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福閃電一般的眼神掃射了過來,大家紛紛低頭,“我知道這是爲什麽!大家都想着要回國,對不對!”
許久寂靜無聲,“是的大帥,”人群之中有人突然這樣喊道,“兄弟們都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隻是......哎!”
似乎有千言萬語就化成了這麽一聲無奈的哎聲之中,“隻是什麽?我代你們說了罷!無非咱們是叛逆,隻怕這輩子都沒法子歸國了是不是?”
李蔚原本懶散的靠在牆上,聽到了劉永福這樣說,慢慢的站直了,他豎起耳朵繼續聽到陸永福說話,“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我也是這樣想的,越南雖好,到底不是咱們的家,說句難聽的,法國人就算占了越南,和咱們又有什麽想幹?這個地方不是我們的家!”
“我們在這裏隻是過客!”劉永福說道,“到死,都是孤魂野鬼,我也想回去,回去見一見家鄉父老,喝一口家裏的井水!但是我知道,大家雖然想回去,但是都沒了指望,是也不是?”
“是啊,”烏壓壓的黑旗軍士兵們站在校場内,都似乎失了魂魄,“沒指望,都沒指望了!”
越南的保勝城和河口雖然隻有一道邊關相隔,但卻似乎銀河一般,阻斷了北上歸國之路。
劉永福環視衆人,突然咧嘴微笑了起來,“如今卻也不是沒有指望!兄弟們,咱們可以歸國了!”
“大帥你說的可是真的!”李蔚是火槍隊的協領,算的上是中層軍官了,别人猶可,他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排開衆人,朝着點将台上的劉永福喝道,“咱們可以歸國嗎!”
“是的,”劉永福朝着李蔚點點頭,又擡起頭面向所有帶着期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黑旗軍士兵大聲的說道,“朝廷既往不咎,免了咱們的罪人身份!”
李蔚隻覺得身邊頓時安靜了一會,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随即似乎有人把冷水倒進了平靜卻又極熱的油鍋裏,刺啦刺啦,人群頓時爆炸開來,大家不敢置信的看着劉永福,“大帥!這可是真的!”大家紛紛喊道。
“自然是真的!”劉永福轉身跪下,“請天使上台宣示朝廷旨意!”
衆人期待的眼神之中,穿着朝服的唐景崧款款走上了點将台,環視衆人,點點頭,扶起了劉永福,“尊西聖慈禧太後之旨,前來招安黑旗軍!”
衆人大嘩,招安?可是如同宋江一般的下場嗎?若是歸國反而都要一一賜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局面,這個招安甯可不要!
“軍主,不知道朝廷要招安我們,拿出來了什麽條件?”李蔚攔住了身邊十分激動的同袍,冷靜的問道,“是不是要咱們解甲歸田,聽朝廷擺布?軍主是如何處置的?是繼續當提督大人嗎?”
楊著恩就站在台上,聽到李蔚這樣質疑劉永福,大步上前就是正反手兩個巴掌,“你放肆!難不成你把軍主看成了出賣弟兄們自己當大官的叛徒嗎!”
李蔚的臉頰迅速的腫了起來,猶自倔強的擡起頭,“屬下不敢,隻是凡事要問個明白,不然日後到了黃泉路上,也是個糊塗鬼!”
“自然要問個明白,”劉永福攔住了楊著恩要上前繼續教訓的動作,“我也不瞞你,朝廷的意思說的明白,諸君細聽,”劉永福大喝一聲,“天之朝寬大爲懷,凡我華夏子孫,但能禦外侮,衛國疆者,皆是中國的好子民!”
“好子民!”
李蔚突然低聲喝了這麽一聲,手裏的火槍一抖動,對面的一個法軍士兵頭上爆出一團血花,應聲而倒,他的神槍手終于引起了法國人的主意,一小夥的法國士兵朝着李蔚圍了過來,“大人!”他邊上的士兵們邊放槍,邊焦急的說道,“法國人打過來了!咱們快退吧!您可不能有閃失!”
李蔚搖搖頭,冷靜的填充彈藥,“我們還沒守住一個時辰,還沒到退的時候,有兄弟們在我邊上,我還怕有什麽閃失?”
邊上的幾個人咬咬牙,“今天就拼死護住大人罷了,”他們連番朝着法國士兵射擊,壓制住了他們的火力,李蔚輕描淡寫,神定氣閑,砰砰砰,彈無虛發,槍槍緻命。
法國火槍兵原本已經把黑旗軍的火槍防線沖的七零八落,但是李蔚的射擊,吸引了法國火槍隊長的注意力,他準備先把這個團夥先幹掉,“上,吃掉他們這一隊!”
“法國人的主力來了!”李蔚邊上的傳令兵看到了戰場上的變化,大聲的說道,“大人,他們朝着我們來了!”
“來的好!”李蔚手中的火槍就猶如他的手一樣的耐用熟練,“你們給我掩護,二十五個!”他大聲的喊道,砰的一聲,又一個法國人中槍應聲倒下,“多殺法國鬼子,我們才能拖住他們!”
“是!”
“什麽?好子民?”大家似乎一下子從激動變得委屈了起來,人群之中響起了嗚咽之聲,不少人低頭啜泣了起來,校場内哭聲一片,哭聲越來越大,卻越來越有喜慶的意味,在越南這麽久的時間,沒想到還能得到如此的褒獎!有了這樣的褒獎,再有機會能夠歸國,再也沒有比這樣更爲舒心痛快的事兒了!
“同治十二年,提督大人率領黑旗軍取得了誘斬安邺,覆其全軍的羅池大捷,法國人被迫退出升龍府。朝廷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到底是心裏有一杆稱的,誰對誰錯,誰會抵禦外敵,西聖心裏明鏡似的,如今法國人再度來襲,侵犯我中華藩屬,黑旗軍的将士們,你們就這樣看着法國人爲非作亂嗎!”
“不能!”校場上的人殺氣沖天,大聲喝道,“絕不能!”
“朝廷隻有一個條件,招安我們隻有一個條件,”劉永福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那就是殺了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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