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棟醒來後習慣性的準備離開。突然發現房門隻是虛掩。推門一看,人不在,連同那個叫盧慧的小女巫也不在。這麽早兩個人會去哪兒?心裏一陣不快也有一陣不安。火速命人四處尋找,吩咐隻要人沒跑就不要随便驚動她們兩個人。
一眨眼已經是到了這裏的第七天了。按周來算已經整整一周了。說來也奇怪。到了這裏之後一睡不醒的次數都少了。每天一睜眼就是跟着盧慧到處去找沈姗的下落。可是這裏的人她們倆誰也不信任,也不敢到處亂問,隻能憑着一腔熱情東找找西找找。
“哎喲。估計沈姗真的不在這個大本營裏啊。我們都把犄角旮旯給找遍啦。我都累死了。”鄭佳怡一邊捶着腿一邊在床邊坐下。
“是啊——要是在這兒的話不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又不敢四處問人,真是造孽。”盧慧也是蔫蔫的,真的是累瘋了,整天起早貪黑還是一無所獲。
突然,房門被一把推開了。
因爲不知道誰會這麽無理,再加上這個地方女少男多。所以鄭佳怡和盧慧都吓了一跳。
進來的是李國棟。隻見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随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在我的地盤上找人難道不應該先問過我嗎?”
鄭佳怡和盧慧互相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她們還以爲自己已經很謹慎了。沒想到還是讓這個大魔頭給發現了。
“問你你就會告訴我了嗎?”鄭佳怡仰着脖子,所謂輸人不能輸陣,這點她一直做的挺好。
“我高不告訴你是一回事兒。你問不問是另外一回事兒。别混爲一談。”李國棟口氣十分強硬。
鄭佳怡心裏沒底。盧慧就更别提了。要不是因爲鄭佳怡,打死她也不會來面對這個剝皮行者。誰知道他一不高興就會不會扒了誰的皮。
“你怎麽知道我是在找人?也許我是在勘探地形好給我爸報信呢?”鄭佳怡覺得死活不能松這個口。萬一這大魔頭用沈姗來要挾她怎麽辦?别沒救到沈姗,反而害了她才好。
“呵——”李國棟皮笑肉不笑。其實這句話多少有點刺激到他,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反問道:“就憑你?你是學地質的還是學繪圖的?”
鄭佳怡吃癟。她這種地理小白别說地理了,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出門全靠前後左右來分辨。
“說吧。想找誰?”李國棟對鄭佳怡吃癟的表情很滿意,心裏突然就沒那麽窩火了。
鄭佳怡還是沒把握。她看了一眼盧慧,盧慧也很爲難。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不說,以後都别說了。”李國棟不喜歡鄭佳怡這麽防着她的樣子。
“我說。”鄭佳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即使她不說,對方最後肯定也能查出來。所以,她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也隻能搏一搏了:“我有個學姐,可能在你們這兒”
“這裏有不少a大的。你得報名字才行。”李國棟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鄭佳怡一驚,有好多a大的?
李國棟把鄭佳怡的神情都看在眼裏,一字一句道:“别得寸進尺。你隻能說一個名字。”
“那我要是說了這個名字。你能放了她嗎?”盡管對方讓她不要得寸進尺。但鄭佳怡始終還是想要進一尺。
“你确定要我放了她嗎?我隻負責放了她。如果她走出這個門之後死活我是保證不了的。”李國棟說着眯起的雙眼,那模樣真是老謀深算的既視感。
鄭佳怡愣住。可不是,這個大魔頭肯定怕沈姗出去以後搬救兵什麽。不會讓她活着離開超過百米的。另外她一個人外面都是行屍還有亂七八糟的什麽屍鴉啦,屍鼠啦。靠她一個人想活下去也挺難的。
“那你就當是我多要一個傭人吧。”鄭佳怡垂着頭眼睛看着地闆,她覺得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如果是在平時,她自己都想笑。
“名字!”李國棟再次催促。
“沈姗!”鄭佳怡依舊垂着頭不敢擡起來。
“等着吧。”李國棟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鄭佳怡猛的擡起頭來,看了看李國棟的背影和即将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看盧慧。她跟盧慧兩個人眼巴巴的對望了許久。這麽容易就搞定了。感覺好不真實啊。
“佳怡,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是你親生老爸啊?”盧慧終于支支吾吾的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鄭佳怡自己也猶豫了。其實她一直有偷偷的觀察李國棟,要不是先入爲主覺得這個男人是個抛棄妻女的渣男的話。看着也還是挺順眼的。
不行不行。鄭佳怡努力的晃了晃腦袋:想什麽呢?鄭佳怡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怎麽能給塊糖就搖尾巴?如果這個男人真是她親爹。這麽多年不聞不問的,她不能就這麽算了。何況這個人還是個毫無良知的剝皮行者。
“佳怡佳怡?”盧慧伸過收去輕輕的推了推鄭佳怡的手臂。
鄭佳怡這才回過神來。她看着盧慧,爲難的說道:“盧慧其實你跟我說了你們家的事兒。我們家的事兒本來我也是不該瞞你的。隻是怎麽說呢。”
“我懂得佳怡。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想說的話不要緊的。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了。反正我一直會在你身邊的。”盧慧剛剛輕推鄭佳怡的手順勢落到了鄭佳怡的手背上,然後輕輕的拍了拍。
“不是想不想說的問題。其實我心裏一直都認定我現在的這個爸爸是親生的。我在心裏起過誓,不管我的親生父親會不會回來,他的離開有沒有苦中,我鄭佳怡這一輩子隻有一個親爹。所以,我沒法用我自己的嘴親口說出來。其實,我現在的爸爸隻是我的養父。他很疼我,即使我說的這句話他聽不見,我也怕萬一他知道了以後會難過。”鄭佳怡說着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所以我不是不想說給你聽,而是我隻是不想說出來。不想用我自己的嘴巴說出來。”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的。“盧慧說着還做了個封嘴的動作。惹的鄭佳怡想笑。
“我當然相信你。”鄭佳怡沖着盧慧笑了笑。
盧慧也報以微笑。看來鄭佳怡是那個剝皮行者的女兒也不是沒可能了。盡管她真的不懂爲什麽一個狼人的女兒會繼承了女巫的血統。而且看李國棟對鄭佳怡的重視程度。鄭佳怡不能隻是個普通的女巫後代。但如果說鄭佳怡可能同時繼承了狼人的血統那就更不可能了。世間從未有過母狼。難道鄭佳怡是剝皮行者?
