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高興做一件事,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不過安妮還是有些不放心,從環海總部一出來,直接拉着雷歡喜奔到了君誠集團。
“環海城?梁總?”當聽到女兒和未來女婿的來意,朱國旭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女人可以算是非常特立獨行的了。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以非常強勢的态度進入的。第一次進雲東的時候,就準備和我們聯手,但我考慮到君誠在水産方面不是特别熟悉,就婉言拒絕了對方的合作要求。”
“爸,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路?”安妮幫歡喜哥問了出來:“怎麽好像所有的人都必須聽她的?”
朱國旭在那想了一下:“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來曆,這個女人叫梁雨丹,有四十七八歲了吧?很多事情我也隻是聽說的,她過去在一個小城市擺個小水産攤子,結果抓住了一個機遇,生意越做越大,後來就有了如今的規模。她在做生意的時候的确很強勢啊……好像一直沒有家庭,不過聽說雖然做生意厲害,但人相當不錯,第一次來雲東的時候,盡管生意沒有做成,卻給雲東福利院捐了一百萬……”
哦,那這麽說心地還挺善良的?
歡喜哥很快在心裏想到。
“對了,還有一件事。”朱國旭忽然說道:“溪海的江勝利也曾經想和環海方面合作,當時在見到梁雨丹的時候江勝利說,‘你也是海,我也是海,兩條海彙聚在一起可以淹沒一切’……你們猜梁雨丹是怎麽說的?”
梁雨丹告訴江勝利:
“環海是奔騰的大海,溪海呢?第一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既然是大海,又何必在加一條小溪?而且,現在溪海這條海太髒了,滿是污垢……”
當時的梁雨丹一點情面沒有給江勝利留。
嘿,歡喜哥和安妮互相看了一眼,心理都同時冒出同樣的想法:
這個女人有意思。
溪海這條海太髒了,滿是污垢。
居然能有人當面對江勝利這麽說?
隻是梁雨丹一口拒絕了溪海方面合作請求,而且還打位奚落,也給自己的環海埋下了隐患。
有不确定的消息,環海第一次進入雲東受挫,江勝利在背後使壞也有很大因素在内。
“那這麽說這個梁雨丹還挺有正義感的啊?”安妮忍不住說道:“可惜太霸道了一些。爸,你都沒看到她是怎麽和歡喜哥說的,好像在那下命令似的。”
朱國旭笑了出來:“做生意的誰不這樣啊?更何況是個女人?我不是對女人有意見,但很多事情都是事實。你說女人做生意有優勢嗎?肯定有,而且優勢很大。但女人想把生意做大,劣勢也同樣多,所以必須強勢,越強勢才能越把自己置身于有利的位置。我們說的女強人,指的就是這些人,做生意特别成功的女人,而不是隻會撒潑發瘋的。”
有道理,有道理。
歡喜哥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安妮。
“喂,歡喜哥,你什麽意思啊?”安妮一下便明白了歡喜哥的意思:“我什麽時候撒潑發瘋過的啊!”
“沒有,沒有。”歡喜哥趕緊把頭扭了過來:“朱總,我也大概知道情況了。反正我也不怕她,她做她的水産,我做我的仙桃村,井水不犯河水。”
“對,就是這個意思。”朱國旭點了點頭:“也不要發生正面沖突,反正就算你魚塘裏養的魚賣不出去,對整個仙桃村的開發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了不起就是少賺一點錢就是了。”
這也正是歡喜哥心裏所想的。
了不起就是自己少賺一點錢!
“朱總,你倒是給我一點茶喝喝啊。”歡喜哥覺得有些口渴:“你的那個金駿眉呢?”
“金駿眉?”朱國旭瞪大了眼睛:“你小子口氣不小啊?還金駿眉?你知道多少錢一兩?”
歡喜哥嘀咕了聲:“朱總,你現在怎麽變得和我一樣小氣了?”
朱國旭“哈哈”大笑起來,親手給泡了茶:“哎,歡喜啊,老實說,莫胖子那裏怎麽回事?别找那些借口,什麽江斌請他去船上玩啊什麽的,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你的消息這麽快啊?”
歡喜哥知道這事遲早隐瞞不住,大緻說了一遍。
“啊!”安妮第一個叫了出來:“莫胖子被綁架了?歡喜哥,你怎麽不告訴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你讓我送你到雲東,就是爲了去救莫胖子的嗎?你怎麽騙我啊!”
歡喜哥摸了摸腦袋:“那麽危險的事情,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何必讓女人和我一起冒險?”
