魚上鈎了。
馬一冰是真服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夥子,貴姓啊?”
“免貴姓雷。”年輕人咧嘴一笑說道:“你叫我雷歡喜好了。”
“雷歡喜?啊,這個名字挺有趣的,我叫馬一冰。”馬一冰也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随即便立刻問道:“小夥子,你這是怎麽做到的啊?這河裏的魚好像都聽你畫似的。”
你這不廢話嘛?
你家歡喜哥可是擁有龍威的人,龍威一旦施展,别說是這條河了,附近河裏的魚都得巴巴的趕到這裏來主動上鈎啊。
可我們的歡喜哥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也沒有什麽别的,就是掌握了一些技巧而已。”
這可是雷歡喜精心策劃的計謀。
如何讓馬一冰上鈎。
賀建軍昨天和自己說了馬一冰的事情,雷歡喜在那想了很久,非常清楚像馬一冰這樣的人你要是硬請是絕對不會出山的。
那怎麽辦?
隻有從他的興趣愛好入手:
釣魚!
說到釣魚,還有誰比歡喜哥的本事更大的?
果然,馬一冰剛來就和這些魚一樣的上鈎了。
“什麽技巧?”馬一冰的眼裏冒出了狂熱的光芒:“雷兄弟,能不能教教我?”
歡喜哥差點想要笑了出來。
馬一冰那麽大脾氣的人,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裏,可一旦說到了釣魚上,那樣子簡直就和小學生似的。
“釣魚嘛,基本原理你肯定比我懂。”歡喜哥還是一樣的一本正經:“可有一點是你們大多數人沒有掌握住的,那就是摸清魚的特性。”
“啊?魚還有特性啊?”馬一冰更加的不明白了。
胡說八道的人這個世上很多,但能和歡喜哥一樣把胡說八道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的家夥還真的沒有幾個。
于是這邊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邊卻聽的非常仔細。
人的特性就是這樣的,你越是在那裏胡扯,說的越是雲裏霧裏不知所雲,聽的人往往卻越是覺得這是真的。
爲什麽?
因爲自己聽不懂啊。
聽不懂不明白就會覺得自己的知識不夠。
這一聊可就聊到了中午。
期間雷歡喜不斷的釣上魚,也愈發的讓馬一冰佩服起了這個年輕人。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嘛是不是?
雷歡喜釣上了差不多有一大桶的魚,這時候他卻出人意料的站了起來,把滿滿的一桶魚全部重新倒回到了河裏。
“雷兄弟,你這是做什麽?”
“我們追求的隻是釣魚的快樂,而不是要帶回家多少魚對不對?”
“對,對。”馬一冰感覺自己今天真的遇到了一個知己:“我家媳婦每次總嘲笑我在外面一整天也帶不回去幾條魚,他哪裏能夠懂得釣魚的真正樂趣在哪裏?”
雷歡喜一笑說道:“成了,馬大哥,中午了,我要回去吃飯了,咱們下次見面再聊吧。”
“别啊。”馬一冰正請教到興頭上,哪裏肯就這麽放雷歡喜走了?
他打開了随身攜帶的包:“雷兄弟,我帶了面包和礦泉水,咱們就在這裏将就的吃一點吧。”
雷歡喜心裏笑了。
這就叫欲擒故縱。
其實自己哪裏會就這麽走了?
在那裝模作樣的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坐了下來,礦泉水就着面包,繼續天南海北的胡吹起來。
一直聊到了下午3點30的時候,馬一冰的手機鬧鍾叫了,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說道:
“雷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還得去接兒子放學。你明天有空不?”
“應該有吧?”
“那咱們可就說定了,明天咱們還在這裏會。”馬一冰大喜過望:“明天我帶點好吃的來,你就是我的師傅了,對,師傅。”
“那我可不敢當。”雷歡喜倒沒有想到這點。
“别啊,你就是我的師傅,釣魚上的師傅。”馬一冰卻堅持着這麽稱呼。
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馬一冰一瘸一拐的走了。
誰能夠想到這個瘸子當年也是叱咤風雲的大人物?
雷歡喜就這麽收了一個徒弟。
一個歲數遠遠超過自己的徒弟。
一連幾天,雷歡喜都準時出現在這裏,吃着馬一冰帶來的東西,和馬一冰高談闊論。
别說,爲此雷歡喜還真的上網去查了大量和釣魚有關的專業知識。
吹牛總也要有幾分真材實料才行對不對?
再加上在看着馬一冰實踐的時候雷歡喜又悄悄的使用上了龍威,結果馬一冰在這幾天裏果然大有收獲。
這也讓馬一冰更加的佩服自己的這個師傅了。
一轉眼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裏,祝南鎮的藝術展雷歡喜基本沒有再去管過。
反正都快要結束了。
今天一大早來之後,雷歡喜繼續和馬一冰吹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馬一冰打開帶來的熟菜,還特意帶來了一瓶酒:“今天咱們得好好的喝一杯,喝完就分道揚镳了。“
啊?
爲什麽?
雷歡喜怔了一下。
馬一冰在兩個一次性的杯子裏倒滿了酒:“這杯我敬你,雷總。”
呃,事情好像曝光了?
“雷總,像你這樣請我出山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馬一冰在那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這次爲了請我出山可真的是煞費苦心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