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的鴉雀無聲,可那些人卻拼命的朝前擠着,想要仔細看清楚這條本來他們一輩子也都沒有機會看到的魚。
“我可以給一個大概的價格。”費春亭開口說道:“那次私人觀摩的白金龍魚,色澤沒有這條好,但最終的成交價是120萬美元……那還是友情價……”
又是一片的驚呼。
120萬美元,一條龍魚竟然能夠賣出這樣的價格。
雷歡喜也聽的懵了。
120萬美元?自己之前還以爲不值錢的“銀龍”,因爲小胖的存在而居然變成了一條超級大白金龍魚?
竟然價格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那條金龍魚?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略略安靜了一些,老馮悄悄的朝江斌看了一眼,發現這位大少爺滿臉怒氣、不甘,如果不是在這裏的話隻怕早就要發作了。
可是有什麽辦法?三個權威都已經異口同聲的說了。
他咳嗽了一聲,硬着頭皮說道:“江斌的火焰玫瑰大紅龍,價值1……200萬……雷歡喜的過背超級大金龍,價值……120萬美元……雷歡喜勝……”
“喔耶!”安妮一蹦而起:“赢了!”
“赢了!”莫胖子和朱晉岩同時用力揮了一下拳頭。
赢了?居然這麽赢了?雷歡喜以爲自己還在夢裏。
一條自己看不上眼的“銀龍”,竟然身價高達至少120萬美元。
那可是美元啊!
“教授。”安妮得理不讓人:“我們可赢了啊。”
鮑起融渾身都哆嗦起來了。
他堂堂的一個魚類專家,一個教授,到哪都是尊敬的眼光,可今天卻折在這麽個小丫頭片子手裏了。
可是衆目睽睽呢。
一咬牙,摘下眼鏡,用力砸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裏。
安妮笑的嘴都合不攏了,轉眼一看,江斌正在老馮的幫助下,把兩條龍魚朝自己的魚缸裏放。
“嘿,嘿,幹嘛呢?”安妮叫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誰要是輸了,兩條龍魚就是對方的了,你耍賴呢?給我放下。”
江斌尴尬了。
自己的金龍魚也算了,可是那條大紅龍是他老子的寶貝啊。萬一真的輸給了雷歡喜,金錢上的損失還是其次,自己的這張臉還往哪裏放啊?
朝徐燕燕使了一個眼色,徐燕燕很快會意,來到雷歡喜面前,一臉哀求:“歡喜哥,你看就算了吧,咱們好歹是同學……晚上我請你吃晚飯好不好……”
她說着,居然握住了雷歡喜的手,手指還不斷在雷歡喜手心裏輕輕劃着。
如果不是朱晉岩拉着安妮,隻怕她當場就要發作了。
雷歡喜忽然笑了笑:“我是一隻癞蛤蟆,記得嗎?”
徐燕燕一怔,這才想起在大學裏雷歡喜曾經追求過自己,結果被自己回了一句: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且那次在溪海大酒店,雷歡喜還是門童的時候,自己和江斌也一樣用這樣的話侮辱過雷歡喜。
雷歡喜将手從徐燕燕的手裏抽了回來:“兩條龍魚,我的,我赢來的。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是江斌的,不是我的,求着送給我我都不要。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值錢。”
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值錢。
聽到這話,安妮心花怒放,剛才的火氣不翼而飛。
聽到這話,徐燕燕面色慘白。
雷歡喜不再是以前的雷歡喜了,他不是那個大學裏愛戀徐燕燕的雷歡喜,更加不是那個當門童的雷歡喜。
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值錢。
這就是雷歡喜的回答。
然後,雷歡喜的眼睛落到了魚缸上:“江少,麻煩把我赢來的龍魚還給我。我的,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我的!
一而再、再而三在雷歡喜面前吃癟的江斌,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是溪海集團的少東家,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是人人都要拍他馬屁讨好他的江少。
可是雷歡喜呢?一個農村裏來的窮小子,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裏。
非但如此,還一次一次的讓自己難堪。
這口氣他怎麽咽得下去?
不就是錢嗎?不就是回去被父親罵一頓嗎?
有什麽大不了的?
無論如何今天也不能讓你雷歡喜得意了!
他讓端着魚缸的跟班走到了面前,接過了那口魚缸,獰笑着:“你要魚是吧?我給你!”
他忽然用力舉起魚缸,用力摔在了地上。
玻璃的碎裂聲和衆人的驚呼聲中,魚缸粉碎,一條金龍魚和一條紅龍魚在地上蹦跳着。
江斌又用力兩腳踩在兩條龍魚的身上。
兩條價值超過200萬的龍魚,竟然生生的被江斌踩死了。
瘋了,這個家夥絕對瘋了。
“給你啊,你拿去啊。”江斌瘋狂的笑着:“我輸給你了,可我沒有說輸給你的是活魚還是死魚,對不對?拿去,你這個癟三拿去啊!不就是幾百萬,你家江少賠得起!”
雷歡喜的眼睛眯縫了起來。
不錯,沒有人說過輸的是活魚還是死魚。
安妮鄙夷的看着江斌:“無賴!”
