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雷歡喜有些好奇:“梁總不太來農村的嗎?”
“很少。”梁雨丹笑道:“這裏的空氣,景色,完全不是城市裏能夠比拟的。”
恩?
好像有些不對啊。
雷歡喜試探着問道:“我聽說梁總以前在一個小縣城裏做水産的?”
“是啊,一個很小的縣城。”梁雨丹也沒有隐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其實我從小就生在雲東,長在雲東,後來才離開的。挑選了一個小縣城,結果機遇不錯,生意慢慢的做大了。”
雷歡喜這才恍然大悟:“梁總原來是做什麽的?”
“學跳舞的。”
呃,學跳舞的?
這和做水産的反差也太大了一些吧?
一個原本搞藝術的去賣魚?
“怎麽,不相信啊?”梁雨丹笑了一下:“我以前真是學跳舞的,還得過不少的獎呢。後來啊,不跳了。”
說到這裏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自己爲什麽不跳舞的原因。
雷歡喜也沒有追問爲什麽,隻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梁總,這跳舞算是技術活吧?可賣魚是體力活啊,您能适應?”
“有什麽适應不了的。”梁雨丹淡淡說道:“當生活逼得你隻能如此,你就必須去适應它。歡喜,你知道我過去的先生怎麽說我的手指的嗎?白玉無瑕。可是你看看我現在的手。”
她把手伸了出來。
雷歡喜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看梁雨丹的手。
粗糙、幹裂,和白玉無瑕這幾個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了。
“這已經是我後來不用親自動手保養過的了。”梁雨丹收回了手:“要不然以前的還要難看。沒辦法,做水産的十個裏面有九個是這樣的手。想要賺錢這就是要付出的代價。”
雷歡喜很想問問她,她和她先生爲什麽會離婚的,但這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人家的隐私自己還是少問爲妙。
“你呢?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梁雨丹這時卻問道。
“我從小和我爺爺在一起。”雷歡喜沉默了下說道。
他并沒有說起自己的父母,梁雨丹也沒有問。
農村裏有很多、家庭都這樣,把孩子扔給老人去照顧,夫妻兩個一起到城裏去打工。
這沒有什麽稀奇的。
一進仙女山,梁雨丹很快便被山裏的美景所吸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天坐在辦公室裏,要麽就是在汽車上飛機上渡過,這裏的空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聞到的。”
嘿嘿,我倒也想天天坐在辦公室裏,整天當個空中飛人。
可你家歡喜哥沒有這個實力啊。
随處轉着,一眼看到了關寶方的蘭花園,梁雨丹很快有了興趣:“歡喜,這裏是專門養蘭花的地方?”
“是。”
“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
雷歡喜遲疑了一下:“好。”
打開了蘭花園,帶梁雨丹走了進去,梁雨丹隻看了一眼,便指着養在屋檐下的一盆蘭花:“紫绶蓋綠英,這裏居然有紫绶蓋綠英?”
嘿,大行家啊,一眼就認了出來?
“誰培養出來的?”梁雨丹好奇地問道。
“我。”雷歡喜一點都沒有吹牛。
這紫绶蓋綠英可是正經的自己培養出來的,和關寶方一點關系沒有。
可惜龍王蘭和素冠荷鼎,關寶方把它們放在這裏實在不放心。
因此這兩株名貴無比的蘭花,交給了一個在雲東的好友代爲培養。
要不然梁雨丹看到了龍王蘭和素冠荷鼎,隻怕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了。
“你還會培養蘭花?”梁雨丹更是吃驚:“歡喜,看不出來,你會的東西還挺多的。”
雷歡喜“嘿嘿”笑着:“其實這裏就這盆紫绶蓋綠英是我培養的,其它都不是我的。”
“這裏就這盆紫绶蓋綠英最有價值。”梁雨丹卻是淡然一笑:“其它的蘭花看起來千嬌百媚,多姿多彩,但其實養蘭人的天資有限,在世界養蘭界勉強可以擠進前十,再進一步就勉爲其難了。”
恩,這話好像誰對自己說過?
也是說能夠養出素冠荷鼎的關寶方天資有限。
對了,愛吹牛的老喬聽他朋友說的。
這次老喬看樣子是沒有吹牛了,他朋友也許還真這麽說過。
一個人說是吹牛,兩個人說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更何況以梁雨丹的身份何必要吹這樣的牛?
雷歡喜就弄不明白了,能夠養出素冠荷鼎這樣絕世品種的,怎麽就天資有限了?
