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開車,回隊裏!”闆寸頭沖着身旁的司機淡淡的說了一句,繼而轉身正坐。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中華”,随手抽出一隻放在嘴邊,“啪”的一聲點燃,煙霧頃刻間在車廂内缭繞起來。
“咳。。。咳!”幾個鍾頭沒抽煙的楊偉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掃了一眼被闆寸頭丢在空調上方的“中華”煙盒,心中暗罵:不給也就算了,還故意放在那饞老子!不厚道!
警燈閃爍,警笛嗡鳴之中,車子繞過宿舍區,沿着水泥路,朝學校的大門急速駛去。楊偉微微舒展了一下搖身,往後窗瞥了一眼:五台“金杯”,一台“三菱帕傑羅”,再加上自己乘坐的這輛“4700”,間距都在兩米左右,組成了一條頗有陣勢的長龍。
“唰”的一聲輕響,車子在校門前的欄杆處停了下來,隻見門衛室裏走出兩個保衛幹警,一胖一瘦,滿臉谄媚。
透過車窗,楊偉好奇的張望了一眼,心中不禁暗叫:冤家路窄!
“林隊!這麽快就辦妥了?哎呀,你們的效率就是高啊!不愧是專業的!”“滿天星”一手搭在車窗上,另一手則麻利的遞上一支煙來,滿臉堆笑的說道。
闆寸頭幹咳了一聲,擡手示意自己還沒抽完,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
“我就說嘛,人家林隊是‘全國十大傑出警察’!隻要林隊一出馬,再厲害的亡命徒也得當場拉稀尿褲子!是吧?呵呵!來,林隊,喝兩口!”“啤酒肚”的小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連忙将手中的半瓶“m老窖”遞到了闆寸頭的身前。
“老宋,小姜!你們兩個這嘴皮子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啊?哈哈!不喝了,還得抓緊時間把這幾個家夥帶回去審訊,改日吧,改日!”闆寸頭強堆出笑臉,委婉的謝絕了“啤酒肚”的盛情。
“好,工神作書吧重要,咱改天好好聚一聚!”“滿天星”伸出粗糙的手掌,和闆寸頭握了又握。
“是啊,林隊可是個克己奉公的人!抽個時間,林隊一定得給小弟好好的上一課,讓咱也學習學習,進步進步!呵呵!”“啤酒肚”也趕忙握住了闆寸頭的手,溜須拍馬的說道。
“呦!這不是前兩天闖女生公寓那小子嘛?我從第一眼看他,就覺得不是什麽好鳥!好啊,長本事了,這下犯大案了吧?臭小子,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啤酒肚”不經意的往車廂内瞄了一眼,随即推了推“滿天星”的手臂,繼而對楊偉冷嘲熱諷起來。
楊偉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車外的“啤酒肚”,目光中卻閃爍出一縷淡淡的不屑,心中咒罵道:想不到會讓你小子揀個笑話看,老子遲早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好了,咱就别耽誤林隊辦正經事了!”“滿天星”在“啤酒肚”的提示下,也歪頭朝車内打量了一眼:參差的裂口掩飾不住那身衣裝的奢華氣息,斑駁的血迹也擋不住楊偉放蕩不羁的氣質。。。
“再見啊,林隊!有空過來常過來坐坐!”“滿天星”見“啤酒肚”還要說些什麽,立即給他使了個眼色,揮手向闆寸頭告别。
“還是不過來爲好,不然又要出事了,呵呵!再見!”司機重新發動車子之後,闆寸頭也沖着“滿天星”和“啤酒肚”擺了兩下手,随即按了一下身旁的按鈕,關掉車窗。
車隊離開學校之後,一路向東駛去。楊偉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九點三刻,心裏面暗自忖度着:明早還得上班,也不知道這幫家夥要折騰多長時間!管他呢,反正老子是一清二白的良好公民!
闆寸頭回身瞥了一眼楊偉,沒有言語,繼續抽着手中那半截煙。昏暗的光線中,他也陷入了沉思: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看衣着打扮,像個豪門子弟,可總感覺他吊兒郎當的!小妹爲什麽要求我親自出面幫他呢?他還闖過女生宿舍???哎,女孩子大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的功夫,警車隊伍在一幢灰色的大樓前停了下來。車子的微微一顫,讓處于瞌睡中的楊偉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忍不住好奇的向外一看,“m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門牌便清晰的映入眼簾,心頭不免有些疑惑:刑警?搞什麽?打架鬥毆不是歸治安警察管的嗎?難道那些人渣裏面有殺人犯?
“下車!”闆寸頭推開車門,同時對身後的楊偉厲聲說道。與此同時,“4700”身後的幾輛車中的警察也押着自己手中的犯罪嫌疑人,接二連三的跳下車來。
“小陳,小楊!這幾個交給你們二組審!小趙,小魏!剩下的交給你們一組!快,帶進去!”闆寸頭掃了一眼身後的人群,目光一閃,迅速的給手下布置好任務,言語中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拖沓。
“是!”幾十名警察齊聲答道,立即分頭将那些流氓押進了這棟七八層高的大樓。
“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闆寸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楊偉,緊接着對他身邊的“一毛一”和“一毛二”說道。
“是!”“一毛一”和“一毛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隐隐的不解,但服從‘命令就是天職’,他們也隻好連忙接受。
“幹什麽?你還要親自對我用點手段?刑訊逼供可是違法的!”楊偉白了一眼闆寸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闆寸頭回身一喝,伸出的手掌在空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了下來,心裏面叫苦連連:小妹啊小妹!這麽個油嘴滑舌的東西,你還不讓我動他一個手指頭,真是憋死我了!
楊偉在那兩名年輕警察的“護送”下,進入了大樓,乘坐電梯,來到了四樓正中央的一個房間,房門上赫然寫着“隊長辦公室”的字樣。
辦公室足有七八十平方,不過陳設比較簡單,除了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排沙發,一台電腦以外,其他的空間都被無數的獎狀,錦旗,獎杯所占據。
楊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掃了幾眼四周的陳設,心裏面暗自調侃道:公安部二級英模?全國武術散打冠軍?真的假的?剛才也沒見他出手,就知道使喚手下,搞不好也是個裝腔神作書吧勢的花架子!
“站起來!誰讓你坐下的?倒不客氣!”楊偉身旁的那個“一毛一”掃了他一眼,流露出些微的不滿。
楊偉擡頭沖他一笑,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
“不給你點眼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一毛二”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擡手就要給楊偉一巴掌。
“打吧!打吧!明早你就能接到律師函!”楊偉揚起脖子,笑着迎向“一毛二”寬大的手掌。
“住手!”闆寸頭毫無聲息的走進門來,揮手示意“一毛二”停下動神作書吧。
“隊長?是!”“一毛二”有些不甘心,但一看到闆寸頭那不容置疑的目光,連忙收起手臂,立正站好。
“你讓他打吧!我很期待明天的報紙頭條是‘英勇警察無視法律,出手重傷無辜市民’!”楊偉沖着“一毛二”輕撇了一下嘴角,帶着挑釁和威脅的說道。
“行啊?不愧是中文系的才子!貧夠了沒有?老實點!”闆寸頭走到楊偉的身前,冷冷一笑,食指在他的腦門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那犀利的目光讓楊偉收起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