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奉天子劉洵的旨意統領整個司隸的駐軍,在整個司隸範圍内推行此番的軍事改革,勢必要得罪司隸各處的門閥士族和豪強,司隸可是聚集了整個大漢最爲龐大的門閥關系網絡,其阻力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并沒有妄想着一蹴而就,而是選擇先拿河内郡開刀,先解決了河内郡的事情,以河内郡來敲山震虎!
此時,縣令徐成和縣尉吳中得知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要直接巡視各地駐軍,自然明白其中的用意。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無非就是要先一步掌控河内郡、乃至整個司隸的駐軍兵力,而後再與各地的門閥士族、豪強抗衡,以免出現不測之事。
于是,縣令徐成便将薛老等人的意思說了出來:“啓禀杜陵侯,眼下河内郡各地的門閥士族和豪強大戶對此事非常抵觸,杜陵侯是不是在巡視各地駐軍之前,先剪一剪薛老他們,暫時先穩住衆人?”
“哼!”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冷笑一聲,說道:“還是算了,本将軍可沒有時間與這些人費嘴皮子!”
聽到這裏,縣令徐成和縣尉吳中的臉色充滿了憂慮,二人還要再勸一勸,卻見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大手一揮,說道:“不用再說了,明日一早,本将軍便前往城内軍營視察,下午時分前往河陽縣!”
打發走了縣令徐成和縣尉吳中後,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繼續在大堂内查看卷宗。
這時,負責護衛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的缇騎屯長輕聲說道:“大人爲何要将具體的時間提前告知縣令和縣尉?”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面無表情的說道:“有何不妥嗎?”
“屬下隻是擔心,大人巡視各處的時間會被那些門閥士族、豪強大戶探知,擔心……”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緊接着說道:“你是擔心這些人爲了保住自己的部曲,會暗中對我不利?”
“正是!”
“哼!”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說道:“我還巴不得如此呢!”
“可是大人……”
“不必再說了!”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大聲說道:“此事我自有主張!”
“諾!”
又看了一會兒之後,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有些累了,便對身邊的缇騎屯長說道:“這裏有一份密函,稍晚十分送到河陽縣去,記住:今晚必須送到!”
缇騎屯長聞言大驚,河陽縣雖然距離懷縣不遠,但是也有上百裏之遙,等趕到河陽縣之後也要半夜時分了,如果事關重大的話,大人爲何不早些派人前去河陽縣?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自然看出了屯長的疑慮,便囑咐道;“去的時候換一身衣服,不要被縣衙和門閥的人認出來!”
缇騎屯長猛然反應過來,拱手領命。
一個時辰之後,缇騎屯長換上了一身粗布衣服,隻身出了城,在城外找到了一名屬下,從屬下那裏牽了坐騎,而後一騎絕塵趕往了河陽縣。
與此同時,在懷縣城内門閥借住的薛老也得到了消息,從縣衙裏面的暗樁處得知,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次日下午将要趕往河陽縣視察駐軍。
此時,河内郡的門閥士族和豪強幾乎全部聚集在這裏,衆人在院子中的密室商議着。
一人說道:“如此說來,杜陵侯是拒不與我等對話了?如此,我等如何是好!”
一人說道:“難道咱們就這麽坐以待斃,坐等杜陵侯動手?”
一人說道:“不然還能怎樣?杜陵侯是奉天家旨意前來的,難道咱們還能抗旨不尊不成?”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
薛老微微皺眉,突然大聲說道:“好了!”
衆人頓時偃旗息鼓,沒了聲音。
接着,薛老對衆人說道:“咱們都是大漢子民,自然不能抗旨不尊。可是咱們又是功勳世家,決不能任人魚肉!”
一人說道:“那以薛老的意思,咱們應該怎麽辦?”
薛老冷笑一聲,對一名魁梧大漢說道:“陳家是河内郡首屈一指的豪強大戶,府中一定有不少的遊俠壯士?”
那陳姓豪強客氣了一聲,說道:“薛老但有吩咐,小人定當從命!”
