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家抱成了一團,誰還在意四射的火炮,和燎天的大火呢,誰也不在乎了,“陸大哥!”林餘慶咬着牙,“看到沒有,法國人的末日到了!”
吳長慶邊上那個勸着要保存實力的參謀不由得癡呆成了雕像,“怎麽回事?北洋水師不是北上了嗎!西聖還說不會浪費北洋水師在南洋這裏!我以爲,這一戰就是咱們南洋水師和法國人死磕了!”
吳長慶哈哈一笑,北洋水師來的三艘鐵甲艦已經成功的進入到了海防港,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七千噸的“鎮遠”号!
三千噸的“來遠”号!
三千噸的“經遠”号!
三艘軍艦猶如鲲魚一般壓入了海防港,身後還有大大小小十餘艘炮艦、撞擊巡洋艦、岸防鐵甲艦、法國人最爲強大的“菲利普斯”号也不過是四千噸而已,原本占據下風的中國艦隊頓時卷土重來,重新占據了戰場的優勢地位。
吳長慶哈哈大笑,“西聖智深似海,你們這些小人物,算的了什麽?你瞧見沒有,法國人都中計了,以爲把那些小船都派到升龍府去算不得什麽大事?若非如此,鎮遠号南下,進入北部灣,豈能躲過法國軍艦的偵探?這一戰,接下去,就等着轟動天下吧!”
幾日前,在得月樓内,慈禧太後剛剛發作了董元醇,不僅把那個倒黴的兵科給事中給免了職,還順便把董元醇的左都禦史的兼職給撸了下去,軍機大臣們依次退了下去,隻留下來榮祿一個人,并李蓮英伺候着,顯然是要說軍事上的事兒。
隻是這一次,慈禧太後說的話,未免有些太聳人聽聞了些,“這樣發作了董元醇,又明發旨意昭告天下,榮祿,你說能不能把法國人瞞過去?”
“奴才以爲,大約有五成的機會可以瞞的過去,一般來說,洋人們對于咱們朝廷的命令,還是十分可信的,這是一點,再者郭嵩焘大人已經和法國人在上海這裏談判,按照西聖您的指示,提出的條件,法國人一定清楚咱們的确是做出讓步,這麽說來,一定程度上會認爲我們是真心求和了。”
“這是讓法國人信的法子,”榮祿繼續說道,“此外,西聖早就讓新軍在南邊準備妥當,又命黑旗軍騷擾升龍府,無論他信不信,他孤拔都不得不分兵去救升龍府,這麽說來,咱們的勝算又大了些。再者西聖已經下旨,肅清航道禁止外人進入北洋水師護航的航道,如此以來,外人不知道北洋水師到底是多少軍艦北上,又命廣東水師掃蕩相關海域,這又是可以瞞天過海了。”
“那麽,歸根到底,要看南洋水師能不能頂得住。”慈禧太後慢慢的點着頭說道。
“正是此理,如果南洋水師頂不住,那麽靠着北洋水師千裏奔襲,也不頂用。”
“是。”
“如果頂不住,隻怕是就算瞞住了,也不頂用。”慈禧太後煩躁的站了起來,在得月樓内背着手走來走去,她不得不有些煩躁,這個時候的戰事已經糾纏改變了一大片,法國人畏懼于中國和曆史上完全不同的海軍力量不可能繼續偷襲馬尾港,以前知道的内容完全用不上了!這是穿越者最大的福利,但是現在,已經用不上來,但是這樣說來也是,主動出擊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隻是南洋水師偷襲海防港,不僅僅牽扯到了海面上的戰鬥,更是關系到越南的戰局一次性的勝利!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榮祿似乎看出了慈禧太後的焦躁不安,輕聲勸慰了一句,“西聖勿憂。”慈禧太後擡起了頭看了看榮祿的眼睛,榮祿的眼睛十分溫和明亮,猶如清澈的溪水,“凡事沒有萬全之策,也做不到十成十的成功,奴才以爲,這事兒,如果有一半成功的概率,就可以做一做。”
榮祿繼續溫和的說道,“黑旗軍已經在升龍府燃起大火,就算南洋水師無功而返,也能減輕朗生前線的壓力,新軍其餘二鎮也可以一戰而下,隻是怕不能夠克盡全功而已,二十年前和法人還大敗虧輸,如果現在能夠赢了一場,也是天下足以爲西聖賀喜的大吉之事了。”
慈禧太後聽到了榮祿的話,原本煩躁的心理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她點點頭,“你說的在理,倒是我着相了,所圖甚大,患得患失起來了,既然已經定下來,那麽也就不用多慮了,兩洋水師自從興辦起來,從未經曆過大戰小戰,現在也該是瞧瞧成色的時候了,如果南洋水師可行,那麽這一次,絕不會輸的很難看!隻要打敗了法國人的北越艦隊,那麽南洋水師就是全軍覆沒,我也在所不惜!小李子,發出密電,按照原來議定的法子,北洋水師除原定停泊在上海港的幾艘軍艦之外,其餘的馬上出港,先北上,随即駛離近海,速速南下,圍攻海防港!”
“嗻!”
“此外,”慈禧太後回複了果敢決絕的幹練模樣,“發電報給左宗棠,這事兒,是他的收尾,讓他盯緊了,”慈禧太後的眼眯了起來,“海防港如果拿下,那麽按照既定計劃,即刻發動!”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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