這兩個字再次讓本來已經處在瘋狂中的江斌更加喪失了理智,他看向那口比賽用的大魚缸,裏面兩條龍魚正在那裏歡快的遊着。
就是這兩條魚,讓自己丢盡了面子。
“我讓你TMD大白金!”江斌猛的舉起一張闆凳,向着魚缸砸去。
驚呼聲中,在闆凳即将落到魚缸的一刹那,一腳猛的飛來,結結實實的踢在了江斌的胸口。
雷歡喜!
江斌一聲慘叫,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
“維森。”徐燕燕驚叫着沖到了他的面前。
“你個臭女人,滾!”江斌痛的骨頭都好像裂了,滿腔的火氣都發洩到了自己女人身上,一個巴掌扇到了徐燕燕的臉上:“雷歡喜,你TMD敢打我!”
“我的魚,我的。”雷歡喜站在了魚缸前:“我的東西,不經過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動。”
歡喜哥發飙了。
之前的雷歡喜,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但這次他真的發飙了。
“好MAN,好有男人味。”安妮的模式再度調到了花癡狀态,兩隻眼睛放着光芒直勾勾的看着雷歡喜。
江斌氣的臉完全扭曲了,對他的跟班吼道:“打死他,打死他我來負責!廢了他的魚!”
跟班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打死雷歡喜還是廢了他的魚?
想想,似乎是後一種的罪名輕。
可是手才碰到一張凳子上,雷歡喜就冷冷地說道:“你敢動,我打斷你的一隻手!”
跟班看看雷歡喜,再看看江斌,手悄悄的從凳子上移了出來。
江斌這時候爬了起來,一看跟班那麽沒用,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什麽都顧不上了,沖到老馮的桌子前,抓起一把水果刀,瘋狂的朝着雷歡喜一刀紮了過去。
可是他的手立刻被雷歡喜一把握住,接着一用力。
“圪”的一聲輕響,接着江斌殺豬一樣的慘呼發出。
他的手腕被折斷了。
那個跟班倒吸了一口冷氣,條件反射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萬幸,萬幸啊。還好剛才自己沒有沖動。
“疼死我了,救命啊。”江斌握着斷掉的手腕哀聲連連。
莫胖子面色驟變,他和歡呼中,把雷歡喜當成英雄一般看待的安妮于朱晉岩考慮的不一樣。
江斌畢竟是溪海集團的少東家,是江勝利的兒子,現在他的手斷了,以江勝利的爲人難道肯善罷甘休?
闖禍了。
這一次雷歡喜真的闖禍了?
怎麽辦?莫胖子一時也沒了辦法。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一個聲音在外面傳出。
接着一個精瘦的中年人帶着幾個市場保安走了進來。
“舅舅,他打我!”江斌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大聲哭了出來:“他把我手打斷了。”
“膿包。”安妮不屑的哼了一聲。
“啊,阿斌?你的手斷了?”瘦子慌裏慌張的跑到江斌面前:“誰做的?”
“他!”江斌另一隻完好的手指向了雷歡喜。
“魏主任,誤會,誤會。”老馮慌了:“都是一場誤會。”
邊上有人低聲告訴雷歡喜,這個瘦子就是江斌的舅舅,雲東市花鳥市場管理委員會的主人魏廣順。
魏廣順怒氣沖沖,來到雷歡喜面前:“造反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傷人?你知道你打傷的是誰嗎?跟我去辦公室交代問題。”
“魏主任。”莫胖子站了出來,保持着他一臉的憨笑:“您得弄清楚是誰先打人的是不?您外甥還用刀傷人了呢。再說了,這也得歸警察管,您說是這個道理不?”
“滾一邊去。”魏廣順一瞪眼睛:“這裏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先弄清楚情況,再交給警察,你有意見?”
“市場管理部的怎麽了?”安妮叫了起來:“晉岩,把咱家律師叫來。”
“沒有必要。”雷歡喜阻止了安妮他們:“我跟魏主任去辦公室說明一下情況。你們幫我把龍魚收起來。”
說完,他朝江斌看了一眼,鄙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世事無常,原本隻是送父親去醫院看病,誰想到父親居然進了搶救室。趁着妹妹來替我的時候趕緊回來更新。放心,蜘蛛不是優秀的寫手,但卻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寫手,結婚當天沒有斷更,生兒子當天沒有斷更,什麽事情都不會斷更的。每天依舊保底二更6000字,隻是更新的時間會沒有那麽固定,但會保持在上午和下午各更新一章的。這點希望兄弟們的諒解。
說到父親的事,實在有些荒唐。12号用粘鼠闆粘到一隻耗子,老爺子準備把粘鼠闆拿起來扔了,結果那耗子直接吭哧對着老爺子一口。當天就去醫院打了針,不過打了針老爺子一些治糖尿病什麽的藥便要停一個月。老爺子可能反應重,當天就身體不舒服,可他當兵出身的,脾氣倔,秉承着能不上醫院盡量不上醫院的原則,在床上硬躺了到今天。最後蜘蛛沒有辦法,叫上妹夫,幾乎是綁~架一樣的把他送到了醫院,結果一查,血壓低到了危險的程度,直接搶救室。所以這有病千萬不能硬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