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夜哭郎
下午,李聞打電話給程瑤,說晚飯一起吃,有要事麻煩她,李聞說得嚴肅,認真,程瑤知道有事,便隻身前往李聞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個豪華的私人會所,程瑤到時,李聞己站在門口迎接。
程瑤跟着李聞到了一個偏僻安靜的包廂裏,看着一大桌豐盛的菜,和空蕩蕩的包間。便笑着說:“這麽一大桌菜,不會隻是我們倆吃吧?”
“還有一位朋友和他的太太,這是一位市裏的大領導。”李聞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正說話間,人己到了門口,李聞趕緊伸着雙手迎了出去。邊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邊熱情洋溢他說:“石常委,來,來,來這邊請,石太太裏面請,這小寶貝,可真招人疼。”
這石常委,三十多歲的年紀,一看就是在機關單位長期身居要職的人,聰敏、謙遜、嚴謹、而又沉穩。石太太二十五六的樣子,漂亮,聰慧。懷裏抱着一個兩歲多的男孩子。孩子異常地安靜,按常理,這麽大的孩子是一刻也安靜不了的,除了睡覺的時候,平常都是滿地到處亂跑的,孩子的一雙大大的眼睛失神又呆滞,面色也萎黃枯瘦。精神狀态很差,看似疲憊不堪的樣子。
各自坐下後,李聞對程瑤介紹說:“這位是本市的市委常委石常委,這位是他的太太。”
程瑤站起來點頭示意說:“石常委,您好!石太太,您好!”
李聞又向石常委夫婦介紹程瑤,“這位就是神算程瑤。”
早在進門的時候,石常委一直在留意,觀察程瑤,一位長相清秀,眼睛漆黑,黑白分明,穿着普通的女孩兒,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就像一個人們常說的鄰家女孩,與李聞口中所說的神算和自己心目中的高人形象大相徑庭。
雖然石常委心生疑慮,但他畢竟是多年來在人堆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早練就了一種縱然心中狂風巨浪,表面也能風平浪靜的功力。
石常委含笑起身伸手和程瑤一握說:“您好!真年輕,年輕就是好!”
“石常委也很年輕,而且年輕有爲。”李聞說道。
“菜早己上好了,想必大家也餓了,來,邊吃邊聊!”李聞熱情地招呼着。
李聞知道石常委看見程瑤一定心裏懷疑,自己剛剛第一次見到程瑤也心懷疑慮。便有心解釋一下。“石常委,程瑤雖然年輕,但是天賦神力,是萬裏挑一難得一遇
的奇才。”
“哦!是嗎?正可謂人不可貌相,今天倒是見識了。”
吃了差不多,程瑤看着孩子實在可憐,忍不住打破常規主動問道:“石太太,這孩子精神不濟啊!有什麽問題嗎”
石太太聽程瑤問起,皺眉輕聲歎息,“一言難盡啊!”
石常委的孩子從小一直身體很好,比同齡的孩子都長得壯長得結實,長得高,幾乎沒生過什麽病。
卻在七天前的一個夜裏突然哭鬧個不停,怎麽哄逗都不管用,兩口子連夜把孩子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不出任何的結果,孩子還是哭鬧不止,直到天明,己哭得聲音嘶啞的孩子才累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夜裏,孩子醒來,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手足無措的石常委夫婦倆隻得又帶着孩子趕往醫院。面對各項檢驗指标都正常卻哭鬧不止的孩子,醫生也無可奈何。隻能打一點鎮靜劑。孩子才疲累地睡去。
從此,孩子成了夜哭郎,白天睡,夜晚哭鬧。
孩子的奶奶說可能中邪了,請了人來看,說是孩子掉了魂。做了法,叫了魂。孩子也安靜了一夜。第二夜,又哭鬧起來。
爲了不讓孩子哭壞了嗓子,每次孩子哭鬧,就喂一點安定,孩子睡着了,卻在夢中驚悸不己,家裏人隻得整夜輪流抱着孩子。
短短七天,曾經聰明伶俐的孩子變得遲鈍呆滞,紅撲撲的小臉變得蠟黃,胖乎乎的小手也變得枯瘦如柴。
聽李聞說認識一位神算,也許可以治孩子的毛病。石常委夫婦實在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于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便來了。
聽了石太太的講述,程瑤早己心中明了。
“石常委,石太太,七天前,您們是不是帶着孩子到一家酒店裏入住過?”程瑤凝重地說。
石太太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住過,那天到一個朋友那裏去玩,朋友安排入住的。”
