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軍素來都是洪福大的很,當年在八裏橋種了洋人一火槍也是安然無恙,在床上休養了半個多月,就已經生龍活虎了。”桂祥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聽說當年是馮縣君在沙場上救了武将軍,這才傳作了一時佳話啊。”
載澄放下了個玉如意,在同治皇帝身後探着頭,對着桂祥擠眉弄眼的,連連擺手,叫桂祥不要再說,桂祥對着木着臉的同治皇帝毫無知覺,隻是自顧自得說道,“馮縣君風姿卓越,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也隻有武大帥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縣君,縣君也實在是勇敢,兩個人還未曾定下婚事,就已經絲毫不忌諱,****都去将軍府照顧兩個孩子,實在是大氣的很啊。”
“夠了,”同治皇帝陰着臉,本來的好心情又變壞了,冷哼一聲,“說這些有的沒的做甚,白白聽了你這麽久的廢話!”
桂祥愕然,“萬歲爺這是怎麽了?奴才什麽地方做錯了?”
“哎喲我說你啊你,”載澄跳了起來,手指着桂祥半假還真得罵道:“平時看着機靈勁兒,怎麽今個就犯了混?你不知道咱們這位主子爺對着縣君,”同治皇帝瞪了載澄一眼 ,載澄連忙壓低了聲音,“那可有淑女之思嘛!不開竅!”
桂祥恍然大悟,“奴才愚鈍,實在是沒想到這一層意思,”桂祥的嘴角挂着笑意,“不過奴才還真不知道萬歲爺擔心什麽,萬歲爺富有四海,乃是天下人之主,之前奴才說的話半點都沒錯,”同治皇帝挑眉不悅的看着桂祥,桂祥絲毫不懼,“縣君乃是奇女子,也隻有萬歲爺才配的上。”
同治皇帝眉開眼笑,“你說了這麽多話,也就是這句話說在道理上,”載澄也連連點頭,可随即潑皇帝的冷水,他們兩個是堂兄弟,又自幼在一起長大,情分和别人不同,“可縣君一顆心都系在武雲迪那小子的身上呢!”
“這還不簡單?”桂祥連忙說道,“就算武雲迪和太後再親,還能親過萬歲爺?萬歲爺大不了厚着臉皮,求着皇太後賜婚就罷了。萬歲爺可是太後的親生兒子,這兒子要的人,還能胳膊肘往外拐?”
同治皇帝起初臉上浮出喜色,想了一會,随即搖搖頭,“這事兒怕是不成,你是朕的親舅舅,朕也不瞞你,朕原本是想着求皇額娘賜婚,可是第一個,兩位姐姐還沒大婚,朕若是如此着急,皇額娘不說什麽 ,外頭的人未免會笑話朕,這是不妥的,而且朕也在皇額娘那裏聽到過許多次,皇額娘對着兩位姐姐的婚事,就是要她們自己個喜歡樂意才是,就算是你的額娘,”同治皇帝指着載澄,“還有麗貴妃娘娘的意思,都要放在後頭。”
“這話的意思,也是明白,若是馮縣君不肯,朕必然是要去碰一鼻子灰的。”
“而且萬歲爺要是說了這事兒,”載澄也十分替皇帝憂心,“太後娘娘那裏可沒有什麽回轉的餘地了。”載澄顯然對着太後十分的敬畏懼怕,“太後說一不二,到時候,說不定即刻就要把縣君指婚出去,那時候萬歲爺就要抓瞎了。”
“說的什麽話,”同治皇帝翻了翻白眼,對着桂祥急切得說道,“如今被舅舅看穿了,朕也不瞞舅舅,舅舅到底是成了親的人,女人的心思到底懂一點,你說說看,這縣君不怎麽理會朕,這該如何是好?”
就算皇帝再是天子,也是懵懂青蔥少年一個,對于感情之事一竅不通,合宮之内不是宮女就是太監,若是問計于後宮那些太妃太嫔們,又是問道于盲,那些太妃太嫔隻會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先帝,怎麽可能如同馮婉貞一樣冷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載澄更是不缺女人,恭親王府裏早就養了好幾個通房丫頭,花街柳巷也留下來了澄郡王的花名,問陳勝文,皇帝的貼身太監更是把腦袋搖個撥浪鼓一般,前後左右的人都不太給力,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能問的,可不能輕易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