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飯不吃那是要遭到譴責的!
所以歡喜哥毫不遲疑的參加了朱晉岩舉辦的宴會。
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
很有一些諷刺的意味,除了一個失敗者爲一個勝利者舉辦慶功宴外,而且更加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次的慶功宴居然在溪海大酒店舉辦。
要知道江勝利可是公然把票投給梁雨丹的。
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朱晉岩和亞德裏恩的控制。
他們本來認爲在自己的高壓政策之下江勝利已經屈服了,但卻根本沒有想到江勝利竟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江勝利這個人很無恥,很壞,很無情,身上的缺點一大堆,可是有一點是朱晉岩和亞德裏恩永遠都無法弄明白的:
江勝利和賀建軍是同一類型的人,他們再壞,可骨頭卻是硬的。
他們最不喜歡受的就是威脅。
更何況,江勝利曾經說過:
兩害相較選其輕!
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毫無疑問是朱晉岩。
那麽既然這樣,爲什麽不去幫助一個對自己危害相對較小的對手呢?
非常簡單實用的一個想法。
所以江勝利在自己的酒店裏看到朱晉岩的時候,微微一笑,好像在和對方打招呼。
朱晉岩也對他笑了一下,似乎對競選失敗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當兩人面對面的時候,朱晉岩低聲說了一句話:“江總,這家酒店還能屬于你多少時候?”
“我不知道。”江勝利笑笑說道:“也許明天就不屬于我了,可是看到你失敗我很開心。”
朱晉岩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江勝利知道朱晉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會對自己有所行動,但他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乎了。
當他看到雷歡喜和安妮一起走進來的時候,親自迎了出去:“雷總,當初你可是被從這個酒店裏趕出去的,現在回來有什麽感想啊?”
要是放在之前,這話聽起來絕對是在嘲諷,可是雷歡喜很清楚江勝利這是一種調侃,所以他也笑着說道:“要是有一天我能夠把這裏買下來讓江總爲我打工就好了。”
江勝利“哈哈”一笑:“恐怕不等你雷總收購,這家酒店就已經不是屬于我的了。”
溪海大酒店雖然也有“溪海”兩個字,但其實并不是屬于溪海集團的,而是江勝利私人投資建造的一家酒店。
所以即便有一天江勝利被趕出了溪海集團,但溪海大酒店卻依然還是他的财産。
因此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奇怪。
“現在溪海集團資金上遇到了很嚴重的困難。”江勝利倒是一點也都沒有隐瞞:“爲了渡過這次困難,我什麽辦法都想過了,到了最後,我真的有可能會出售這家酒店。”
他是笑着說出這些話的。
曾幾何時江勝利和他的溪海集團風光無限不可一世,但短短的時間裏卻已經淪落到了要靠賣血來維生的這一步。
“江總,就算賣掉了溪海大酒店又能堅持多少時候?”雷歡喜卻一點都不覺得江勝利的前途有多樂觀:
“亞德裏恩的紅珊瑚資本實力太強勁了。”
“我知道,我知道。”江勝利點了點頭:“現在的溪海集團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不管扔進去多少資金瞬間就會被吞沒,但它到底是我的親生子,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江勝利對這家集團充滿了感情,這可是他發家的地方,沒有到最後一刻他總是還想再努力一把的。
雷歡喜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自己隻能夠祝江勝利有好運了。
說到親生子,今天江勝利的妻子曾若虹也帶着她的孩子江繼海來了,而且是在江勝利的心腹親信葛振強的陪同下。
看到雷歡喜的時候,葛振強的神色有些尴尬。
畢竟,江繼海的秘密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雷總,你還從來沒有看過我的兒子吧。”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江勝利把曾若虹叫了過來:“看看,這就是我的兒子江繼海。”
雷歡喜一瞬間就想到了江斌。
江勝利曾經也這樣的疼愛過江斌,可惜當他知道江斌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後一切都變了。
現在呢?
現在的江勝利同樣也是一個悲劇。
當他知道了真相後會不會崩潰?