原本以爲安妮會跳起來,誰想到這位大小姐卻怔怔的看了歡喜哥好大一會,然後才無限溫情地說道:“爸,我沒找錯人吧?”
“沒找錯,沒找錯,我女兒可以放心的交給你了。”朱國旭歎息一聲:“歡喜啊,我是真的服你了,單槍匹馬就把胖子給救了出來。嘿嘿,江斌居然敢綁架小胖子,老胖子要發飙了!”
什麽小胖子老胖子的?
朱國旭笑着說了出來。
老胖子是莫胖子的老爹,莫小寶。
歡喜哥正在那裏喝茶,一聽這名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兒子叫莫大偉,老子叫莫小寶?
這名字取的……太有水平了……
“别看名字叫的滑稽,但老子比兒子還不是個好東西。”朱國旭也笑了:“莫小寶很早就來雲東闖蕩了,什麽都做過,最落難的時候,還在江勝利的公司裏做過打雜的……”
哦,莫小寶還在江勝利的公司裏做過?
可是不過兩年時間,莫小寶就離開了江勝利的公司,非但如此,還搶走了江勝利的一個大客戶。
這以後,莫小寶一帆風順,也辦起了自己的公司,算是在雲東站穩了腳跟。
江勝利強橫了半輩子,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但古怪的是,江勝利卻什麽舉動都沒有,居然默認自己吃了這樣的虧。
甚至在莫小寶公司開張的那天,還派人送來了一個花籃表示祝賀。
怪了,這可絕對不是江勝利的作風啊?
“你當這就算了?”朱國旭的故事還沒有說完:“莫小寶最初開的是汽車維修店,他邊上有個同行,外号叫什麽疤臉的,是在社會上混的,汽修店裏養的也是一群混混,平時盡做些敲詐勒索的事情,人家一輛車開進來修,本來是小毛病,楞能給人家修出大問題了,一開口就是天價。車主要是不樂意,這幫混混一擁而上,不按照他們的意思給錢就别想走了,這基本就等于明搶了……”
莫小寶倒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人家也更加願意到他的店裏去。
看到莫小寶的汽修店生意紅火,疤臉眼紅了。三天兩頭的到他店裏去找麻煩。
一家好好的店,今天來被人威脅,明天來被人搗亂,誰受得了?
莫小寶後來直接找到了疤臉,主動提出每個月交給疤臉一萬塊錢保護費以換來自己太平。
那時候一萬塊錢還是比較值錢的,疤臉本來就是爲了錢,這麽一來也就眉開眼笑的不再去找莫小寶的麻煩。
所有的人都認爲莫小寶很好欺負,麻煩事不找了,但疤臉的那些小弟,隻要手頭一緊,就去莫小寶的店裏敲詐幾個。
莫小寶人也老實,幾乎是有求必應,總是幾百幾百的給。
在所有人的眼裏,莫小寶都是一個老實的近乎沒用的家夥,誰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終于有一次,疤臉犯了事,事還不小,急着跑路,莫小寶一聽到,立刻送上了兩萬塊錢。
疤臉是真感激,拍着莫小寶的肩膀:“兄弟,還是你講義氣啊,我犯了那麽大的事,平時跟着我吃吃喝喝的那些王八蛋全跑了,隻有你啊。沒說的,等這事風頭過了,誰再敢欺負你,我疤臉幫你拼命。”
“疤臉哥,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快跑吧。到了地方,悄悄給我打個電話,要什麽我給你送什麽來。”
“後來呢?”歡喜哥和安妮異口同聲問道。
“後來?”朱國旭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後來警方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在距離雲東一千多公裏的一個小鎮裏抓捕到了疤臉。抓到的時候你們猜怎麽着?”
他在那裏沉默了一下:“疤臉的兩根腳筋都被人挑斷了,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歡喜哥倒吸了一口冷氣:“莫小寶做的?”
“嘿嘿,你說呢?”朱國旭反問道:“警方訊問疤臉,疤臉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說半夜裏忽然就有幾個人沖進了他的出租屋,從動手到離開始終關着燈蒙着臉,一共就幾分鍾的時間,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警方也找過莫胖子,可當時莫胖子一直都在雲東,不少他的客人都可以幫他作證,調查來調查去也就成了懸案。”
歡喜哥有些疑惑:“萬一真的不是莫小寶做的呢?”
“是啊,當時我們也這麽想,但是……”朱國旭走到了辦公室的窗前,然後招了招手:
“你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