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廣沖和康玉芹夫婦現在知道這個世上有種事情叫可怕了!
被他們打傷的那個杭慕白根本不在乎錢的在和他們玩着一個遊戲。
法院的接受立案的開庭通知書已經送達,對方絕對是在那玩真的。
低頭嗎?
不。
這家飯店可是他們夫婦在雲東市立足的根本啊。
可是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除了他們本身,就連他們的兒子現在也受到了牽連。
他們兒子初中上完就上不下去了,後來焦廣沖夫婦來到了雲東,把兒子也帶在了身邊,并且幫兒子找到了一份比較體面的工作。
可是自從這事發生後,兒子幾乎天天遭到老總的訓斥,弄的他們兒子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老總了。
一直到了幾天後,老總才不陰不陽的對他們兒子說了句:“讓你父母該賣的盡早賣了。”
完了。
當聽到兒子帶回的這句話,焦廣沖夫婦就知道完了。
人家和杭慕白一樣認識啊。
一家飯店和兒子的前途比起來那就根本不算什麽了。
派出所那裏同樣情況也不是很好。
拘留肯定是最輕的了,沒準還真的會被判刑。
蹲大牢啊,那還得了?
重重壓力之下,焦廣沖和康玉芹夫婦終于決定屈服了。
餘元傑被再次請到了他們的飯店,距離韋斯特給他們下達的最後通牒72小時隻剩下了十幾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康玉芹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對方多少能夠出點錢,省得自己兩手空空離開。
“一塊錢!”
餘元傑冷冷的又一次說出了這個價格:“隻有一塊錢,我的時間很寶貴,希望你們不要浪費。”
康玉芹絕望了:“我們要是把飯店給了你們,我們兒子是不是不會被找麻煩了?派出所那裏你們是不是真的會出具諒解書?”
“你們說呢?”餘元傑忽然笑了一下:“你們還決定繼續猶豫不決嗎?”
“我們賣了。”焦廣沖一咬牙說道。
當他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手印之後,這家飯店的主人就換了。
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個叫杭慕白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臉上的紗布已經不見了,隻有一些燙傷後紅色的印子還在,但是已經很淡了。
而且不再是當初暴發戶的打扮,穿的非常随意。
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和圈套。
“現在這家店是我的了。”韋斯特很滿意的看着飯店:“一桌一凳,一碗一筷,全部都是我的,從這裏給我滾出去。”
焦廣沖和康玉芹什麽也都不敢辯駁。
隻是焦廣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那麽有錢了,爲什麽一定要我的飯店?”
“人在做,天在看。”
這是韋斯特曾經讓餘元傑帶給這對夫婦的話,現在又再次從他的嘴裏說了出來:“我有個大哥曾經說過,好人未必有好報,但是壞人一定有惡報。”
接着他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聞德貴。”
聞德貴?
他們的舅舅聞德貴?
一刹那間焦廣沖似乎明白了,但卻還并不是完全清楚:“我舅舅和你認識?”
“滾出去!”韋斯特已經很不耐煩了。
當看到那對夫婦絕望沮喪的走到門口,韋斯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等等。”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錢的硬币,一揚手,硬币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當”——銀币落到了焦廣沖和康玉芹的腳邊。
“你們的一塊錢。”韋斯特微笑着說道:“我從來也都不會賴别人一分錢的。”
這對于焦廣沖和康玉芹來說也是最後的侮辱了……
……
聞德貴一直都在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媳婦的店裏免費打着工。
做着最累最苦的工作,一分錢的工資都沒有,而且還要常常受到外甥媳婦的辱罵。
可他總是在忍着,除了這裏他已經沒有任何去的地方了。
最近店裏出事他也是知道的,他很爲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媳婦擔心,但自己一個殘疾的老人能有什麽辦法呢?
聽說外甥和外甥媳婦把這家店賣給了一個大老闆。
哎,自己也該走了。
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帶上自己,甚至都沒有告訴自己一聲,自己該到哪裏去呢?
聞德貴心裏一片的迷茫。
他就住在店裏的廚房裏。
白天的時候這裏是廚房,到店裏打烊了,他要把整個店都收拾幹淨,然後打個地鋪睡在廚房,早上4點多就要起床了。
行李非常簡單,聞德貴把它們捆綁到了一起。
正想從後門悄悄離開的時候,廚房裏走進了幾個穿着西裝的人,一進來就問道:“貴叔?”
“你——你們是?”聞德貴一臉的迷茫。
這是誰啊?自己一個也不認識啊?
“貴叔,你好,我叫餘元傑。”領頭的那個人态度非常客氣:“我們老闆想要見您。”
“你們老闆?”聞德貴更加不明白了。
他們老闆要見自己做什麽啊?
“貴叔,這些東西您先别收拾了。”餘元傑看到了聞德貴帶着的行李:“您看到我們老闆就知道了。”
聞德貴一頭霧水的被帶了出去。
啊,那就是他們的老闆嗎?
那天被自己外甥打傷的那個年輕人?
完了,完了,對方肯定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可是自己打傷他的是焦廣沖,自己一直都在廚房裏忙着啊,就是聽到外面動靜大了才出來看了下。
對了,自己還幫忙照顧過這個年輕人呢。
“貴叔,您請坐。”韋斯特要多熱情有多熱情:“我叫杭慕白,英文名叫——算了,也别和您說英文名了,您就叫我小杭就行。”
“你,你想做什麽啊?”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聞德貴坐立不安。
“貴叔,您别害怕,我不是壞人。”韋斯特笑着說道:“聽說你要走了?您能走到哪裏去啊?”
“我不知道。”聞德貴搖了搖頭:“我雲東不認識幾個人,老家的房子也沒有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您就留在這裏。”韋斯特指着這家飯店說道:“這飯店多好啊,聽說您以前燒的菜特别好吃,您将來可以繼續燒菜啊。”
什麽意思?難道對方想要聘請自己當廚師嗎?
“對了,貴叔,我大哥可是很快就要到了。”
你大哥,你大哥又是誰?
“貴叔,我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随着這個聲音有一個年輕人走進了飯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