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帥,大帥世代爲侯啊!”那些親兵樂壞了,連忙打千一個個挑了婦人下去,有個血氣方剛的,按捺不住,撕開了一個嬌小婦人的衣襟,就準備昏天暗地起來,曾國荃笑罵一聲 ,“帶下去,别在這裏丢人現眼!”那些女人不敢多說話,隻是怯怯得不敢反抗,一個個得被帶了下去,曾國荃轉過身子,慢慢走上了丹陛,他心裏想着,洪秀全這厮往日在這金殿上朝的時候兒,有沒有這樣的威風霸氣?
曾國荃志得意滿地走了上去,轉過身子,咂咂嘴,這會子若是沒外人,坐坐洪秀全這厮的龍椅想必也是無礙的,想到這裏,環視一周,看準了龍椅的位置,曾國荃大手一揮,心裏默念,“上朝!”
原本半合的金殿大門被人用力打開,曾國荃眯着眼看着外頭走進來的一群人,見到人群簇擁着自家的大哥,兩江總督面沉似水得走了進來。
曾國藩瞧見站在丹陛之上的曾國荃,一陣激靈,臉色越發不好看了起來,“老九,你在上頭做什麽!”曾國藩大喝。
曾國荃連忙收起了顧盼生雄的樣子,大步走了下來,朝着曾國藩尴尬笑道:“大哥,您怎麽來了,這兵荒馬亂的,江甯城之中還是有不少長毛賊頑固抵抗,這刀劍無眼。。。。。。”
“我再不來,這江甯城就要被你弄壞了!”曾國藩一臉無奈,“封刀,既然洪氏僞王都已經伏法,不宜再多行殺戮!”
“大哥,兒郎們這麽背井離鄉,南征北戰,就沒好生睡幾天覺,如今打下江甯,立了大功,怎麽能叫他們不舒坦幾日!”曾國荃驚叫,一臉不可置信,“怎麽這麽快就要封刀。”天京淪陷時,城裏的太平軍隻有一萬多人,老百姓數十萬,幼天王等一部分人突圍出城。“兩廣老賊,紛紛搥城而出”。
清人記載:“金陵之役,伏屍百萬,秦淮盡赤;号哭之聲,震動四野。”所謂伏屍百萬,除了戰死者,就是曾國藩在城内外屠殺的平民。“皖南及江甯各屬,市人肉以相食,或數十裏野無耕種,村無炊煙。”
“京中來了旨意,不許濫殺,”曾國藩也是極度無奈,可不能不遵,“首犯之外,從賊不能殺!”
“什麽狗屁玩意!”曾國荃不幹了,一把丢下手裏帶血的彎刀,“這些京中的掉書袋的老爺,這麽攻下江甯城,這麽快就準備鳥盡弓藏了?咋的,要是我繼續讓二郎們殺人,他們還準備革我的職?老子不樂意伺候他們這些嘴上功夫溜的,要我說,讓我封刀,還不如讓江甯城繼續在長毛手裏,咱們做做樣子,也是軍饷紅頂子一概不缺,省的到了今天,好麽,卸磨殺驢嗎?”
太平天國起義迅猛發展,湘軍的地位和作用也日益凸顯,湘軍集團逐漸取得地方軍政大權。鹹豐五年,清廷任命胡林翼 署理湖北巡撫,與他同在武昌主政的是湖廣總督官文。清代官制中總督偏重軍政,巡撫偏重民政,軍權應歸于官文。可官文貪鄙庸劣,見識淺薄,隻因是滿洲正白旗貴族而爲鹹豐帝所重用,所部軍隊戰鬥力極差。胡林翼撫鄂之初,官文每多掣肘,胡雖申奏,但鹹豐帝仍下嚴旨要其會同官文辦理湖北軍政。不得已之下,胡林翼改變策略,轉而與官文結交,在公文中每列官文爲首功,每月撥鹽厘三千兩相贈,還讓自己的母親認官文寵妾爲義女,進而與官文兄弟相稱。不過,胡林翼并非與官文同流合污,而是試圖加以利用。官文也深知在此戰争環境,多少督撫因爲不善帶兵,或死于戰事或被罷職免官,于是也樂于依靠這個對自己恭敬備至的胡林翼。在官文看來,既然胡林翼滿足了自己對聲色貨利的喜好,自己贊同他的軍政主張,也算是禮尚往來。于是,胡林翼大刀闊斧厲行改革,穩定湖北局勢,從而在同太平天國争奪長江中下遊地區時處于有利地位,并爲曾國藩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大沽口之戰後,鹹豐皇帝下了大力氣,命曾國藩督辦江、皖、贛、浙四省軍務。十二月,任命左宗棠爲浙江巡撫,李續宜爲湖北巡撫,彭玉麟爲兵部侍郎。次年正月,命曾國藩以兩江總督協辦大學士。八月,劉長佑補授兩廣總督。十二月,劉長佑調任直隸總督。
依照清代舊制,總督主軍政,但是除了自己的督标營之外,并不能越過提督直接幹預營務;巡撫主民政,除了自己的撫标營外,也不能幹預營務;布政使掌财政,直屬戶部;按察使掌司法、監察,直屬刑部。可見,軍政大權都集于中央,地方大員各負其責,互不統屬,誰都不能自行其事,隻能聽命于中央。而鹹同年間,特别是同治初年,大批湘軍将領位任督撫,他們既主軍又主政,兵、政合一之勢已成,再加上兵饷自籌,厘金完全由督撫支配,原本應該上交戶部的地丁、漕折、關稅、鹽課等項銀兩也被督撫截留,大半充作軍饷。這樣,一省三憲——即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鼎足而三的局面再也不複存在,督撫專權的局面勢将形成,湘軍集團的權力在此情形下也達到了頂峰。
如此轟轟烈烈,鮮花着錦,烈火烹油,曾國藩熟讀詩書,知道功高震主,防微杜漸的道理,“老九!”曾國藩嚴厲喝道,如今似乎已經不太對勁了,官文、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桢、都興阿、富明阿等人都在城外,自己的嫡系楊嶽斌、彭玉麟、駱秉章、鮑超對着自己就讓曾國荃攻入江甯城之事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可難免心裏會嘀咕,還有别的官文等人争功之心強烈的很,正準備找自己的纰漏,李鴻章,這自己的學生,雖然不想明面上和自己争功,駐紮在淳化縣按兵不動,但他是皇太後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