薛老笑了笑,接着又一連點了數名豪強家主,衆人都是客客氣氣的拍胸脯保證起來。
而後,薛老壓低了聲音,對衆人說道:“如今杜陵侯準備對咱們動手,咱們決不能坐以待斃!諸位都是江湖豪傑,自然不會如此懦弱。明日杜陵侯便要出城前往河陽縣,諸位何不前去會一會?”
衆人聞言都是臉色大變,畢竟杜陵侯是朝廷武将、侯爵,又有天家聖旨在身,此時,薛老慫恿衆人前去截殺,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當然,此事做與不做,如何做得絕密,就要看諸位的手段了!”
薛老說完之後,便老身在在的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而剛才被薛老點名的幾名豪強家主臉色微變,不過衆人都是見慣了殺戮之人,哪一人的手上沒沾染過鮮血?
所以衆人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都堅定下決心,開始小聲商議起動手的細節來。
周圍的其餘門閥士族子弟、家族卻是一言不發,衆人并沒有參與讨論,而是學着薛老一般閃到了一邊。
那幾名豪強家主自然注意到這一點,隻不過并沒有在意。衆人都明白這樣的事情,那些門閥士族肯定是不會伸手沾染這些事情的,所以這些事隻能幾人來做。
衆人一直商議到淩晨時分,才各自散去。
次日,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在一百缇騎的護衛下,巡視了懷縣城内的守軍。
在懷縣城内有五千郡國兵駐守,爲首一名校尉統領。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在守軍校尉、縣令徐成和縣丞吳中的陪同下,觀看了五千郡國兵的出操演練,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而後,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便在軍營中與衆将士一同用飯。
這時,缇騎屯長才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整個人一看就是一夜未睡,此時已經是疲憊不堪、雙眼渾濁,一看就是被累得夠嗆。
趁着一個空隙,缇騎屯長對着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微微點頭,公孫群的心中頓時踏實了下來。
而後,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便在一百缇騎的護衛下出了城,朝着河陽縣的方向趕去。
期間,守軍校尉、縣令徐成和縣丞吳中都提出要派兵随同護送一番,但是被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當即拒絕了。
這懷縣本就是河内郡的郡治,更是司隸的治所,城内的門閥士族勢力非常大,誰知道駐軍之中有沒有門閥士族的暗樁和親信?
所以,在沒有經過全面的整頓之前,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不敢輕易相信懷縣城内的駐軍。
随後,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率領一百缇騎策馬而行,衆人毫不停歇,很快就走了一般的路程,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大人!前方便是山谷了!”
聽到山谷這兩個字,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頓時警醒了起來,說道:“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到地方了!”
衆将士紛紛應諾。
而後,衆人便放緩了速度,策馬進入了山谷之中。
此處山谷并不長,隻有三、兩裏的路程,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和一百名缇騎将士小心前行,很快就來到了谷口附近。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怎麽回事?難道鎮撫司的消息有誤?”
此前在路上的時候,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便收到了鎮撫司送來的消息,得知河内郡的門閥士族和豪強都是膽大妄爲之輩,一旦開始推行軍事改革,極有可能會铤而走險對公孫群不利。
于是,鎮撫卿樊明急忙派出快馬聯系了河陽縣的駐軍,河陽縣的駐軍之中有河内郡僅有的三百鐵騎,同時領軍的軍司馬是鎮撫司退下來的老人,非常可信!
此番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最大的依仗便是這支三百人的鐵騎!
可是此時衆人已經快要走出這處山谷了,依然沒見到那些門閥士族和豪強派人動手,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便有些疑惑:“難道那些門閥士族、豪強不在這裏動手?或者說,這些人沒敢動手?”
正想着,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一衆人馬便出了山谷,而後便沿着官道來到了一處較爲平坦的地帶。
此處的地形基本上都是平底,期間有些樹木而已,并沒有太多的遮掩。
眼見如此,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微微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那些門閥士族和豪強沒有上鈎。
同時,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的心中又有一些失落,如果衆人沒有動手,自己也失去了一個打擊門閥士族、豪強的機會!
正想着,突然随行的缇騎屯長大吼一聲:“大人快看!”
隻見衆人的右翼突然出現了一支人馬,全都是長槍、硬弓、良馬,一看就是精銳悍卒,正在全力向衆人襲來。
“備戰!”
揚武将軍、杜陵侯公孫群大吼一聲,挺槍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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