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瑞堂和他三叔一人面前放着一瓶白酒,已經喝掉一小半了。
這兩個家夥,酒量倒是真的大。
警察呢?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來?
這裏似乎不太适合抓捕,客人比較多。
牛瑞堂身上帶着武器,一旦出現任何閃失就全完了。
一擡頭,歡喜哥看到龔文軍、劉佳悅幾個刑警已經穿着便衣走了進來,就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劉佳悅拿着菜單在那佯裝點菜,龔文軍卻警惕的監視着牛瑞堂的方向。
是他,這次錯不了了,這個人就是牛瑞堂!
他還看到了雷歡喜,這個小夥子的膽子真是大,明知道歹徒的危險性卻還依然若無其事。
他忽然看到雷歡喜悄悄的朝他舉了一下手機。
一條短信到了:
“人太多了。”
龔文軍迅速回了短信:
“是,飯店後面是個倉庫,那裏适合抓捕,我們會考慮怎麽把他們引進去的。”
歡喜哥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有了主意:“龔大隊,那裏五分鍾的時間你能不能部署好?”
“可以,你想做什麽?”
“我有辦法把他們引過去。”
“雷歡喜,不許冒險,他們有武器!”
“來不及了,我馬上就會行動,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龔文軍看到雷歡喜收好了手機,他面色一變:“立刻去倉庫那裏準備!”
雷歡喜要做什麽?他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歡喜哥看了一下時間,結了賬,站了起來。
經過牛瑞堂那一桌的時候,他“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對方的桌子,立刻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瞥了一眼“三叔”,瞬間“面露驚恐”,匆匆離開。
三叔也是面色驟變:“不好,瑞堂,那個人我認識,我剛才就是錯把他當成你了。”
“暴露了。”牛瑞堂倒是冷靜,掏出錢來朝桌子上一放:“服務員,買單。走,跟上他。”
兩個人連零錢也不要找,迅速跟上了雷歡喜。
等到他們從身邊走過,龔文軍随即也站了起來。
歡喜哥知道自己被跟上了。
問題是倉庫在哪?
呃?
一塊牌子就在前面:
“倉庫往前”。
擦,還帶這樣的?這是擺明了在給自己指路啊?
一條長長的、空蕩蕩的走廊出現了。
無遮無擋,根本就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牛瑞堂的手伸到了口袋裏,那裏藏着武器,可是随即三叔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這裏一打,跑都沒有地方跑。”
“魚死網破。”牛瑞堂惡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他是警察還是誰,總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忘!”
歡喜哥明顯加快了腳步。
看到倉庫了,就在走廊的盡頭。
一個“倉庫管理員”坐在那裏,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擦,劉佳悅!
姐姐哎,你來這裏做什麽?
“倉庫重地,閑人莫入。”劉佳悅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好,我來找人的。我找龔文軍,他是我舅舅。”歡喜哥更加一本正經。
“找龔主任啊,跟我來。”劉佳悅站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牛瑞堂和三叔猛的朝着這裏飛奔而來。
“跑!”
歡喜哥拔足正想跑,卻出事了。
劉佳悅加入刑警隊的時間并不長,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些緊張也是難免的。
她發力一猛,腳卡在了凳子橫檔裏,急切間竟然無法掙脫。
而此時歡喜哥的反應速度奇快,竟然連人帶椅一起抱起,将劉佳悅連着凳子一起朝邊上一扔。
劉佳悅連人帶椅落到了三米外堆放着醬油醋的調料堆裏,渾身疼痛,醬油什麽的調料濺滿了一身。
可是再疼也比落到牛瑞堂的手裏好。
劉佳悅不顧疼痛,一個翻滾,很快躲避到了貨櫃架子後面,随即拔出槍來。
而那裏歡喜哥正想逃跑,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接着又被一個硬物在腦袋上狠狠一砸。
你妹!
還好你家歡喜哥銅筋鐵骨,要不然這一下非被你們砸懵了不可。
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幾秒内發生的,快得讓人根本沒有反應時間。
“警察!”
“警察,别動,放下武器!”
倉庫的貨架後瞬間湧出了幾名警察,而龔文軍帶領的增援也在最快時間内趕到。
歡喜哥有個麻煩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夠抵擋住子彈的攻擊。
恩,恩,子彈和刀槍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啊!
還有,就算真的自己不怕子彈,難道就任憑着子彈打到自己身上,然後刀槍不入,幫助警察制服了壞蛋嗎?
警察要是問自己:“先生,子彈爲什麽打不傷你?”
“我刀槍不入。”
“您爲什麽刀槍不入?”
