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闵見鄭佳怡不語,繼續說道:“陰間是隻有靈魂能來的地方。我們連同肉體一起到了這裏。很快黑霧就會吞噬我們軀體,然後靈魂就能永遠留在這兒了。”
“噗——那有什麽辦法沒有?”鄭佳怡吃驚。她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嚴重。
“沒有。一會兒要是有鬼差來的話麻煩就更大了!”乜闵口氣聽起來倒是挺輕松的,可是看起來卻不像是一心赴死的模樣。
“鬼差?”鄭佳怡反問:“黑白無常嗎?”
“黑白無常是什麽東西?”乜闵好奇。
“算了,沒事了。反正就是陰間當差的會來是嗎?”鄭佳怡覺得她跟乜闵應該不在一個經緯度上。她時常懷疑乜闵到底是不是我大****的女兒。
乜闵點頭。
“那我們陽壽未盡,是不是會放我們走?或者直接帶我離開?”鄭佳怡自己也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天真,不過總得嘗試問一下。畢竟她們确實是陽壽未盡嘛!
“嗯,想的挺美。一會兒派你跟他們商量吧。“乜闵皮笑肉不笑:“反正你挺擅長說服别人的。”
“哎——”鄭佳怡沒空搭理乜闵的冷嘲熱諷:”那到底有沒有辦法出去?如果你重傷未愈,法力不夠。那麽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你家有沒有水晶球?“乜闵說出口就後悔了,補充道:”水晶項鏈都行。“
“水晶制品咯就是?“鄭佳怡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施華洛世奇沒用,就是玻璃。水晶、水晶、水晶!”
“有還是沒有?”乜闵被鄭佳怡念叨的頭都暈了。
“還在想嘛!”鄭佳怡單手托腮,在房間裏晃東晃西。時不時翻翻抽屜翻翻櫃。
“啊——”鄭佳怡大叫:“我有個一塊白水晶簇,買來擺着電腦前防輻射的。肯定是真水晶。”
“那太好啦——水晶呢?”乜闵整個人都有點雀躍。她本能的往鄭佳怡的化妝桌看去,隻看到一個粉紅色的電腦筆記本而已。
“後來白水晶簇的底座都變黑了,我嫌太醜就收起來了。你等着!”鄭佳怡翻箱倒櫃,不知道找了多久才終于找到了那個白水晶簇。
“真的是變黑了。應該是遇到什麽不該遇到的物質了。你沒好好保護它。”乜闵手拿着白水晶簇,有些惋惜。
“是嘛?我還以爲是吸收了輻射呢!”鄭佳怡自言自語,然後猛的催促道:“别扯沒用的啦。趕緊的。還想不想活着出去啊——”
“拉着我的手。”乜闵說着松開捂着肚子的手,伸向了鄭佳怡。
“好好好!“鄭佳怡乖乖的就拉住了乜闵的手,追問道:“然後呢?”
“跟我一起念——cчyпn——“
“什麽?”鄭佳怡沒聽明白。感覺這咒語太短,都還沒意識到是個咒語,乜闵就念完了。
“cчyпn——”乜闵也不惱,感覺很進入狀态。
“cчyпn?”鄭佳怡抖抖索索不太确定。
“發音還挺準的。記住這個發音,我們一起來。閉上雙眼。一心隻要想着離開這裏就可以了。别去想特定的地方。”乜闵說着率先閉上了雙眼。
“cчyпn——”
“cчyпn——”
乜闵和鄭佳怡一起拖了個很長的尾音,并且反複不停的念着同一句咒語。大概三分鍾之後,乜闵放棄了,睜開雙眼,垂着眼簾,似乎是在想新的咒語。
鄭佳怡不敢打擾她,畢竟現在是争分奪秒。
不知道過了多久,乜闵突然又念了一個新咒語。
“brytaf?rtrollningen——”
“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鄭佳怡的思路有沒跟上。
“瑞典語,打破這個魔咒的意思。”乜闵說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跟你解釋這個幹嘛。反正你跟我念就行了。”
“好,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brytaf?rtrollningen——”
“”鄭佳怡從小就沒外語天賦。
“brytaf?rtrollningen——”乜闵不急不躁。
“”鄭佳怡自己正在尋找語感。
“f?rtrollningen——”
“f?rtrollningen?”鄭佳怡覺得這次應該說對了。
“對了,brytaf?rtrollningen!”乜闵點頭。
“brytaf?rtrollningen?”一起念的時候,鄭佳怡似乎有點有不太确定。
“還行,有那麽點意思,基本是對了,就差點語感。念起來太沒美感了!”乜闵依舊點頭,說道:“一起來試試。”
“brytaf?rtrollningen——”
“等等!”鄭佳怡沒有跟着念,之前她一直不懂咒語爲什麽都那麽複雜,原來是因爲聽不懂。“爲什麽咒語就非得是外語?說漢語不行嗎?就喊打破結界啊,沖出陰間啊什麽的不行嗎?“
“不行!”乜闵不想跟鄭佳怡多廢話,原本客客氣氣的态度已經全然不見。“别廢話,快點。跟着我念!萬一這個也不行,還有好多咒語要試呢!”
鄭佳怡癟了癟嘴。陰陽怪氣的跟着乜闵念起了咒語。
雖然一連換了好幾個咒語都毫無效果。不過鄭佳怡的語感越來越好。連乜闵都忍不住覺得鄭佳怡生來就是要當女巫的,就算她不是先天的女巫,後天也是可以有所成就的。
“謝謝你了——”鄭佳怡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想當女巫,我沒那天分。剛剛念完的那個咒語我就已經不記得了。要像你這樣在危急的時刻能背出怎麽多的咒語。我自己早就先背吐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想看透一個人心裏在想什麽,隻要是洞察力比較強、第六感比較好的人也可以做到。但是想要知道一個女巫心裏在想什麽,可就不是随便耍點小聰明就能夠知道的。用猜的更不可能。”乜闵直接把鄭佳怡想要用來搪塞的借口給否決了。
鄭佳怡微張的嘴巴隻能合上。她确實想說她是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可她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