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怡說着說着眼皮就感覺要搭下來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在天完全放亮的時候,她在鄭國志懷裏再次睡了過去。
王雅麗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了進來。
鄭國志擡頭看了一眼王雅麗,說道:“這可怎麽好?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昏睡的頻率變高了,昏睡的時間也延長了。”
“雖說是遲早的事兒,不過到底還是提前了。“王雅麗走了過來坐到鄭國志旁邊看了看他懷裏的鄭佳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鄭佳怡的前發,此刻的王雅麗真像個慈母。
“還是那次撞擊的緣故嗎?傷口失血過多觸發了她的自愈機制?”鄭國志說着擺弄了一下鄭佳怡的腦袋,伸手在鄭佳怡的後腦勺附近摸了摸。
“可能吧。不過早了也有早的的好!”王雅麗的神情讓人難以捉摸。
“怎麽說?”鄭國志納悶。
“到了25歲這個不得不過的砍的時候我們反而會措手不及。”王雅麗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鄭佳怡的臉頰。
“倒也真是這麽個說法。”鄭國志歎氣,補充道:“隻要她25歲之前完成轉變,就能逃脫那個宿命輪回的詛咒了是嗎?”雖然鄭國志隻是王雅麗在這一世遇到的人,不過也是對他知無不言。尤其是這個男人是真心把鄭佳怡當自己女兒一樣看待。一切對鄭佳怡好的事兒他都很贊同很賣力。
“是。可是已經失敗過很多次了。這次不能再失敗了。”王雅麗的神情說不出的堅定和狠辣。
“那她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鄭國志猛地想起了重點:“要知道如果一些機能被觸發了,那麽記憶也會相應的被觸發。就像”
那個名字是即使鄭國志也不能提的。
王雅麗雙眉緊蹙。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一次意外,讓王雅麗開始對不停死去然後重新出生的鄭佳怡隐瞞了真相并且封存了她幾世輪回的記憶。她一直努力讓鄭佳怡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學習然後死去,但她從來沒有放棄要扭轉這一個永生永世的詛咒。她一直不擔心鄭佳怡會在末世裏出什麽岔子,因爲詛咒的不可逆會保證她不管發生任何情況都不會在25歲之前死去。所以她不曾專程跑來找她。直到
“她昏睡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那個人肯定會感覺到的。而且還會離她越來越近。”比起恢複記憶和25歲時的死亡。她更擔心另外一個不安因素。
鄭國志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就是爲什麽他舉巢而來的原因。但凡狼人一族有新生兒出現,它的父輩就會受到感召。不論母親将狼人孩子帶到多遠的地方,他們都會尋迹而來。鄭佳怡的親生父親很快就會發現并且在某個清晨突然出現。
王雅麗毫不猶豫的将鐐铐重新铐上了鄭佳怡的右手。關于父輩受到感召尋迹而來那是對于新生的嬰兒。對于鄭佳怡這種特殊的情況不得不防。
鄭國志說的沒有錯。王雅麗她隻是害怕失去鄭佳怡。可是,對過去和将來一無所知的鄭佳怡又如何能知道?
當鄭國志和王雅麗将鄭佳怡安置好之後推門離開的時候,窗口閃過一個人影。他們擔心的那個不安因素早就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一天王雅麗莫名的不安。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坐立不安。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去守着鄭佳怡。可是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裏面隻有一張空床和一根粗粗的鐵鏈。
鄭國志收到消息後十分的震怒。連同林遠在内沒有一個不被罵的狗血淋頭。說真的,他第一次看到王雅麗那麽驚慌失措。
王雅麗是真的突然慌了神。她不知道是那個人來帶走了鄭佳怡,還是鄭佳怡的另一組dna的突然顯現,然後主動去尋根了。總之,鄭佳怡一旦離開了她的保護範圍,就很難再回來了。因爲鄭佳怡不止是那個人的女兒,還是天上地下乃至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母狼。對方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讓她盡快轉變徹底變成一個狼女。欲速則不達,可是對方才不會管這些。
“那群剝皮行者的方位可以确定了嗎?”王雅麗的口氣掩不住的咬牙切齒。
“按照佳怡說的,我找人去探過了。基本已經确定了。“鄭國志說道。
“我不要基本确定,我要的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王雅麗不是故意要發鄭國志的脾氣,可是她現在真的很想發脾氣:“我要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在那裏。”
“這裏隻有一個剝皮行者的據點,不會錯。他一定在。”鄭國志的神情也有些辨不清喜怒。那個曾經和他稱兄道弟的男人,竟然會發展一支喪心病狂的剝皮行者梯隊。