盧慧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盧慧。你說那個男人真的會把沈姗給我送來嗎?”鄭佳怡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剛剛的一切未免也太順了了。又或者自己真的是這個剝皮行者的女兒?那也太可怕了!
“至少不會殺了她吧?”盧慧覺得李國棟即使不把沈姗直接交給鄭佳怡,也至少會拿沈姗做文章鉗制鄭佳怡。所以,無論如何必須得讓沈姗活着。
“我也這麽覺得。”鄭佳怡點頭:“不管什麽原因,他抓我來肯定是因爲我有價值。不然幹嘛費那工夫把我弄來?還得耗費口糧喂養我?所以,他至少得讓沈姗活着。而且還得讓我知道沈姗活着并且在他手裏。你說呢?”
“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盧慧頻頻點頭。
午後,鄭佳怡和盧慧茶飽飯足,有點一點所謂的飯癱。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外面一陣吵鬧。
鄭佳怡一下子就從昏昏沉沉的狀态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出什麽事兒了?”鄭佳怡一把推醒了同樣快睡着的盧慧。
盧慧揉了揉眼睛,還有點迷糊:“不,不知道呀?”
盧慧坐起身來仔細的聽了好久,說道:“咱們還是别管閑事了吧?”
鄭佳怡默默的點了點頭:到底不是自己地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們要幹嘛。别碰我!”
“别用你的髒手碰我——”
動靜越來越近。吵架的聲音不絕于耳。
鄭佳怡皺了皺眉:”好像是個女生。“
盧慧猛的一推鄭佳怡:“這麽快就找來了?”
“什麽東西?”鄭佳怡沒反應過來,她的潛意識裏也覺得應該不會有那麽快。
“那個,就是那個,沈姗!”盧慧那個了半天才報出了沈姗的名字。
“哎喲。對啊——”鄭佳怡一溜煙從床上爬了起來,鞋子都沒穿好就蹦跶着去開門。
果然,不遠的地方。一個彪形大漢提溜着一個穿着鵝黃色衣服的女生。就跟拎小雞似得。不過,那個女生一看就脾氣挺硬的。不斷的掙紮,又是拉又是踹的。不過一點用處都沒有。對方簡直刀槍不入别提被一個女孩子踢踹兩腳了。
不知道是原本就不太熟悉,還是因爲距離有點遠。所以鄭佳怡和盧慧兩個人就這麽傻傻的站在門口,誰也不敢喊。就怕認錯了人,太尴尬。
“你,放開我。你要幹嘛!”沈姗有右肩被人死死的拎着。她一邊掙紮一邊用左手去掰。試圖把那彪形大漢的手給掰開。可是始終太天真。
那個彪形大漢拎着沈姗越來越近。
鄭佳怡猶豫着喊道:“沈姗,是你嗎?”
沈姗一愣,停止了掙紮,原本因爲掙紮整個人都偏離了正面。現在循聲看了過來。
鄭佳怡看清了沈姗的正面,應該是沈姗本人沒錯。
盧慧也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聲的在鄭佳怡耳邊說道:“好像真的是沈姗。”
“沈姗。“鄭佳怡再次叫她:”我是鄭佳怡,她是盧慧,你還記得我們嗎?“
鄭佳怡?記得啊。她怎麽會不記得。蕭筱就是跟着她一起走了。然後就沒回來。盧慧?盧慧是誰?她不記得呀。
沈姗突然就忘了掙紮。
彪形大漢一路将她提溜到了鄭佳怡的房門口,然後用力将沈姗往門裏推了推這才撒手轉身離開。
鄭佳怡一把拉過沈姗,然後将她拉近了房間裏。盧慧随手把門關上。雖說這地方多半也是隔牆有耳的。不過,總比敞開着大門強。
沈姗還有點懵。她揉了揉像被人卸了胳膊一樣疼的右肩。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樣子看着眼前的鄭佳怡和盧慧。
“沈姗,我是鄭佳怡,她是盧慧,咱們在樓頂上見過的。”鄭佳怡繼續自我介紹。然後頓了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喝水?”