“我是歡喜超人啊。”
好吧,要不了一天時間特殊現象研究辦公室的那些家夥就會出現了是吧?
然後?
然後我們的歡喜超人就會和江斌雷海葉一樣被帶去做切片研究了。
所以我們的歡喜哥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用槍指着自己,然後眼睜睜的看着牛瑞堂和三叔一把拖過了自己,用兩個槍口頂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許過來,你們的人在我手上!”
“放下武器,牛瑞堂,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龔文軍厲聲呼道。
老大,龔大隊,你有點新鮮詞不?這話都用爛了,而且電影電視裏一旦出現這樣的台詞,十有八九歹徒都是拒絕的!
歡喜哥心裏在那念叨着:“放屁,大不了同歸于盡!”
“放屁,大不了同歸于盡!”果然,牛瑞堂一字不差的說出了這話。
歡喜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混賬,你笑什麽!”本來就在急怒中的牛瑞堂拿着槍托對着歡喜哥的腦袋又是一下子。
“哎呀,你老打我做什麽啊!”
歡喜哥叫了出來:“老大,我說你這腦袋裏是怎麽想的啊?你追我要殺我做什麽?你發現了不對早就應該跑了啊。”
呃。
牛瑞堂和三叔也忽然發現了不對。
是啊,好好的追他非要殺了他做什麽啊?發現不對早跑的話,以當時餐廳那麽多客人用餐的情況,沒準還真的可以跑了啊。
非要追到這裏這不是傻了嗎?
牛瑞堂和三叔有些郁悶,當初一發現了雷歡喜的不對,第一反應就是幹掉他滅口。
這也是在危急情況下一個人的本能反應。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過還好有人質在自己的手裏。
“你們讓開,不然我殺人質了!”
“不可能,牛瑞堂,你現在的唯一出路就是投降。”
“我給你們一分鍾時間,再不讓開我真的殺人質了啊!”
“牛瑞堂,你沒有地方可跑了!”
“夠了!”
一聲怪叫讓兩邊驟然安靜。
能夠發出這樣怪叫的肯定隻有我們的歡喜哥了:“你們說你們争什麽啊争?牛瑞堂,你傻啊,放了你,他們怎麽和上級交代?沒準這飯碗都不保了。再說了,現在外面肯定有警方的狙擊手啊。你跑?你能跑到哪裏去啊?”
牛瑞堂一怔:“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歡喜哥理直氣壯:“平時沒事多看看電視,電視裏這不天天在演嗎?還有你,龔大隊,他肯定不會放了我啊。這家夥又是盜墓又是殺人的,被抓了肯定得槍斃,還不如現在拼一下呢。對不對,牛瑞堂。”
牛瑞堂居然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這,這是人質?
綁匪和警察面面相觑,這真的是一個人質說出來的話嗎?
這人質居然在和警察綁匪講道理?
“可是這關我什麽事啊?”
歡喜哥忽然哭喪着臉:“你們說我倒黴不倒黴?開始我被當成牛瑞堂給抓了,現在又被真的牛瑞堂給當成了人質,我招誰惹誰了啊?”
“你不是警察?”牛瑞堂将信将疑。
“老大,你看我渾身上下哪點像警察啊?”
“那算你倒黴了,兄弟。”牛瑞堂握緊了槍:“今天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了,到了黃泉路上,我再和你賠罪。”
别啊,到黃泉路上你還和我賠什麽罪?
你家歡喜哥今年才隻有23歲,還有大把的年紀可以活啊!
那裏,劉佳悅已經站了起來,槍口對準了牛瑞堂,可是牛瑞堂和三叔的兩個槍口都頂在了雷歡喜的腦袋上,随時随地都會開槍。
要不是雷歡喜的話,現在被當成人質的将會是自己。
雷歡喜完全有逃跑的機會,但他卻把這個機會留給了自己!
警察綁匪僵持不下,卻把口袋裏的一樣小小生物可吵醒了:
小胖!
做什麽呢,都在那做什麽呢?
人家本來睡得好好的,怎麽把人家給吵醒了啊?
讨厭!打擾一條神龍睡覺是全天下最讨厭的事情了!
從口袋裏朝外一看。
咦,真好玩,歡喜哥怎麽被人用槍頂住腦袋了?
咦,這裏怎麽有那麽多的人?
好好的考慮一個哲學問題:
子彈能夠打穿歡喜哥的腦袋嗎?
算了,歡喜哥可不能死了,否則誰來給自己做好吃的啊?
恩,打擾自己睡覺的可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胖于是懶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
就這麽懶懶的活動了一小下……
……
倉庫裏,猛的傳來了兩聲慘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