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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102号!
雷歡喜确信自己沒有記錯,那是安妮和朱晉岩乘坐的遊船。
而且他更加可以确信的是,一定是憤怒中的小胖,在海底制造出無數漩渦的時候造成的事故。
沖回了旅館,把事情的經過和小胖一說:“小胖,咱們這次闖禍了,遊船現在誰也不知道在哪裏,咱們得彌補這次錯誤,一起找到安妮他們好不好?”
小胖聽懂了,連連點頭。
其實這個時候的雷歡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唯一想到的,是小胖是龍!
而龍是大海的主宰!
小胖的憤怒造成了這一切,也許能夠拯救海山102号的也将是小胖……
……
“目前我們還沒有任何海山102号的消息。”
救援總指揮有些惱火,是誰把這個消息洩露出去,把電視台和記者都引來的?
可是當着那麽多記者的面,他也隻能把壞事變成好事,臨時開了一個小型的新聞發布會,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說道:
“我們從國外引進的搜救船動力7号和動力8号已經強行出海,積極尋找海山102号……海山102号同樣也是從海外引進的,具有很好的自我防護能力……”
“總指揮,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通訊系統已經非常完善了,爲什麽海山102号和陸地會失去聯系?并且至今無法恢複?”
“具體的原因我們也在調查中。”
“總指揮,根據常年生活在海上的老漁民告訴我們,由于海面風暴太大,加上台風正在逼近,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如果在短時間内還無法搜尋到,海山102号會越漂越遠,被尋找到的可能性非常小……再加上夜晚已經到來,海上氣溫急速下降,船上的遊客是否能夠渡過寒冷夜晚的考驗?還有台風一旦到達,船上的人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問這個問題的是剛剛趕到的虞記者。
總指揮沉默了一下:“這點我無法否認……正如這位記者同志剛才說的,氣候十分惡劣,直升機無法起飛,台風帶來的威脅也是可怕的……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承諾,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雷歡喜在後面靜靜的聽着,然後悄悄的離開了會場。
情況大緻已經清楚了。
他們不知道海山102号爲什麽和陸地完全失去了聯系,但是雷歡喜卻能夠猜得出來。
一定是小胖在憤怒時發出的那一道道音波,嚴重幹擾破壞了海山102号上的通訊設施。
小胖的音波應該是屬于次聲波,不容易衰減,不易被水和空氣吸收。而次聲波的波長往往很長,因此能繞開某些大型障礙物發生衍射,次聲波能繞地球2至3周。
而次聲波往往都具備很強的破壞力。
更加不用說這是一條龍發出的次聲波了。
救援指揮部裏一片繁忙,此起彼伏的聲音随處可聞,但卻還是沒有任何海山102号的消息。
誰也不知道這艘遊船現在正在什麽位置……
……
海山102号。
遊客們終于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們和陸地失去了聯系,并且船員也無法确定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一切都來源于那場忽然到來的大風暴,讓這艘遊船毫無反抗能力的偏離了航道。
并且更加讓船員們震驚的,是船上的全部通訊器材全部失效。
已經沒有辦法去追究爲什麽會這樣了,現在如何自救才是最重要的。
遊客們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略略平靜了一些,這個時候的他們還并不是如何的特别擔心。
沒事,陸地上總會想辦法來救他們的。
現在科技那麽發達,找一艘遊船難道還找不到嗎?
船長老武一邊竭盡全力的安慰着遊客,一邊不斷的企圖和陸地恢複聯系。他并沒有告訴遊客們全部真相。
海山102号已經處在了非常危險的邊緣。助航儀器已經全部停止了工作。發電機必須要保證航行燈等重要設備的使用……
如果和陸地的聯系遲遲無法恢複,不能确定遊船的具體位置,光是這個夜晚他們就無法渡過。
而且現在海面上的風浪如此之大,一旦繼續下去,海山102号恐怕很難頂過。
船上并沒有準備多少的禦寒裝備,本來從海山到大佛寺隻是一段輕松的航行而已。
老武已經竭盡所能的讓船員們盡量把不多的禦寒裝備給那些年老體弱者使用,但是即便這樣,還是隻能分到少數的一些人……
夜晚大海的寒冷完全是難以想象的,尤其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
朱晉岩被凍的渾身發抖,兩隻胳膊緊緊的抱在一起,仿佛這樣能夠給他帶來一些溫暖。
安妮同樣也冷的夠嗆,更加要命的是,手機居然一點信号也都沒有了。
那個死雷歡喜,難道早就知道會出問題,所以才特意沒有和他們一起來嗎?
