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若是有主帥運籌帷幄之中,微臣沖鋒陷陣,乃是本分,所以隻要太後需要,微臣可爲一先鋒,出征新疆,可若是要主持大軍出征,未免力不從心,德不配位,自己的官職爵位沒了事小,壞了朝廷的大事才是重罪,微臣的哥哥曾曾國藩原本是最适宜出征的帥才,可這些年身子一直都不太爽利,不然曾國藩主持西征,想必能馬到功成。”
“曾國藩身子不大好,本宮怕他身子去了西北苦寒風霜之地,怕是更不好了,所以也沒叫他入京,胡林翼當年身子壞成那樣,本宮不怕外頭人說什麽鳥盡弓藏,先免了他的署理總督,就是爲了讓他清清靜靜養病,現在身子好了,再準備大用,我也指望你們這些忠心爲國的功臣們能好好保養身子,爲國盡忠多幾年。”
“是,”曾國荃連忙答道,“微臣的哥哥雖然身子有些不爽利,可沒大礙,必然耽誤不了兩江的洋務之事的。”
曾國荃還怕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後順水推舟把曾國藩的兩江總督免掉,回去養病,連忙又說了這麽一句,太後感到有些好笑,本來對着曾國荃有些不悅的心思也随着微微一笑煙消雲散,“這是自然,你難得入京,到了京師,過了年,且不忙着出去,京中風物看看,難爲你們大過年的也來京師朝見,今年戰事不順,不然早就封衙了。到了年後,抽空去講武堂瞧瞧,陳孚恩雖然勤勉,可到底是文人,不比你們這些從行伍裏頭曆練出來的,講武堂、神機營怎麽籌辦,怎麽運行,怎麽選拔,都需要你們這些督撫們的意見,上折子說的不清楚,還不如去豐台指點指點,也好叫京中那些眼高手低的八旗大爺們知道天高地厚,本宮雖然不通軍事,可也知道,這紙上談兵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