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吃宵夜的地方也很有意思,在一個夜排檔上。
當看到雷歡喜帶着一個漂亮的大美女出現,郭宇康的眼睛一亮,第一時間就把丁丁當成了雷歡喜的女朋友。
歡喜哥沒有解釋,丁丁樣也沒有解釋。
丁丁大概從來沒有吃過夜排檔,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還是有些遲疑了。不過她很好的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在歡喜哥的朋友面前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
郭宇康叫的都是特别對歡喜哥胃口的菜,魚蝦葷腥,又叫了一箱啤酒。
“丁……美女,喝酒不?”郭宇康試探着問道。
“好的,可以喝一點。”丁丁微笑着說道。
看到歡喜哥喝酒,大口大口吃菜,丁丁也沒有阻止,這點讓歡喜哥大是欣慰。
今天晚上要是不大吃一頓,可就對不起自己的這張肚皮了。
“喂,喂,你慢點,怎麽像餓了幾天似的。”郭宇康也被歡喜哥吃菜的速度看的目瞪口呆。
“恩,吃好,味道不錯。”歡喜哥筷子如飛,頭也不擡。
這個時候如果小胖在這裏,隻怕也會被歡喜哥的速度驚訝的自歎不如。
幾杯啤酒下肚,兩個哥們的話開始多了起來,圍繞的全是遊戲裏的事情。
丁丁隻怕一句也聽不懂,可卻始終保持着微笑,安靜的聽着兩個男人的話。
聊着聊着,郭宇康忽然注意到了丁丁,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美女做哪行的?”
“我是學醫的。”丁丁含糊地說道。
“醫生好,醫生好。”郭宇康奉承了兩句,又對雷歡喜說道:“歡喜,你真開了一個飯店?”
“恩,真開了。”歡喜哥一點沒有隐瞞,把自己在仙桃村的大概情況介紹了一下。
不光是郭宇康,這些事情就連丁丁都是第一次聽說。
她本來以爲雷歡喜就是個運動員,沒有想到他不但開飯店,還在開發一座什麽仙女山?
這不科學,這可不是一個職業運動員啊。
再看雷歡喜見到美食後的吃相,絕對不是一個職業運動員會做出來的。
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郭宇康聽雷歡喜介紹完,眼睛卻亮了:“太棒了,那我跟你做了。”
“不是吧?”雷歡喜瞪大了眼睛:“哎,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你在這裏做的挺好的,我那隻是個小飯店啊。”
“我在遊戲裏跟着你混,在現實生活裏也跟着你混了。”郭宇康卻一點也沒有在意:“反正我也不是晉東當地人。”
郭宇康的老家不在這裏,從小一個人就出來了,後來拜了一個水平相當高的廚師當師傅。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玩遊戲,頂多就是和女朋友一起去逛逛街。
更加巧的是,他女朋友最近應聘了雲東市的一家公司,對方已經通知她去面試了。
“本來我還尋思着打電話給你,等我和我女朋友到了雲東,讓你請我吃飯呢,再讓你在雲東幫我找份工作呢。”郭宇康說道:“現在好了,咱兄弟當面就把這事定下來了。”
“你女朋友跑雲東去應聘?”雷歡喜摸了摸腦袋:“她做哪行的啊?”
“她學的……你們别笑啊……”郭宇康遲疑了下:“她是研究蛇毒的。”
“啊?!”雷歡喜和丁丁一起叫了出來。
一個女孩子研究蛇毒?這也太讓人難以想象了。
晉東市沒有像樣的蛇毒研究室,郭宇康的女朋友畢業後随便找了個單位混了兩年。
後來得知雲東市和兩所大學蛇研組、以及幾所醫院建立了一個很大的生物制品研究所,還有專門的蛇毒研發實驗室,因此第一時間就寄出了自己的應聘書。
國内這方面的人才很少,因此他女朋友應聘上的機會也很大。
郭宇康舍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再加上他又不是當地人,幹脆也準備到雲東去找份廚師的工作。
誰想到這個時候雷歡喜就出現了。
這麽一說,正好想找一個廚師的雷歡喜和郭宇康一拍即可。
反正從祝南到雲東也不遠,小兩口到周末就能夠見面。
到時候品嘗着魚塘裏的魚,一起遊玩仙女山,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這兩個遊戲裏的好友,現實中第一次見面的家夥,一想到要一起共事,越想越是興奮,酒杯一次次的舉起,一次次的喝光。
郭宇康的酒量很一般,喝到第五瓶的時候就已經口齒不清了。
好在他的女朋友夜班下班,也來到了夜排檔上。
一個長的挺清秀的小姑娘,叫賈婷軒,從外表上看,怎麽也都不能相信她是研究蛇毒的。
和雷歡喜、丁丁打了招呼,陪他們又吃了會東西,郭宇康實在是醉的堅持不住了。
賈婷軒抱歉的打了一聲招呼,買了單,帶着自己的男朋友上了一輛出租車。
今天喝了不少的酒,丁丁那關恐怕不好過。
正想陪着笑臉解釋一下,丁丁卻忽然問道:“你急着回去不?”