而且還能夠擠進世界前十啊,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其實養這蘭花的人……”
雷歡喜正想說出關寶方的名字,梁雨丹卻笑道:“在我心裏,真正的養蘭大師隻有一個,其他的人無論如何努力這輩子的成就也不能達到他的一半了……啊,不對,你是例外。”
呃,誇自己了嗎?雷歡喜立刻臉帶笑容。
果然,梁雨丹緩緩說道:“那盆紫绶蓋綠英葉片圓潤有神,晶瑩剔透,根骨挺拔,如果現在同樣還有一盆紫绶蓋綠英和你的這盆并排放在一起,高下立見。歡喜,你那麽年輕就能養出這樣品種的蘭花,如果用心學習,将來養蘭前途不可限量。”
别了,還是千萬别了。
第一,這盆紫绶蓋綠英老實說,可不是自己靠真實水平養殖出來的。
第二,要自己認真鑽研養蘭?變得和花瘋子關寶方一樣?
那還是算了吧。
自己一毛錢的興趣都沒有。
梁雨丹隻對那盆紫绶蓋綠英有興趣,其它的蘭花很明顯都不在她的眼裏。
雷歡喜多想聽到她說:
“我很喜歡這盆蘭花,200萬,我買了。”
可惜,從頭到尾,梁雨丹一點要購買的意思也都沒有。
還是我們的歡喜哥實在忍不住了:“梁總那麽懂蘭花,家裏的蘭花品種肯定很多吧?”
“一盆都沒有。”
啊?
那麽懂蘭花的人家裏居然一盆也都沒有?
你和我開玩笑吧?
“看着自己喜歡的東西容易回憶起一些自己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這是梁雨丹唯一能夠給予雷歡喜的回答。
從蘭花園裏出來,帶着梁雨丹去參觀了一下山頂的那些奇石,更是讓梁雨丹贊不絕口,甚至還拿出手機讓雷歡喜幫自己拍了幾張照片。
和梁雨丹談得還是非常投緣得。
她懂得也很多,不是之前告訴了她原先是學跳舞的,雷歡喜還會奇怪一個做水産的怎麽會知道那麽多的知識。
尤其是在蘭花方面的知識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幹脆把她帶到了仙女山百草園去欣賞那裏的景色。
兩隻鼠兔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是最先出來“接客”的。
看到兩隻可愛的鼠兔,梁雨丹一下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居然蹲下身子,和鼠兔玩的不亦樂乎。
自從來到仙女山,也許在小胖的調教下,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已經不怎麽太敵視人類了。
尤其是梁雨丹還是和雷歡喜一起進來的。
“新犁鼠兔可是珍稀動物啊。”梁雨丹站了起來:“你私人養着也不怕有人找你麻煩?”
“動物園放在我這樣的。”雷歡喜随口回答道。
還有這樣的事?
梁雨丹才回到雲東不久,而且她一心都在做生意上,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
正想問是怎麽回事,眼睛忽然落在了一株植物上。
她怔怔的看了好大一會,這才驚呼一聲:
“七色蘭花!”
七色蘭花?什麽七色蘭花?
雷歡喜朝那看去,原來是那株自己叫不出名字的七色花。
這居然是蘭花?
梁雨丹快步走到七色花前,仔細看着,然後很肯定地說道:“七色蘭花,這就是七色蘭花。”
讓雷歡喜更加詫異的是,七色花原本一片花瓣已經被小公主啃掉了一些,但現在居然長好了。
好快的生長速度!
“梁總,什麽是七色蘭花?”雷歡喜忍不住問道。
梁雨丹非常清楚,而且聲音裏大是感慨:“七色蘭花是蘭花的一個變種,被稱爲‘最難養的三種蘭花’,也被稱爲‘三大絕世珍品’,幾百年來,能夠成功培養出的不會超過五株,因此經濟價值也很高。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能夠養出七色蘭花的,往往都視金錢如糞土,更加不會輕易給人欣賞,所以這七色蘭花啊,流傳下來的圖片都幾乎沒有。”
雷歡喜算是長知識了:“梁總,三大絕世珍品是哪三種蘭花?”
“嗪首春風、七色蘭花和素冠荷鼎。”
素冠荷鼎居然排在最後一個?那自己的七色蘭花得值多少錢啊?
擦,居然就被小公主這麽吃了玩?
這也太浪費了吧?
還好七色蘭花的複原功能非常強大,要不然上千萬的東西就這麽被吃了實在讓人心疼。
猛的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龍王蘭呢?”
“龍王蘭?”梁雨丹怔了怔,接着笑道:“存在于傳說裏的蘭花品種,不可信以爲真。這個世界不會有什麽龍王蘭的。”
梁總啊,你果然對蘭花界的消息不太去了解了啊,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做生意賺錢上了。
你家歡喜哥早就已經培養出了不可能被培養出的龍王蘭了。
可惜這盆龍王蘭現在不在這裏。
要不然的話真的可以拿出來給你梁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