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江忠源是不是拉大旗作虎皮在哄人?”豫親王說道,“葉赫那拉氏也是凡人,她現在手裏一點兵都沒有,怎麽來爲難我們,她又不是神仙,你就放心吧,走,咱們帶人把江忠源那些烏合之衆打了出去,就什麽事兒都沒有,天下太平!”
兩個人披上了挂,帶領着自己的死士沖到了太和保和殿錢,這時候已經兩軍相遇了,江忠源看到了豫親王和睿親王,“兩位王爺,這時候本官還是叫你們王爺,我手裏已經有母後皇太後的懿旨,命我們攻入園中,擒拿二位,兩位王爺還是束手就擒吧!”
睿親王不怒反笑,“江忠源,你失心瘋了吧!母後皇太後已經賓天,遺诏并我們二王監國,遺诏上說的明明白白,和你江忠源毫無關系,怎麽地,你是想着借母後皇太後升遐,行篡逆之事?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湖南出來的漢人,想着都是改朝換代的叛逆之事!我瞧你才是叛逆!左右給我拿下!”
“放肆!”江忠源舉起了那塊青布,“這是母後皇太後密旨!上面有同道堂之章!”
豫親王心裏一沉,那時候自己居然忘了要拿這個“同道堂之章”!果然這一日就陰魂不散的冒了出來,在這裏給自己添堵找茬!他看到左右的臉上又露出了恐慌的神色,連忙收斂情緒,安慰道,“同道堂之章自從英宗皇帝親政以來,已經收入了玉府,不再作爲印玺之用,母後皇太後發布命令都用慈禧端佑皇太後之寶,特别是臨朝稱制以來,從未再用同道堂之章!怎麽,江忠源你巴巴的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拓了同道堂之章來,想要行叛亂之事?将士們,诏書在此,”他舉起了手裏的黃绫,“江忠源乃是亂黨!”
江忠源爲之氣結,沒想到豫親王居然有這樣的利口,“同道堂之章被母後皇太後貼身收着,母後皇太後未曾賓天!”
“母後皇太後已經賓天!”睿親王喝道,“若是母後皇太後沒死,江忠源那你請太後出來!我們束手就擒,絕無二話。”
“母後皇太後萬金之軀,如何能和你這種亂臣賊子當面?”人群之中出現了一個矯健的身軀,江忠源朝着一邊退卻,将那個人讓了出來,“武雲迪!”豫親王的眼神一縮,喝道。
“叛亂的事情,你也摻合進來了!你不要自誤!”睿親王驚恐的大叫。
二王還以爲是江忠源的手尾,所以絲毫不懼,沒想到武雲迪居然在此處!“你們兩個打量着,天下人都是白癡嗎?”武雲迪嘿嘿冷笑,“母後皇太後被你們逼出宮去,你們到底是聰明的,還想着用遺诏,說母後皇太後死了,我告訴你們!”武雲迪喝道,高亢的聲音在夜色之中回蕩,“母後皇太後好着呢,等收拾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她自然從容返宮!”武雲迪抽出腰刀,對着神色恐怖的一幹人等喝道,“我的封号是忠武侯!我隻會是忠臣,絕不會去當什麽叛賊,兄弟們一起上,有敢于抵抗者,格殺勿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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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子守在了門外,見到房内的燈光還在,說話聲卻是沒有了,于是朝着外頭更走遠了一步,有些機密的事兒,不宜多聽到,多聽到也就意味着更多的麻煩事,那個婦人燒好了飯食,過來請小夏子去吃,她這會子也知道小夏子絕非是普通人,态度上有些忐忑又有些阿谀的樣子,小夏子擺擺手,她又連忙端了一碗飯過來給小夏子,小夏子就站在籬笆院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婦人說話,“哎我說大兄弟,你家的少爺是不是什麽貴人啊?我瞧着那個王爺的管家都不敢得罪你了。”
“是,”小夏子笑道,他見到了那個婦人臉色巨變,連忙又說道,“不過大姐您也别擔心,我們都是好人,特别是我們家主子,是慈悲心腸,你收留了我們,我們必然會報答的。”
“那若是這樣,”婦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這丁銀實在是吓人,還有什麽捐啊稅啊什麽的,若是和這裏頭的官兒熟,不如讓你們家少爺說和說和,讓我把過去的欠賬免了?以後的錢自然還是交的……”那個婦人看着小夏子哭笑不得的表情,連忙改口:“若是十分爲難也就罷了!”
小夏子又想說什麽,突然左近想起了不少的腳步聲,他刷的站了起來,才看到小朱子疾步輕輕走了進來,“是榮祿大人!”
小夏子呆了呆,“主子的意思不是讓他去園子裏嗎?”
“武大人已經去了,我是見到圓明園裏頭鬧了起來,才把榮祿大人帶來的,”小朱子眉開眼笑,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帶着青色披風的男子,正是榮祿,“他還帶了幾百号人,已經悄悄在這邊上防守住了,一般的人,都進不來這個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小夏子念佛道,“阿彌陀佛,這下子我們終于可以歇一口氣了,”他朝着榮祿打千,“給榮大人請安!”
“我們主子可是心心念念等着榮祿大人來護駕呢。這會子,誰都信不過!”
榮祿心裏湧過了一陣暖流,他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不得不抗旨來了這裏,母後皇太後呢?我要前去拜見。”
太後?聽到了這個詞,那個婦人不免腿腳發軟,癱倒了在地,小朱子連忙拉起來,“大姐你這是怎麽了?多虧了這位大姐,不然主子娘娘都沒地方安置!”
“主子娘娘就在裏頭,”小夏子對着榮祿說道,榮祿急切的擡腳往前走去,卻被小夏子攔住了,“六王爺到了,這會子正在裏頭說話呢,奴才不敢打擾。”
榮祿停下了腳步,“什麽?恭親王來了?”小夏子點點頭。“裏頭就是兩位?”
“是,就是兩位。”小夏子壓低的聲音剛落,原本點着昏暗燈光的室内突然熄滅了蠟燭,變得漆黑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