江勝利從曾若虹的手裏抱過了自己的兒子,那樣子要多疼愛有多疼愛:“雷總,知道我爲什麽千辛萬苦也要保住溪海集團嗎?因爲等我的兒子長大後,我要把這個産業親手交給他。”
雷歡喜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
江勝利和兒子玩了一會,這才把江繼海重新交到了曾若虹的手裏:“好了,雷總,我不陪你了,宴會很快就要開始,我得去看一下了。”
雷歡喜點了點頭。
“歡喜哥,阿姨在那呢,我去陪阿姨。”安妮看到了在那裏和約翰森、斯諾潘說着話的梁雨丹。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雷歡喜和葛振強。
“江總的處境很不好。”不用雷歡喜開口問,葛振強已經主動說道:“上次董事局發起了一次罷免提議,後來被江總給鎮壓下去了,隻是最近風聲越來越大,随着對賭協議日期的日益臨近,溪海集團敗局已定,所以新的罷免動議很快又會被提及。”
雷歡喜仔細的聽着:“江勝利有什麽動靜沒有?”
“有,但效果很不理想。”葛振強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現在内部對他能力的質疑越來越多了,他已經很難繼續控制局面。按照我的估計,他輸的可能性很大,很有可能失去溪海集團。”
雷歡喜雖然知道江勝利的處境不妙,但卻沒有料到他居然已經被逼到了這一步。
“而且。”葛振強朝左右看了看:“江總從前一段時候開始已經在秘密轉移資産了。不過都是他的心腹丁建國經手的。丁建國對我也很信任,一些事情都是讓我去辦的,所以我也略知一二,但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是很明了了。”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雷總,我求你一件事,江總轉移資産的事您千萬别說出去,那是他爲曾若虹和江繼海母子倆準備的。”
雷歡喜冷笑了一聲。
曾若虹和江繼海母子?那是你的兒子。
江勝利冒險轉移出去的資産都是爲你的兒子準備的。
雷歡喜調整了一下心情:“可是一旦江勝利被驅逐出了董事會,他轉移資産遲早都會東窗事發的。”
“江總知道,沒人比江總更加清楚了。”葛振強歎息了一聲:“可是他現在是在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嗎?或者更加準确的說江勝利是在那裏孤注一擲。
爲了自己的兒子江勝利什麽都顧不得了。
“你呢?”雷歡喜看向了葛振強:“如果江勝利真的跨了,你是繼續跟着他還是有什麽别的安排。”
“我會繼續留在溪海集團的。”這次葛振強的回答倒是非常的坦然:“江勝利這次要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可是我還年輕,我還有大把的機會。”
雷歡喜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
這次在溪海大酒店舉辦的宴會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安排的。
眼看着客人陸續到齊,斯諾潘請大家安靜了下來:
“我必須說我來到了一個美麗的城市雲東,我和國際海洋協會的全體成員單位一起渡過了無比美妙的幾天。感謝雷歡喜先生對考察組的接待,感謝朱晉岩先生和江勝利先生爲我們專門準備的這頓晚宴。”
恩,爲什麽朱晉岩的表情看起來那麽的不自然呢?
“當然,最讓我們高興的是國際海洋協會擁有了第一個女性監察長,這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這代表着我們正在進步。而我堅信,在梁雨丹女士的帶領下,國際海洋協會亞洲區必然會迎來一個全盛的時代。”
斯諾潘非常善于調動所有人的情緒:
“我特别要說到的是國際海洋協會的全球榮譽大使雷歡喜先生,真是可惜,我們無法在這裏再次目睹他在海洋生物那創造出來的種種奇迹了,真希望現在在我的面前出現一片大海。”
笑聲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雷歡喜的身上。
第一屆邁阿密世界海洋節雷歡喜所展現出來的神迹是無數人都親眼目睹的,有些人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而第二屆世界海洋節雷歡喜還會參加嗎?
曾經有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稱,雷歡喜不會再參加下屆,乃至于未來的任何一屆世界海洋節了。
這将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雷歡喜的确和自己最親密的朋友說過這話,他覺得自己參加這樣的比賽很有一些作弊的嫌疑,所以還是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其他人吧。
話筒交給了這次晚宴的主人朱晉岩。
朱晉岩看起來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競選失利的不快:
“能夠在這裏招待大家,是我的榮幸。剛才斯諾潘先生說到了雷歡喜先生在邁阿密上演的神迹,真是可惜,那次我沒有親眼看到。可是今天在這裏,我也爲大家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節目,或者說,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雷歡喜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驚喜?
朱晉岩又在那裏玩什麽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