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最近睡得有些少,不過白天倒是能補補眠,所以這精神頭還不錯呢。”懿貴妃笑着說道,看着鹹豐皇帝臉色的黑眼圈,杏貞心下一動,又開口了,“皇上,您也要注意些身子,别太勞累了,無關緊要的事兒就交給軍機去辦,皇上還是要少操心些。”
“恩,你說的極是,來,朕陪你回儲秀宮,然後再去養心殿批折子。”鹹豐皇帝欣慰地握住杏貞的手,扶着懿貴妃上了肩輿,“是,皇上在臣妾宮裏用些糕點茶水再回吧,臣妾新近研制了一種新茶,倒是可以獻給皇上呢。”
“哦,那朕倒是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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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快退!逆賊勢大!”胡以晃看着對面的清兵圍上來糾纏了一會子,在太平軍的抵抗下,丢下幾具屍體,又迅速地向着遠方逃去,胡以晃拿了把牛筋的弓,瞄準射了一箭,卻也隻能射在清軍敗退揚起的塵土中,啪地掉在地上。
胡以晃搖了搖頭,右手一揮,示意大軍繼續往前進,繞過了幾個小山,前方探子來報,前面幾裏路上沒有清妖的蹤影,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到了生火做飯的時間,胡以晃便命令步兵原地休息,騎兵來回巡視戒備,火頭兵開始沿着小河邊開始生火做飯。
火頭兵剛剛點起了炊煙,官道後頭一聲呐喊,又沖出了千餘人的清兵,揮舞着刀棒上前偷襲太平軍,幾個太平軍的騎兵措不及防,被清軍的白臘杆子掃到在地上,瞬間就死在了馬下,邊上的太平軍騎兵連忙圍上來,一陣子的絞殺,清軍又敗退了,逃到了北邊去了。
膽戰心驚的夥夫剛剛往滾開的鍋裏倒入從三水鎮掠來的小米,遠處的呐喊聲又轟的一聲傳來,山坳處又露出了一批清軍,那夥夫手一抖,半袋的小米灑在了泥濘的地上,幾隊騎兵上前迎戰,胡以晃不動聲色,對着那個夥夫喝道:“慌什麽,有丞相在,還怕清妖過來砍你的頭嗎!趕緊把米收拾起來,給天兵天将們做飯!”
“是是是,”那個夥夫連忙點頭哈腰,操弄起勺子開始煮飯,等到幾十個大鍋的火轉小了,小米飯咕咚咕噜在鍋裏唱着歡快的歌,稍微有些米香彌漫了起來,那幾對騎兵這才趕了回來,爲首的将領對着胡以晃禀告道:“丞相,咱們兄弟一路趕了清妖他們到一處樹林裏,因怕是有埋伏,就不再進去,連忙趕回來了。”
胡以晃點了點頭,拿起了一碗熱乎的小米飯,“你做的很對,如今清妖除了埋伏之外,也沒别的招數了,兩軍交鋒,從來都是一擊而潰,隻能靠這些歪門邪道出些氣,且别理他,先用了飯,等着咱們沖到廬州府,到時候一舉殲滅他們才算完!”
“是!”
清妖還算識相,在太平軍吃飯的時候沒有出來攪局,惹起太平軍們的怒火,幾個圍在大鐵鍋邊上的騎兵剛往着自己肚子裏塞進了兩碗黃橙橙香噴噴的小米飯,喂飽了肚子,再想着吃一碗解解饞,結果此時,陰魂不散的又從北邊的官道上冒了出來,騎着馬大聲呼喊着沖了過來,太平軍的号角聲響了起來,幾個騎兵罵了幾聲娘,丢下飯碗,連忙翻身上馬,上前架住了清妖的一隊人。
和前幾次一樣,清軍抵擋了一會,就又如潮水一樣退卻了,胡以晃的眼角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這些清妖在玩什麽把戲?就這麽騷擾一下?難道是爲了阻擋我們的行程?
邊上的大将上前行禮,然後說道:“丞相,這些清妖難道是爲了讓咱們的行程變慢,好讓廬州府有些準備不成?”
胡以晃點了點頭,微微沉思,“估摸是這個意思,那廬州府倒是有些難打了,不過無妨,”胡以晃的神色堅定了起來,“再難打,還有比安慶府更難打的嗎?安慶府咱們打不下,如今來拈廬州這個軟柿子,不會拈不軟的!傳令下去,即刻開拔,若是這些清妖還敢來糾纏,就全軍上前,滅了這夥子清妖,殺雞儆猴,威懾一下廬州府的那群貪官污吏,早些把廬州府讓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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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全軍開拔,望着東北方向行去,離吃了中午飯有些時間了,全軍正在過一條小溪的時候,前頭的樹林裏萬箭齊發,一聲鑼響,清軍們又探頭出來,揮着刀兇猛地上前砍殺起來,前頭正在渡河的太平軍騎兵部來不及抵抗,被羽箭射到了好幾個,全軍頓時慌亂了起來,胡以晃大怒,這些清妖果然想死!幾天下來被安慶騎兵追擊和被這夥清軍戲弄的怒火全部爆發了出來,高聲呵道:“别慌,即刻叫步兵抵擋住!傳令騎兵,全力追上,今日就先滅掉這夥太歲頭上動土的清妖!給廬州府亮亮咱們的刀鋒利不鋒利!”
“是!”太平大軍迅速地集結起來,靠着溪水邊上厮殺的清軍圍了過去,那爲首的清軍首領張樹聲看發逆動了真怒,全軍都圍了上來,知道是自家将軍的計謀已然得手,哈哈大笑道:“兄弟們,咱們趕緊往回走,逆賊追不上咱們!哈哈哈”
“是,咱們趕緊走,逆賊追不上!”清軍們的齊聲呼喊聲響入雲霄,胡以晃險些咬碎了銀牙,雙眉一抖,便策馬上前,用馬鞭指着前頭得意洋洋的清妖首領,再次發令道:“全軍聽命,即刻全軍出擊,剿滅這股清妖,今天本丞相要拿此人的腦袋當球踢!”
“是!”張樹聲冒着太平軍射來的稀稀拉拉羽箭,轉身就望着正北方跑去,邊上跟着一群胸口繡着“淮”字的清軍騎兵,一溜煙的逃走了,後頭的太平軍們咬着牙一路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