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和林恩不敢亵慢,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走向證監官。
證監官也是大小場面都見到過的人,尤其是豪門内鬥各種混亂,他們的差事已經辦好了,也就不便參與其中,立即讓人開路離開。
跟随過來一個護衛警司看見了現場的樣子,提議要不要留些人下來維持場面,被證監官拒絕了。
這種維持秩序的事情應該有檢查司來做,和他們證監局有什麽關系,到時候有犧牲他們到還不好交代了。
趕緊撤!
一眨眼的功夫證監局的人就撤了個幹幹淨淨,那些個股東們看見連證監局的人都撤了,他們還呆着幹什麽?反正他們的利益沒有損失了,一溜煙也都全跑了。
“顧甯,很好,你真是我期望頗高的孩子!”沐朝北從座位上站起來,神色已經調整過來,冷笑着說道。
顧盛東駭然,前一刻她還在爲孩子們共同度過了難關而感到開心,這一刻看見沐朝北這個樣子她隐隐不安,一股不好的念頭燃起。
“朝……朝北,你……”
“他沒瘋,好的很!”陳汝南也站了起來,直直的站在那裏,目光如炬的看着沐朝北。
他們這輩兒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因爲之前幾次都沒有幹淨利落的解決,導緻了最後的種種恩怨。
顧盛東不敢置信的看着沐朝北,幾乎快要站不穩,顫抖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沐朝北,嘴角哆嗦:“你……你一直在騙我?”
“是!我一直在騙你!”沐朝北直接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冰冷的言語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進顧盛東的心裏,那種感覺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了。
渾濁的目光,流淌着渾濁的淚,一直看着沐朝北,似乎想要将這個自己跟了大半輩子的男人裏裏外外看個透。
沐珂、陳耀然、顧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心裏也百感交集。
“你爲什麽執念要如此之深?你有那麽多次解脫的機會,你爲什麽不回頭?”陳汝南一步一步朝着沐朝北走去,蒼老渾厚的聲音在大堂之中響起,說不出的蒼茫。
“解脫?你要我怎麽解脫?覆水難收,何況這早已經不是‘水’,這是血,是淚,是幾十年的等待!”沐朝北的思緒似乎在飄遠,在回首。
“朝北哥,你以爲你這個樣子是憫西希望看見的麽?以憫西那麽純善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希望自己一生敬重的大哥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陳汝南走到了沐朝北的面前站立。
三個糾纏一生的人,再次聚首在一起,回想過去,硬生生将那段鮮血淋漓的回憶,再撕扯開來暴露在空氣之中。
顧盛東看着眼前這兩個男人,此時此刻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已經去世幾十年的女人,冷笑一聲,沐憫西你終究是幸福的,你生時得人眷念,死後還不被忘懷,你真是不讓人嫉妒都難,難啊!