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黃鼠狼
自從知道程瑤會算命以後,許多同學都想來找程瑤看看,可是聽說程瑤随便給人算一卦,酬金不菲。便也作罷。
那天中午淩雲燕把程瑤一個人叫到安靜的操場上說:“程瑤,後天就是國慶節長假了,我想請你到我家去幫我爸爸看看。”
“你爸爸怎麽啦?”
“程瑤,我想請你幫我爸算一卦,但不知你的酬金是如何算的,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少收點好不好?”淩雲燕有些難爲情的說。
“你先說一下你爸的情況,至于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
是個廢物。我的生活費都是我打工賺的,我表面嘻嘻哈哈,隻爲掩飾内心的脆弱。”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每天看上去快快樂樂的,心裏卻有這樣無法言說的苦。真令人想不到,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但是國慶節我有另外的安排,我想,反正今天下午的課不太重要,幹脆我們現在就走,明天請一天的假好不好?”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巴不得我爸爸的手馬上好起來。”淩雲燕激動的說。
“别期望太高,我是不是能夠幫得到你爸爸還不一定,看情況再說。”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感激不盡。謝謝你,程瑤!”
說走就走,兩人回到宿舍收拾好東西,向學校請了假,便開着程瑤的車向淩雲燕家而去。
淩雲燕家在離省城七百多公裏外的一個地方,七八個小時就到。
到了淩雲燕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淩雲燕的媽媽忙着到廚房裏做飯,淩爸陪着程瑤和淩雲燕在院子裏聊天。
淩爸爸的右手手腕以下完全沒有知覺,右手的功能幾乎都失去了。幹什麽都隻能用左手,在農村,作爲家裏的一個壯勞力,隻有一隻手能動,家裏的景況可想而知。他們家的房子低矮陳舊,家裏的擺設簡單,唯一像樣的也就是一個21寸的彩電。
淩媽很快就做好飯,程瑤和淩雲燕吃了以後,一起和她爸媽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電視。
淩雲燕的爸爸媽媽以爲程瑤隻不過是和女兒一起來玩的同學,他們邊看電視邊聊着。
“淩伯伯,十年前,你是不是用捕鼠器捕捉過一隻黃鼠狼!”程瑤突然間問起。
淩爸雖然有些奇怪程瑤怎麽會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點頭說道:““是有這麽回事。那年有段時間,家裏的雞和雞蛋常常丢失,我估計是黃鼠狼幹的,就借了個捕鼠器,放上烤得噴香的蠟肉作誘餌,想要捕捉那隻黃鼠狼。第二天早上,捕鼠器裏卻隻有一些毛和一隻黃鼠狼的手。”
說到這裏,所有人都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淩雲燕自初中開始在學校裏住校,不知道家裏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而程瑤這樣說,應該是有隐情。“程瑤,難道說那黃鼠狼的手和我爸的手有謀種聯系?”
程瑤點頭,“有直接的關系!那黃鼠狼爲了那塊噴香的蠟肉,被捕鼠器夾住了右手,爲了保命,它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咬斷了。後來那隻黃鼠狼帶着殘手艱難地又活了五年。黃鼠狼是種很邪惡的小動物,它在臨死前發下咒語,讓害它失去右手的人也要受失手之痛五個年頭。”
淩雲燕的爸爸,抽着旱煙,皺眉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他不驚慌,也不意外,因爲自從手無故動不了,他就常常想起那黃鼠狼的斷手,也曾請大師看過,都沒有提起過此事。如今這個小毛娃,倒給說中了。
“我爸的手己整整傷了五年了,這麽說,五年過了就會好了?”
“從道理上來說是這樣。淩伯伯,我沒算錯的話,半個月前,就是十年前黃鼠狼被夾的整十年,也就是五年前你發現手有問題的整五年。”
“我也記不大清楚,大概就是這個時間段吧!”
淩雲燕驚喜地說:“這麽說已經過了五年,現在我爸的手就能恢複如常了?可是,我看爸爸的手好像沒有什麽變化呀?爸,你看看能不能動?”
淩爸把手伸出來,用左手掐着道:“以前完全沒有知覺,現在掐着會有一點點的感覺。但是不能動。”
“程瑤,根據你說的,黃鼠狼詛咒的期限是五年,現在五年已經過去,可是爲什麽我爸爸的手還是沒有好起來呢?”
程瑤搖頭,“隻能說是黃鼠狼的詛咒結束了,淩伯的手有希望好起來,這有個過程,并不是像你所說那樣一下子就好。”
淩雲燕失望地說:“那還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
“這個不好說,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也有完全恢複如常的,也有恢複得并不是很好的,完全看個人的機緣”!
淩雲燕急了。“那就是說,聽天由命了。就沒有辦法了嗎?”。
程瑤想想道:“可以去康複中心接受專業規範的康複訓練。這個就有可能很快恢複功能。”
淩雲燕的爸爸遲疑地說:“那裏的費用一定很貴的吧!我還是自己在家裏慢慢恢複好了。”
“淩伯伯,錢你不用擔心,所有費用我來付,你這手傷的時間太長,不借助外力,自己很難完全恢複。”
淩雲燕激動地說:“對啊爸,我和程瑤是好朋友,我以後掙了再還她。你先治病要緊。”
次日一早,程瑤開車帶着淩雲燕一家三口趕到當地縣康複中心。
醫生說:“隻要有一點知覺,就有康複的希望。但要堅持訓練”
醫生反複測試以後,認爲淩爸的手經過康複訓練,可以部分或者完全恢複。具體能夠恢複到什麽程度,隻能看情況。
符合入院手續,程瑤立刻辦理好了一切,并預交了所有費用。才一個人匆匆趕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