林遠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那個人還是個狼人的時候就完全不遜于鄭國志,更何況現在
不止林遠,整個狼群都有些坐立不安。他們要面對的不是其他狼群,而是剝皮行者。
王雅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之後,丢下手裏的鐵鏈離開了。她不是不會讓那個男人輕易的帶走鄭佳怡。别人也許以爲鄭佳怡是那個人的女兒,但事實上,鄭佳怡不是任何人的女兒,她會在死後重新回到王雅麗的肚子裏然後再次出生。她隻是在這一世生下鄭佳怡的時候順便借了個種,就是爲了要讓鄭佳怡擺脫重新成爲女巫的命運。
這個城市的東南角。這裏盤踞着世間最多的剝皮行者。或天生的,或後來轉變的。他們一直盤踞在這裏,獨霸一方。末世之後就更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發展壯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鄭佳怡身體裏始終流淌着半個狼人的血,她鬼使神差的就到了這個地方,念了這裏的一所大學。冥冥之中就像早有安排。
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看着沉睡的鄭佳怡。他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把她弄來,最終還是要自己出手。
突然,門外哀嚎四起。坐在鄭佳怡床邊的男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眉頭,然後轉身離開。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就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屍鴉。成群結隊的屍鴉。簡直讓人看不清天空在何處。
這種情況,即使是剝皮行者也很難扛得住。沒有來得及變身的剝皮行者抱頭逃竄。還是有不少還是人形狀态的剝皮行者被整隊整隊的屍鴉撲倒然後啄成了千瘡百孔,瞬間就成了一副白骨。
那個男人緊蹙的雙眉之下,一雙怒目簡直就要噴出火來。他們一直有刻意的好好處理腐屍以免招來這些東西。這麽一大群的屍鴉絕對不是碰巧突然路過的。尤其是在他剛剛帶回鄭佳怡之後。就更不可能是巧合。
“該死的女巫。”他低聲咒罵了一聲,不過嘴角還是扯出了一道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他隻是懷疑鄭佳怡是他的女兒,所以才遲遲沒有親自出手把她帶回來,可是王雅麗這麽一發威。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戶外。看似簡單的手法和咒語,爲剝皮行者的大本營撐起了一片天然的屏障。
那男人滿意的向空地掃了一眼。果然是能一舉滅了他整個女巫集會的厲害角色。有她相助,就算是王雅麗親自來了,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于是向那人點了點頭就回到了室内。
剛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男人咳了兩聲以示警告。他雖然要依仗剛剛的那個女人,但不代表他就會對她帶來的人客氣三分。
“你是誰?你把鄭佳怡弄來是要幹什麽?”一席白衣的盧慧一點也害怕,盡管她面前的男人是人人都懼怕的厲害角色。畢竟整個女巫集會的人都在給他賣命。最後連盧穗都願意聽命投靠他。
“哦?你認識我女兒?”那個男子的突然就換了副嘴臉,忍不住笑意盈盈。
“什麽?佳怡是你的女兒?”盧慧整個愣住了。這不可能啊?鄭佳怡應該是女巫才對的。怎麽會有個剝皮行者的父親?就算鄭佳怡不是女巫,那也不可能呀。這根本說不通啊。
“是啊——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挺緊張我女兒的,你好,以後我女兒就交給你照顧了。她睡着醒着都由你來照看她。”那男人說着滿意的離開了。
盧慧一下子跌坐在了鄭佳怡的床邊,腦子裏滿是問号:這怎麽可能呢?
另一邊,王雅麗氣的掀掉了放滿法器的桌子。狠的咬牙切齒不說,連手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來了。
鄭國志一聲不吭的扶起被掀翻的桌子。
王雅麗看了她一眼,說道:“盧穗竟然投靠了李國棟。”
鄭國志一驚。李國棟本來就實力不容小觑,現在還多了一個盧穗。盧穗也是個活了好幾遍的女巫了。雖說輪資曆也許不如王雅麗。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爲了長生不死,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下得了手。不,是爲了長生不死才不停的跟各種男人生女兒。
“事情更難辦了。”王雅麗不是洩氣,可是盧穗真的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不過,她猛地想起一件事兒。終于心情稍微好一點了。那就是盧穗恐怕也是氣數将盡了。因爲盧穗現在的這個女兒和鄭佳怡同年也就是已經20出頭了。盧穗這麽緊張千裏迢迢來找這個女兒就是怕她會在自己沒生出下一個女兒之前死掉。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女兒不小心沒了。盧穗的氣數也就盡了。
鄭國志并沒有發現王雅麗神情的變化。開口安撫道:”佳怡不是還有些朋友嗎?”
“呵——”王雅麗冷笑:“就那幾個乳臭未幹的狼人嗎?”
