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爺毫不客氣的噴了劉守全一臉的口水。
周遭衆人不由一陣悶笑。
劉守全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袖子一擡将臉擦了擦,連忙又解釋道:“哎呀呀,誤會!全是誤會啊!言義老弟,此事全是我那不懂事的夫人私下做的決定,我自始至終都沒同意過。後來也是形勢所逼,事情都無可挽回了……”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又高聲道:“言義老弟若是不信,劉某人願意發個毒誓給你聽!”
這話真是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劉守全并不是懼内的人,若不是有他授意,他的妻子又怎麽敢背着他做出這種事來?隻怕早就被休回娘家了。如今出了事,劉守全将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妻子身上,不免叫衆人更加鄙夷。
所以不僅是周二爺怒了,便是周家其他的男丁也都是面沉似水,望向劉守全的目光滿是不善。
“誰要聽你發誓啊!你有病是吧!”周言義不耐跟他閑扯,拂袖欲要離去。
劉守全卻死死拽住了周言義的衣袖:“言義老弟!周二爺!你别這樣嘛。既然這事是個誤會,那咱們兩家的親事就不能退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家那老大早已對令愛情根深種。自從得知與令愛退親之後,他便一蹶不振……”
他眼光毒着呢,方才那門房誰都不理,卻獨獨放了周家人進去,甚至當着衆人的面收了對方的禮物和禮單。這說明什麽?說明周家與那江指揮使能搭得上話啊!
周二爺橫眉怒目,氣的臉上的肌肉都顫抖起來:“劉守全!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我們兩家都已經退親了,你還要污蔑小女的名節!你是不是以爲我們周家好欺負啊?什麽情根深種,一蹶不振?我看是你這小人看到錢家倒了,又要貼上我們周家來吸血了才是吧!”
大家哄得一下子笑出聲來:這周家二爺可真是直腸子。怎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啊?雖然都是事實,可就這麽**裸的說出來了,難免叫人家尴尬不是。
“言義老弟,你誤會哥哥了……”劉守全被對方在衆目睽睽之下說中心思,心中微微有些惱怒,卻人就沒有松開手:“再給我們劉家一個機會……”
見他還要糾纏,一旁的周家老大也是忍無可忍了,怒道:“劉判司,你家公子若是生了病,就該找個大夫好生看看,扯着我二弟做什麽?誤會?誤會就可以退親了?咱們周家不是衙門,不想聽你們夫妻之間的烏糟事。之前你們退親的時候,咱們周家可是一聲不吭的應下了。如今你想後悔?門都沒有!我們周家的姑娘,便是人人都剪了頭發去做姑子,也絕不會嫁到你們劉家!”
劉守全被罵的沒脾氣,隻想等對方消了氣再談:“是是是,大哥你罵的對……”
衆人也是看的呆了:這樣好脾氣的劉守全,還真不多見呢。
周家幾個兄弟最是看不得這樣沒骨頭的男人。尤其是周二爺,見對方一個勁的纏着自己,心裏便有些煩躁起來。
“再不松手老子就揍你了!”他低低說道:“别以爲你有官職,老子就怕你了?也不打聽打聽,這江宅裏住的是哪一位!”
話雖然說得惡狠狠的,但到底還記着這是在貴人家的大門口,周二爺沒敢直接動手。否則就憑着他那暴脾氣,不拆了對方的宅院就已是阿彌陀佛了。
劉守全一個文官,到底還是有些懼怕周家這些粗人的。他在安溪,大小也算是個人物,自然知道這宅子裏住的正是步芳軍指揮使江一鶴。
見過步芳軍的雷厲風行後,他自然心有懼意。見到對方油鹽不進,劉守全心中不由後悔萬千,讪讪的丢了周二爺的衣袖灰溜溜的退到了一邊。
周家人這才冷哼了一聲,架上馬車絕塵而去。
周二爺雖說在劉守全這邊吃了顆蒼蠅,但不口否認對方那般糾纏卻又讓他久久低迷的自尊心高高的揚了起來。尤其是這一路上被自己的幾個兄弟捧着擡着,回了主宅又被老爺子和顔悅色的關心了一通,整個人都似乎喝了極品的桃花釀,晃悠悠就好似踏在雲端。
一路哼着小曲進到家門之前,周二爺隻覺得整個天空都是那麽的明淨爽朗!
“老爺,少爺。”
一進門,便有小厮前來問候。
周二爺心情甚佳,一邊往裏面走一邊随口吩咐道:“夫人和小姐呢?讓她們到偏廳來。”
因爲賢王府的遭遇,周二爺對周思敏手裏的那本手記自然是關心非常。忍不住就想親自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寶貝,竟惹得賢王都注意到了。
小厮一愣,随即回道:“老爺,夫人和小姐都在耦園呢。”
耦園是喬姨娘住的院子。周思文聽了,腳步立時就停了下來:“她又怎麽了?是不是欺負妹妹了?”
雖然不滿周思文搶在自己前面問話,但是周二爺還算給周思文面子,除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之外,倒也沒有當着下人的面訓斥周思文。
那小厮自然知道周思文口中的她指的正是喬姨娘,而妹妹也從來隻有十小姐。于是他當即便回道:“回少爺的話,上午四夫人來九舍拜訪,喬姨娘招待不周惹怒了四夫人,被十二小姐用鞭子抽傷了。夫人也是剛從七舍回來,此番才帶着十小姐前往耦園探望的。”
周思文聽到妹妹沒有大礙,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冷哼道:“真是好大的架子!活該!”
然後也不管周二爺有沒有事了,帶着麥冬擡腳就走:“兒子在偏廳等母親和妹妹。父親自去安慰您的美妾和愛女吧!”
周二爺被氣的一噎,卻也終究抵不過對喬姨娘的關心。
“去耦園看看。”他道。
原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周二爺陰沉着一張臉進了耦園。
張氏與兩個女兒果然在此,聽到下人禀報後便齊齊出了院門來迎他。
“你到底怎麽主持中饋的!居然讓四弟妹管教到我們的宅子裏了!”周二爺一看到張氏,方才舍不得對周思文發的火便全都洩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指着張氏便罵了一通:“這傳出去丢的還不是爺的臉面?真不知道你一日日的除了流幾滴貓尿還能有什麽用!”
張氏自然知道周二爺的脾氣,也曉得對方這一通火發完了也就沒事了,所以聞言也不辯駁,隻低着頭一聲也不吭。
周思淑聽到周二爺發作張氏,便覺得對方這是在給喬姨娘撐腰呢。她心裏一陣歡喜,面上卻委屈的喚了一聲,抽泣道:“爹,您可回來了!再晚一些,你都見不到姨娘了!”
雖然因着之前的投毒事件,周二爺對這個大女兒冷落了一些。但是一聯想到方才劉守全的糾纏,他便自然而然想起這個女兒是個被人連累退了親的可憐娃。心中一軟,周二爺的音調便降低了不少:“好了好了!有爹在呢,你怕什麽!我先進去看看你姨娘!”
說着便大步走進了内室,對周思敏卻是看都沒看一下。
隻隔了一會兒,周思敏便聽到裏面傳來了喬姨娘母女委屈的哭泣。
“這孽畜!居然敢胳膊肘往外拐!”
周思敏聽到周二爺在裏面怒吼,眉頭跳了跳,便猜那對母女又在添油加醋的說自己的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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