“啊?不急。”雷歡喜不知道丁丁要做什麽。
“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路上有一個小酒吧,我請你喝酒?”
喝酒?一個連吃都不讓自己吃的營養師,居然要請自己喝酒?
可是,丁丁的下一句話卻解開了歡喜哥全部的疑惑:
“今天是我的生日……”
……
丁丁是一個人走進酒吧的。
雷歡喜快到酒吧的時候,忽然說自己内急,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讓丁丁先進去等他。
丁丁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即便在國外,她也不喜歡坐在吧台上,然後随時随地都有男人來搭讪的感覺。
她喜歡安安靜靜的。
要了一瓶酒,一桶冰塊,然後便安靜的等待着雷歡喜的到來。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的樣子,才看到雷歡喜氣喘籲籲的進來。
丁丁招了一下手,歡喜哥坐到了她的對面,一看酒:“好家夥,你喝洋酒啊?”
“我剛才看你也喝了很多的酒,其實我的酒量也很大。”丁丁在加了冰塊的杯子裏倒上一些酒,放到了歡喜哥的面前:“今天反正是破例了,看你到底能喝多少。”
“等等。”歡喜哥沒有立刻喝,而是從内口袋裏掏出了一枝玫瑰:“生日快樂。”
他剛才根本不是内急,而是幫丁丁買生日禮物去的。
“謝謝。”丁丁微笑着接過了玫瑰:“你好小氣,就送一枝玫瑰。”
“台詞表情都不對啊。”雷歡喜愁眉苦臉:“按照電視上演的,這時候你應該泛着淚花,然後深情的凝視着我,說一句,‘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丁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之前一直都是闆着臉的,可這一笑,卻是說不出的好看迷人。
“你平時都看這樣的電視劇啊?”丁丁很小心的把玫瑰放到了一邊。
“不,我怎麽可能看這麽沒質量的電視劇?”雷歡喜一本正經:“我看的都是有内涵,有深度,有教育意義的片子。比如熊大熊二、喜洋洋和灰太狼……”
丁丁笑的更加開心了,她舉起了手裏的杯子:“來,爲你看的那麽有深度的電視劇幹杯。”
“幹杯。”
兩個人輕輕碰了一下杯子。
丁丁的酒量真的不錯,接連兩杯,若無其事。
“你是怎麽想成爲運動員的?”丁丁終于問出了心裏的疑惑:“我說實話,怎麽看你都不像個運動員。”
“你當我想?”歡喜哥好像被踩到尾巴一般:“早知道運動員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打死我都不會做啊。我就是水性好點,結果就被人看上了……别說我啊,你呢?你怎麽跑到美國去,還做上這行了?”
“爸爸媽媽安排的……”丁丁有些無奈:“從小到大爸爸媽媽就要我做這,要我做那。以前我記得小的時候還逼着我學鋼琴,其實我最讨厭鋼琴……你知道我小的時候幻想自己将來做什麽嗎?”
歡喜哥迷茫的搖了搖頭。
“漁民。”
“啊?”歡喜哥怎麽也都沒有想到這就是丁丁的“偉大理想”。
丁丁卻根本沒有去管歡喜哥的表情:“我小的時候,隻有在周末的時候,爸爸媽媽才允許我看一個小時的電視,有一次,我正好看到一部武俠片,女主角從湖上劃着一葉扁舟從遠而近,太美了,那場面我到現在還記得……”
“這,這是女俠好吧?和漁民好像關系不大。”歡喜哥哭笑不得。
“我不管,反正我一直想過這樣的日子,哪怕隻有一天。”丁丁看樣子真的非常懷念向往小時候的理想。
“那簡單啊。”歡喜哥開始大包大攬下來:“别的我答應不了,等你将來在美國混不下去了,來仙桃村,找你家歡喜哥。不就是當個漁民嗎?别說一天,你一輩子當漁民你家歡喜哥都滿足得了你。”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歡喜哥拍着胸脯:“你家歡喜哥就有十畝魚塘。”
“那說定了,歡喜哥,我們喝下這杯酒,誰也不許反悔。”
“恩。哎,不對,你比我大吧?你也叫我歡喜哥?我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