盡管鄭國志不喜歡王雅麗這麽看不起他們狼人,可是沒辦法,女巫和狼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扯不清理還亂。不過,他确實見過那群少狼。不止族群不夠壯大,而且還缺點火候。
“那個叫乜闵的女巫雖然來路不明,可到底也是一個女巫集會的至尊女巫。“鄭國志繼續說道:“不是還有個叫蕭筱的丫頭嗎?據說是個獵人。”
王雅麗并沒有在意鄭國志後面提到的那個叫蕭筱的獵人,對于她這個歲數的女巫來說,獵人就是個屁。對于盧穗也是一樣。不過,那個叫乜闵的丫頭就不同了。她差一點就追查到了自己。不過這種來路不明又沒有家族史的女巫能坐在至尊女巫的位置真是有點蹊跷。外人可能不知道。可是身爲女巫始祖的王雅麗卻很清楚。女巫的法力雖然是與生俱來的。但法力的強弱除了個人資質的不同以外,也跟誰能繼承家族中已死女巫的法力有關。很多能坐上至尊女巫的女巫很多都是繼承了先輩給予的法力,背後都有一整個女巫家族的前輩在支撐。乜闵這種情況實屬少見。名不見經傳也沒有家族可供來曆查詢。不過這些暫時都管不了了。至少這個女巫是友非敵,還爲了鄭佳怡對李國棟倒戈相向。也許未來能是個有力的幫手。
鄭國志見王雅麗的情緒明顯的得到了平複。這才敢開口說些可能逆王雅麗心思的話:“其實狼人轉化的過程不容易。尤其佳怡還是個母狼,從未有過。在親生父親身邊并沒有壞處。”
王雅麗并不接話。她雖然也承認鄭國志的而說法,可是這也是爲什麽她在和李國棟分道揚镳之後卻并沒有離開李國棟曾經所在的這個狼群。狼群最初的是時候都是以近親爲一族的。所以讓鄭佳怡認鄭國志做父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群還在吃奶的就交給你了。“王雅麗一想到馬路對面的一群熊孩子就覺得頭疼。不過一想到他們就算派不上用場也能當炮灰的時候也就勉爲其難的讓鄭國志前去招呼一番了。
鄭國志無奈,但還是一口應下:“好好好。你别再掀桌子就行了。看着鄭佳怡不出意外,你還得靠這些吃飯的家夥。”
鄭國志說着順手從地上撿起幾個瓶瓶罐罐,然後便離開了。好讓王雅麗一個人靜靜。
王雅麗依然什麽心情都沒有了。鄭佳怡暫時在李國棟手裏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岔子。所以盡管情緒低落,但還是勉強的在沙發上靠了靠。想要休息一下。
盧慧吃飯也守着鄭佳怡,睡覺也守着鄭佳怡。李國棟對這個小保姆還挺滿意的。所以兩天來也就是路過的時候特地去看了幾眼。鄭佳怡那丫頭一睡就不醒。
盧慧守了兩天之後終于有點按耐不住了,盡管她一點也不想看見盧穗,更不要說去跟她說話了。可是她還是硬着頭皮敲開了盧穗的房門。
盧穗吃驚的楞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把門打開了:”慧慧,你怎麽來了。快,快進來。“
盧慧闆着一張臉。她才不進去。隻是站在門口,說道:”我就是來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
盧穗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也不勉強,說道:“你問吧。”
“鄭佳怡她到底是怎麽了?爲什麽不吃不喝的一直睡着。看樣子也沒什麽病痛也不是昏迷。就是睡着了。還有就是她什麽時候會醒?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麽他說他是鄭佳怡的爸爸。怎麽可能?”盧慧開門見山。她本來想把自己的問題精簡一下,可是一開口才發現這麽多問題根本一個都無法精簡。
“呵——”盧穗悠然自得的靠在門邊,玩味兒的說道:“這可不止一個問題啊?”
盧慧吃癟,發脾氣道:”不說算了。我就知道問你也百搭。算我自讨沒趣。“盧慧說着轉身就要走。
盧穗看着盧慧的背影,故意提高了嗓子喊話道:“那這可是你自己不想知道了,可不是我沒說啊——”
盧慧沒出息的停住了腳步,硬着頭皮又折了回去:“那你快說!”
“孩子,求人可不是這個态度。”盧穗臉上玩味兒的神色越來越明顯。
“我可沒求你。愛說不說。“盧慧撇嘴,補充道:”我這次再轉身走了。你想說我也不聽了。“
這還真是兩母女。盧穗知道這個女兒跟之前的那些有點不同。不是那麽的好哄好騙好利用。不過那又如何?之前也沒少出過比眼前這丫頭還雞賊的。又能怎樣?還不是手到擒來?
盧穗放平自己的雙腳,直起了身體,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确實是李國棟的女兒。不過,隻有一半是。那一半就快覺醒了。活下來的會是哪一半那就隻有天曉得了。”
“鄭佳怡怎麽可能會是剝皮行者的女兒?盧慧吃驚的擡頭,比起什麽一半一半的,她更想知道的是這個。
盧穗想了想解釋道:“李國棟之前是狼人。”
“就算那個男人之前是狼人也不對啊。鄭佳怡她之前在異群會的時候明顯就是個女巫。我不可能搞錯的。”盧慧的聲音明顯變得激動起來。
“嗳嗳嗳。别人的事兒,你這麽激動幹嘛?”盧穗無語的掃了盧慧一眼說道:“她親媽是個女巫不行嗎?”
“可是可是”盧慧一連可是了好幾遍,但是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可是之後的話。(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