沈姗看了看鄭佳怡,又四處看了看。依舊默不作聲。
“蕭筱,蕭筱你總該認識吧?”鄭佳怡無奈:“她一直在找你。不過,她身上背負的責任太多。沒辦法抛開一切來救你。不過,她一刻都沒忘記要來救你。想必她已經開始部署了。”
鄭佳怡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大堆。
沈姗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蕭筱她人呢?”
一開始沈姗以爲眼前的鄭佳怡和盧慧也是被抓了。擔心蕭筱她們會不會也在這裏。可是掃了一圈這個房間的擺設怎麽看也不是跟她們那些俘虜一個檔次的。再加上這個據點好像也跟其他的據點不太一樣。所以才遲遲不敢開口。
“她離這兒應該不太遠。我爸爸也在這兒附近。你放心吧。不管是蕭筱還是我爸,他們遲早回來救我們的。”鄭佳怡說着看見盧慧已經端來了一杯水,然後給沈姗遞了個眼色,說道:“喝點水吧。我看你嘴唇都幹裂了。”
沈姗的眼神還是非常的防備:“你們也是被抓來的?”
“嗯呢。”鄭佳怡點了點頭。
沈姗聞言又看了看盧慧。
盧慧一愣,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媽把我帶來的。她投靠這些人了。”
“你放心吧。盧慧和她媽媽不是一路人。她是我舍友。我們在樓頂上見過的。記得嗎?”鄭佳怡趕緊爲盧慧解釋。
沈姗困惑的蹙了蹙眉頭,不過她沒有多言。
“給。”鄭佳怡從盧慧手裏接過杯子,遞給沈姗道:“喝吧沒事的。”怕沈姗不放心,自己喝了一口這才重新遞給沈姗,說道:“你别嫌是喝了我的口水啊。”
沈姗的神色突然松動了一下,沒有那麽僵硬了。她接過鄭佳怡遞過來的水杯一口氣喝完了。
“你以後就在這裏睡吧。盧慧現在也住在我這裏。一日三餐會有人送來的。不過我不敢吃,都是讓盧慧給我準備的。”鄭佳怡說着繼續道:“盧慧到這兒比我早一些,對這裏比我要熟悉一些。我才剛來一個禮拜的樣子。全用來找你了。”
鄭佳怡說着在床上坐下。然後拍了拍床沿,說道:“都往床上坐吧。反正都是自己人。沙發和凳子離的太遠了。說話都不方便。”
沈姗喝完水才擡起臉來。猶豫的走了過來。把杯子放下。不過她沒有坐在床上。而是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沈姗把盧慧等鄭佳怡睡醒的專座給占了。隻能挨着鄭佳怡坐在了床上。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主要是沈姗不怎麽說話。鄭佳怡一個人叨叨也嫌無趣。
突然,鄭佳怡想起了什麽,問道:”沈姗,還有跟你一起的人呢?你們都在一塊兒嗎?“
沈姗搖了搖頭。
“你沒吃什麽苦吧?”鄭佳怡關心道。
沈姗沒說話。不過那表情似乎已經代她回答了。
“之前蕭筱他們搗毀了一個據點,救了一些老弱病殘。有的都缺胳膊少腿了。不救還好,救了反倒把蕭筱給急死了。就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沈姗不搭話,鄭佳怡也知道自說自話盡可能别讓氣氛太尴尬。
沈姗動了動嘴唇,但還是強忍着沒說話。
防人之心不可無,鄭佳怡也明白。本來大家就不算熟悉,更何況這麽久不見,見面還是在這種地方。
“那裏有沙發,你要是累了就在那兒躺一會兒。不過别到處亂跑。這裏看起來是沒有守着,可是想逃跑那是肯定沒門的。隻要冷靜,安靜。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們自己得先保護自己,讓自己能活到那一天。”鄭佳怡說完就低頭脫掉了鞋子,假裝自言自語道:“這幾天爲了找你我都沒怎麽睡好。我要眯一忽兒。”
說完鄭佳怡往床裏面挪了挪,然後就倒下準備睡覺了。床的外延是留給盧慧的。之前盧慧也應犯困了。
盧慧見沈姗沒動。尴尬的沖沈姗笑了笑,然後也脫了鞋子,往床邊一趟。準備歇一會。
沈姗坐着過了好久,這才巡視一圈,然後走到了看着最舒适的地方——沙發。然後身體一橫,趟了下去。她臨躺下之前還不忘把沙發拖到了門邊,擋住房門,這才放心的閉上了雙眼。(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