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哥生平第一次進了拘留所。
那個餐館的老闆娘實在是太兇太兇了,根本不容歡喜哥和韋斯特解釋,直接讓手下的服務員和廚師推搡着兩個人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老闆娘,我們給錢了,給錢了。”歡喜哥大聲叫着。
“哎喲,就你這個小毛賊混進來偷東西還好意思說給錢,你有錢倒是從大門進來啊,你還要不要臉啊!”
老闆娘尖刻酸薄的語氣一點機會都不給歡喜哥。
“大哥,大哥,我還從來沒有蹲過監獄呢。”
韋斯特大聲叫了起來。
什麽?
你從來沒有蹲過監獄?
你說你怎麽混的啊,連監獄都沒有蹲過。
你看看你家歡喜哥——
擦,難道你家歡喜哥就蹲過監獄了?
算了,算了,誰讓你家歡喜哥是當大哥的呢,就陪着你這個小弟瘋一把吧。
歡喜哥不再掙紮也不再解釋了。
就這樣,身爲大哥的歡喜哥和身爲小弟的韋斯特被送到了派出所。
當時派出所正好抓到了一個通緝犯,早亂成了一團,像雷歡喜和韋斯特這樣的“小蟊賊”是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的。
結果直接先把雷歡喜和韋斯特關到了拘留室裏。
監獄和拘留室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監獄裏的号子起碼還能夠活動下,可是拘留室呢?
一個個的鐵籠子,半個平方都不到,身子都不能直起來。
這可和韋斯特想的不一樣。
“大哥,不是這樣的啊。”
“那你說怎麽樣的啊?”
“我們得往監獄裏一扔,然後監獄裏有一個大反派,他看中了我,但我誓死不從,他想打我,就在這個時候,大哥你挺身而出保護了我。接着得有一個壞的監獄長,總想着整死我們,大哥你帶着我奮起反抗,最後終于把惡霸和壞監獄長給打敗了。”
歡喜哥咽了一口口水。
監獄風雲看多了?
還好,還好,萬幸啊,沒有真的和韋斯特一起進監獄,要不然真的要被他給玩死了。
和韋斯特想象完全不一樣的拘留室,讓他大失所望。
那些在來的路上準備好的台詞也都一律用不上了。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
“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喽。”歡喜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哎,歡喜呢?歡喜怎麽還沒有來?”
錦繡大酒店的宴會廳裏,師若雅朝門外看了看。
“不知道啊,電話也打不通。”安妮有些着急的擺弄着手裏的手機:“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客人可都來的差不多了。
這眼看着就要開席了,歡喜哥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
“媽,慕白也沒有來。”朱晉岩走了過來說道。
“慕白這個人啊。”
師若雅居然歎了一口氣。
安妮和朱晉岩姐弟倆知道母親爲什麽會歎息,安妮握住了媽媽的手:“媽,慕白雖然貪玩了點,但不會那麽重要的場合也不出現吧?”
“别人好說,慕白難說。”師若雅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無奈的樣子:“他有什麽事做不出來?你們杭叔叔爲他可是操碎了心了。晉岩,慕白電話打了嗎?”
“打了,媽,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是關機了。”
“一個歡喜,一個慕白,哎,但願他們能夠準時出現吧。”
說到這,師若雅情不自禁的又深深歎息了一聲……
……
“大哥,好無聊啊,聊聊天呗。”
壓根就沒有人來管雷歡喜和韋斯特,韋斯特實在覺得有些無聊了。
“成啊,聊就聊呗。”歡喜哥也有一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小弟,你和你家裏怎麽回事?好像特别不滿的樣子?”
韋斯特一聽到這話卻沉默了下來。
“不用說了,不用說了。”歡喜哥趕緊說道。
“沒事,你是我大哥,我告訴你聽沒事。”韋斯特坐在地上,身子靠在鐵籠子上:
“其實這故事很多人都經曆過,簡直俗的不能再俗了。被我稱作爸爸的那個人,以前很窮,我媽一直都沒有嫌棄過他,一直都和他在一起,甚至還爲了他私奔了。後來那個人發财了,有錢了,嫌棄我媽媽了,就抛棄了他,另外找了一個更加年輕貌美的。”
的确是俗的不能再俗的故事,可卻真實的在韋斯特的身上發生了。
“後來呢?”歡喜哥追問了一句:“你怎麽沒有跟你媽,跟你爸了?”
“那個人有錢啊。”韋斯特就是不肯稱呼“那個人”一個“爸”字:“他委托了一個律師團打赢了撫養權的官司。大哥,那個時候我隻有6歲,但我一直記得我媽絕望的眼神,法庭上,她抱着我哭着,告訴我,不管到了哪裏,都不要忘記媽媽。”
歡喜哥有些奇怪:“就算打輸了撫養權官司,那也有探望權啊?”
聽韋斯特的話,好像他的媽媽連撫養權都失去了。
“這就是那個人最無恥的地方。”韋斯特的聲音明顯變得憤怒起來:“他居然指證我媽媽有精神病,他成功的讓法官相信了媽媽會傷害我,所以法官禁止媽媽在我16歲以前接近我。”
在韋斯特10歲的時候,他的媽媽死了。
再也沒有能夠見過自己的兒子。
這就是韋斯特的故事。
這就是韋斯特爲什麽那麽恨自己父親的原因。
“你知道嗎,大哥?”韋斯特的話裏透着無比的冷漠:
“那個人太有錢了,結果被我稱爲外公的那個人,被我稱舅舅舅媽的那些人居然全部站到了那個人的身邊。他們是媽媽的父親,是媽媽的親兄弟啊!”
這就是韋斯特爲什麽恨自己這個家族的原因。
韋斯特的母親并不是一無所有,在離婚的時候,她還是成功的争取到了一大筆的贍養費用來她未來的生活和治療“精神病”。
這些錢她一分都沒有用,全部爲自己的兒子設立了一個基金,兒子到了16歲的時候将把這個基金全部交到他的手裏。
“我的故事可笑嗎,大哥?”
“不可笑,一點都不可笑。”
歡喜哥平靜地說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複仇,幫你媽媽複仇。”
韋斯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複仇?
從來也都沒有人和他說過這兩個字。
複仇!
這是他每個晚上都在想的事情。
現在終于有一個人幫他說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