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哒——”
“滴——”
四周仿佛空無一物,鄭佳怡的内心無比平靜。她的記憶正在慢慢的蘇醒。
她記得家裏從來沒有醫藥類制品,她記得很小的時候自己曾經受過傷,她記得那是一次很嚴重的流血事件。她記得自己不小心磕破了腦袋哭的驚天動地卻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那條長長的流着血的疤痕在她那美美的小臉蛋上。她記得自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誰哄都沒用。直到她媽媽出現了。
鄭佳怡緊閉的雙眼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們母女最後竟然會成爲想起對方就忍不住皺眉的關系。
媽媽她到底做了什麽?鄭佳怡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媽媽到底做了什麽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停止哭鬧?
對,沒錯。她想起來了,媽媽幫她止住了血、替她抹平了傷口、幫助她去掉了傷痛。
沒錯,鄭佳怡不自覺的點着頭!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麽?她用手撫摸在了自己的額頭,就好像有法力的仙女一樣神奇。她立刻就覺得額頭不痛了,然後血也不流了,最後媽媽拿來一面鏡子告訴她:“我們家小怡還是那麽漂亮!”
沒錯,就是這樣。鄭佳怡的記憶一點一點清晰起來。不對!鄭佳怡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突然緊蹙起來。媽媽好像還說了别的話。到底說了什麽呢?
鄭佳怡的心裏突然又着急起來。這麽唾手可得的真相就是這麽近在咫尺又無法觸摸。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想破了。記憶的畫面漸漸散開。
“不行,不行!”鄭佳怡搖着頭在心裏呐喊,似乎隻要呐喊就能留住記憶中的畫面,她如此依戀母親的畫面、她和母親那麽融洽的畫面
鄭佳怡想要伸手去抓,抓住過去美好的一切,可是記憶無情的開始倒退
“啊?”鄭佳怡突然睜開雙眼。她似乎看到了,看到記憶倒退時母親将手撫上自己額頭的時候嘴巴在動。對,她看清楚了。不是在安慰她,也不是在說她能聽的懂的語言。她看清楚了。
鄭佳怡扭頭在蕭筱身邊蹲下。一手握着白水晶簇,一手撫摸着巨狼身上的傷口。
“ope?xaλkoope?xaλkoaλkoνaλkoν”鄭佳怡試探着用和她媽媽一樣的口型念完了這句自己憑借記憶拼湊起來的咒語。
蕭筱渾身一震,她聽見了一句雖然不懂但明顯已經失傳的語言。她驚恐的看着鄭佳怡,她突然就不認識眼前這個姑娘了。雖然她曾經懷疑過無數次,可是沒有一次能有确實的證據。
咒語并沒有立刻出現效果。
鄭佳怡稍稍停了停,深呼吸,平心靜氣的确認自己念出的咒語是否有錯漏。然後再一次念道:“ope?xaλkoope?xaλkoaλkoνaλkoν”
這一次鄭佳怡再沒有自我懷疑,即使巨狼的傷口依舊沒有愈合的迹象,可是她笃定自己沒有念錯。
“ope?xaλkoope?xaλkoaλkoνaλkoν”
鄭佳怡閉上雙眼心無旁骛的念咒。她的咒語聲越念越響,越念越響最後直至響徹黑夜。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感受不到身邊的氣氛、環境等等。什麽都感受不到。
突然,面前一頭巨狼一躍而起,吓了鄭佳怡一跳。她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被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鄭佳怡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後終于由驚變喜。眼前這頭巨狼她認識,就是剛剛躺在這裏奄奄一息的那一頭。不等她再上前檢查,那頭巨狼已經重新加入了戰局。
鄭佳怡本能的随便拉住一個人就想要歡呼一下。她一把抓住身邊的蕭筱。開心有些語無倫次:“你看,你看,你看。我們有救了!”
蕭筱努力的扯了一下嘴角。此時此刻她實在笑不出來。剛剛對于鄭佳怡來說也許就是一瞬間,但對于親眼目睹的那些人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不僅是蕭筱,任何人都無法用語言陳述自己剛剛親眼所見的事情。可是見鄭佳怡如此高興的模樣,恐怕她自己一點也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你們?”鄭佳怡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可是她不在乎,她依舊高興的拉着蕭筱的手一個勁的問道:“你們不高興嗎?不高興嗎?”
“嗯嗯嗯!”蕭筱終于點了點頭。其他人也跟着迎合起來。
鄭佳怡就像幼兒園裏受到老師表揚的孩子,快樂的像個老鼠。撒開蕭筱的手,幾乎是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另外一頭巨狼身邊。
估計是剛剛太過得意忘形,靠的太緊才意識到對面有幾隻紅色眼睛的正一點一點逼近她。那模樣就像是要一口就把她撕成十八塊。
身邊那頭黃色眼睛的的巨狼龇着牙将她護在身側。
鄭佳怡看着身邊這頭臉上流着血的巨狼,眼睛因爲流入鮮血都快要睜不開了,還在努力的想要保護她。心下突然很是感動。她看着這頭巨狼黃色的眼睛,它的皮毛沒有其他巨狼那麽有光澤,氣色也很一般,如果是個人,大概是大病初愈。很快,鄭佳怡就注意到這頭狼的胸口有剛剛長好的傷口。
是張捷不會錯。那個傷口就是之前中箭從樓等跌落的那次留下的。
鄭佳怡不管不顧的用手撫上巨狼的身體:“ope?xaλkoope?xaλkoaλkoνaλkoν”
巨狼顯然感受到了什麽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對面的幾頭紅眼巨狼已經一同撲了過來。有兩頭被其他狼人截住。另外的一頭直直的向鄭佳怡的方向撲了過來。護在她身邊的巨狼身體一側,準備用自己整個身軀中最柔弱的部位阻擋攻擊隻爲保護鄭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