不知道爲什麽,如果雷歡喜此刻在身邊,安妮會覺得特别安心的。
“媽媽,我冷。”
邊上,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哇哇的哭着。
一張小臉已經凍的通紅通紅,媽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寶寶不冷,媽媽抱着你寶寶就不冷了。”
這個時候,媽媽一點辦法也都沒有了。
外套已經披在了寶寶的身上,可是卻依舊無法抵擋寒冷。
安妮站了起來,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謝謝阿姨。”寶寶很懂禮貌地說道。
“是姐姐,不是阿姨。”安妮故意瞪大了眼睛。
“謝謝姐姐。”
“這就對了。”外套一脫掉,安妮冷的渾身發抖,可她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
“妹子,你也冷……”寶寶的媽媽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抱着寶寶還行。”
“我不冷。”安妮嘴唇都凍紫了,可是卻嘴硬地說道:“我身體好,從小就不怕冷。小孩子千萬别凍壞了。”
“謝謝,謝謝。”寶寶媽媽眼裏含着眼淚。
安妮左右看着,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凍的蜷成了一團,對着自己弟弟叫道:“朱晉岩,你的外套拿來。”
朱晉岩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情願的脫下了外套,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們都快凍死了,還做什麽好人啊。”
安妮白了他一眼,把外套蓋在了那個老人的身上:“阿婆,這樣好點。”
“閨女,謝謝,謝謝。”老人舒服了一些:“菩薩保佑你,菩薩會保佑我們所有人的。”
安妮看到了阿婆帶的香袋:“阿婆,你來上香啊?”
“是啊,上香。閨女,我年年都來兩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可能是菩薩在考驗我們,心要誠,心誠了菩薩會顯靈的。”
安妮笑了笑。
但願阿婆說的是對的。
她第一次發現錢不是萬能的,在這裏,就算有再多的錢也無法給你帶來一絲溫暖。
“寶寶發燒了,寶寶發燒了。”寶寶的媽媽忽然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
安妮趕緊沖了過去,一摸,寶寶的額頭滾燙滾燙。
遊船上沒有醫務室,隻準備了一些必備的藥。
可是寶寶嫌藥苦,怎麽都不肯吃,媽媽有些慌亂,大聲責備起了自己的女兒。結果這麽一來,寶寶反而大聲哭了起來。
“我來吧。”安妮接過了寶寶,柔聲說道:“寶寶,姐姐告訴你,不吃藥病就好不了,就要去醫院打針。打針可疼可疼了……你看到那邊那個哥哥沒有?”
她朝朱晉岩一指:“那個哥哥小時候也不喜歡吃藥,結果就被送去打針,結果針一紮下去,哥哥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可有什麽辦法,誰讓他不願意吃藥呢?”
“喂,姐,不帶這樣的啊。”朱晉岩大聲抗議起來。
“姐姐,我吃藥就不要打針了嗎?”寶寶一想到打針就害怕了。
“姐姐不騙你。”安妮從那件披在寶寶身上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糖:“你要是乖乖把藥吃了,姐姐就請你吃糖。”
這次寶寶很聽話,就算藥苦,還是皺着眉頭咽了下去。
安妮把寶寶還給了她的媽媽:“寶寶的爸爸呢?”
“離婚了。”寶寶媽媽苦笑了一下:“今年剛離的婚,孩子判給我了。公司裏效益不好,裁員,把我給裁了,我心裏悶,就帶着寶寶出來旅遊,聽說大佛寺的菩薩熱别靈,就想着來上柱香,改改運氣,誰想到遇見這種事了。”
“我是安妮,你呢?”
“我叫韓曉麗,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曉麗姐,你以前在公司做什麽的?”
“就是個普通的文員,也沒有什麽技術,一裁員往往從我們身上先開刀。”
“曉麗姐,等這次我們得救了,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好不好?”
“謝謝你。”韓曉麗苦笑了一下。
安妮是在那安慰自己罷了。她一個小姑娘,能給自己介紹什麽工作……
……
老武的心情越來越緊張了。
氣溫已經下降到了冰點,就算他這個常年生活在海上的老船員都吃不消了。
更何況那些遊客?
而通訊遲遲無法恢複,怎麽辦?
這個夜晚還能熬下去嗎?
海面上的風浪更加大了,而且憑借他的經驗,台風正在向着這裏接近。
一旦台風到達,海山102号就徹底完了。
72條生命啊!整整72條生命,難道就要毀在這裏了?
忽然,一個船員朝着遠處一指:
“老武,你看那是什麽?”
(有好幾個讀者大大問到小胖的性别,其實她?他?是……呵呵,蜘蛛很早以前就設定小胖的性别了,暫時讓蜘蛛再賣個關子,以後的章節肯定會揭曉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