“您們住的那個房間,是不是西南方位,是在那層樓最邊上的那間?窗外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是的是的!”石常委和石太太都有些驚歎,因爲程瑤所講述的詳細程度,就像曾親自去過那個地方一樣。
“您們入住的那個房間,曾經住過一對夫婦,他們也帶着一個孩子,一個不滿周歲的男孩,但那個孩子被醫院診斷出多種疾病,那些疾病,就算是傾其所有家當也未必能治好,那對夫婦左思右想無奈之下就把孩子丢在了房間外面的那條馬路上,他們在房間裏躲着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個陌生人抱走了。才離開了那個房間。那位陌生人把孩子抱回家後,發現孩子身有疾患,便又把孩子送回到那條馬路上,孩子本就身有重疾,這麽來回折騰,又被丢在冰冷的馬路上,不久就死了。孩子的冤魂回到那個房間尋找父母,但他的父母早已離開,他便日日守候在那個房間裏等待。直到你們入住進去。”
聽到這裏,不僅石太太,連石常委,李聞這兩位大男人都有些驚怵。
程瑤接着訴說,“那個冤魂見您們對自己的孩子百般疼愛,千般呵護,很是羨慕,便附在了孩子的身上。”
石太太聽到這裏,失聲驚叫一聲,同時也驚動了手裏的孩子,孩子哭了起來。怎麽也哄不停。
程瑤走過去抱起孩子。坐回到座位上。輕輕在孩子的耳邊低語幾句,孩子便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孩子就睡着了。
石常委夫婦目瞪口呆,這幾天來,面對孩子每次的哭鬧,他們想盡辦法卻無濟于事,程瑤輕松就搞定了,真是不可思議。
程瑤對坐在身旁的李聞說:“李大哥,讓人給我準備一盆溫清水及一塊毛巾。并讓廚房做一碗粥來。”
李聞馬上叫服務員去擡了一盆溫清水進來。
程瑤對石常委說:“石常委,您來抱着孩子。”
待石常委抱好孩子,程瑤用毛巾仔細擦着孩子的臉,手,腳。又從随身帶來的一個包裏拿出毛筆,墨,黃紙,分别在孩子的印堂、手心、腳心和黃紙上畫上符咒。
程瑤畫好符咒後,對石太太說:“這孩子印堂,手心,腳心的符是護衛符,保護孩子不被冤魂纏繞的,七天内不能洗去,七天以後冤魂徹底散去,孩子元神充足,才能把它們洗掉。
随後程瑤又附在孩子耳邊喃喃低語。最後,雙手合十對着黃紙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孩子醒了,眼睛清亮有神,直嚷着要吃東西。
這時,廚房的粥也做好送來了。
程瑤對石太太說:“石太太,孩子現在回魂了,他己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吧!快給他喂點粥吧!”
石太太眼含淚花,趕緊過來給孩子喂粥。
要不是親眼所見,石常委根本無法相信這麽荒謬的鬼話,也無法相信那些匪夷所思的符咒之說。
程瑤收好自己的筆墨,把畫有符咒的黃紙遞給石常委說:“石常委,請收好這個符咒。等喂好了孩子後,把孩子送回家安頓好。您們馬上去商場買一個布娃娃,把這個符咒貼在布娃娃的胸口上,然後再多買一些冥币,三柱香。從家門口出門往左走,一直往左走,到第七個岔路口,把布娃娃放在路口,點上香,燒冥币。邊燒邊念:這麽多路,你随便走那條,都可以回家,這麽多錢,你随便花,都夠你回家,你快走,你回你家。等燒了冥币,念了話,您們就一直往右走,走到第七個岔路口,就打張車回家。七天以後,再洗去孩子臉上,手心和腳底的墨迹。保管不再有事。”
見石常委有些遲疑,李聞忙說:“這樣好不好?我陪石常委先把孩子送回家,程瑤和石太太去買布娃娃,然後從家門口走着送到第七個岔路口去。我和石常委開着車在後面跟着,等到向右的第七個岔路口,程陽和石太太就上我們的車一起回家。”
程瑤心裏明白,像石常委這樣常在本市電視新聞節目上頻頻上鏡的公衆人物,在街邊路口燒香燒冥币,确實影響不好,自己剛才隻顧着救孩子,而忽略了石常委的身份。還好李聞反應靈敏,這樣的安排就非常合理。
于是馬上兵分兩路,李聞和石常委護送孩子回家,把孩子交給奶奶悉心照料。然後耐心等候程瑤和石太太返回家門口。程瑤和石太太去買了布娃娃、香、冥币返回到石常委家門口,李聞和石常委己在那裏等候。
那時已是傍晚,天色漸黑。
程瑤停好車,就和石太太一起往左一直向前走去,走到第七個岔路口,放好貼上符咒的布娃娃,布娃娃面左前方,點了香,燒了冥币念着:那麽多路,随便你走,都能走到家,那麽多錢,随便你花,夠你花到家。你走,往前走,趕快回家。完了,程瑤和石太太然後往右前方走,一直走到第七個路口,程瑤和石太太上了一直跟随在後的石常務和李聞的車。程瑤又讓把車開着往前繞了一會兒,才往家裏駛去。
回到家時,孩子己安靜的,甜甜的睡去。
程瑤和李聞才向石常委道别各自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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